是江氏來了。
江氏由獻姑扶著從門口走了進來,目掃過一周,最后落在了洪氏和孫氏這二人上:“孫氏,你說,阿湘的親事,我這個老太婆到底做不做得主?”
“太夫人。”
“婆母。”
“祖母。”
屋里的眾人皆上前去行禮。
謝宜笑由著明心扶著上前,了老太太一眼,眼底的酸怎麼也止不住:“外祖母。”
江氏上前來扶住,見臉蒼白,有些生氣:“是阿啊,你來這里做什麼?誰讓你來的,你子不好,還不回去歇著?”
謝宜笑握著的手,忍下眼中的眼淚,使勁搖頭:“我沒事呢,就過來坐一坐。”
謝宜笑是知道這位老太太的,也知道老太太是真的心疼原主的,原本就想著,日后若是自己有能力,定然要護著老太太,別是讓跟書中的下場一樣,連個善終都沒有。
如此,也算是對得住原主了。
占了別人的軀,便是沒有傷害人家,但是總是承有一份恩在的,為孝敬父母長輩也是應該的。
別說什麼不是原主,那一切便與自己無關,可是你占的好呢?侯府貴的份地位錢財,怎麼不說與你無關,不是屬于你的?
像是主這樣的,占了顧幽的,還將一家害得這麼慘,也不怕顧幽從地獄里爬出來活撕了。
只是沒想到,這位老太太竟然長得和前世相依為命的一模一樣。
時父親早逝,母親得償所愿嫁給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頭也不回地走了,還是老太太一手將養大。
只是在高三那年,老太太得了一種罕見的病,需要長期治療,也需要很大一筆錢,不過是短短半年,家里那點微薄的積蓄便花得差不多了。
那時,只得退學打工賺錢,可是那會兒只是一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孩子,就算是使出了吃的力氣都湊不夠治療的錢的。
也還是的好朋友幫了,說是長得好看,可以試試做網紅,錄制做手工藝、做食的視頻,還有賣貨之類的,像是服鞋子化妝品,都可以做的。
努力又認真,不懂就去學,確實也做得不錯,從大家迷的到崇拜的手藝喊仙小姐姐不過是一年的時間。
當然,也賺到了治療老太太的錢。
只是后來老太太還是沒有留住,永遠離開了。
“哎呦,你哭什麼?”江氏見又要掉眼淚,也顧不上別人,“好阿,莫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外祖母,外祖母給你教訓他去。”
謝宜笑搖搖頭:“宜笑沒事,就是想外祖母您了。”
“想我這個老太婆了,那你快些好起來,來陪我這個老太婆啊,你且坐著去,外祖母先將事理理。”江氏說起這事便帶著一些火氣。
謝宜笑點了點頭,乖巧地退到一邊去。
周氏上前來扶著江氏上座,自己則是侯在一邊,江氏坐下之后抬了抬手:“就都尋個位置坐下來吧,武安侯夫人。”
武安侯夫人低頭:“不敢當太夫人這一聲夫人,太夫人便喚我一聲阿彤就是了。”
這位太夫人出不凡,娘家也正是如今的十二侯之一的文賢侯,的父親昔日是先帝邊的得力謀士,被先帝稱過一聲賢臣能士,先帝得天下封了他文賢侯。
江氏乃是文賢侯嫡,出自然是不凡,而且如今又是長輩,武安侯夫人可不敢當這一聲夫人,怕是傳出去,世人還道不敬長輩。
“那我老太婆便托大,喚你一聲阿彤,阿彤,今日之事,我定然會給你一個代。”
武安侯夫人忙是道一聲不敢。
“也沒什麼敢不敢的,到底是長寧侯府對不住你在先,你且等著就是了。”
江氏說罷,便將目移到洪氏和孫氏的上,此時兩人臉蒼白,尤其是孫氏,低著頭擰著帕子,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孫氏。”
“兒媳在。”孫氏聞聲撲通一下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言語,就差沒磕頭了。
江氏冷哼了一聲:“我再問你,阿湘的親事,你大嫂一個隔房的伯母做不得主,我這個老太太可是做得了主?”
孫氏頭皮發麻,只得拼命低著頭:“婆母、婆母自然是做得主的......”
江氏淡淡地看了一眼手擰孫氏的洪氏,又笑了一聲:“既然我這個老太婆能做主,阿湘與孫家的親事我不同意,我長寧侯府的姑娘,哪里是孫家能相配的!”
洪氏聞言臉難看,開口質問:“太夫人這是看不起我們孫家?”
江氏瞥了一眼:“我便是看不起你們孫家又如何?”
江氏可不和來虛的,孫家自己自視不清,還以為自己是這帝城之中的貴人呢?再說了,孫家有什麼值得看得起的?是潑皮無賴?還是自命清高?
老太太說話可真直接啊。
在場的人險些就要笑出來了。
洪氏聞言臉皮漲紅,梗著脖子,氣得都要冒煙了:“我當得這長寧侯府是個什麼人家,也不過是這麼不講規矩,你一個老太太,也能說出這樣貶低別人的話來?”
周氏道:“孫夫人,你這話我可不依,婆母說得對,便是看不起你們孫家又如何?孫家有什麼值得看得起的,想娶我們長寧侯府的姑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洪氏氣得臉都要轉黑了。
若是以前,有人敢說這樣的話,洪氏定然是掉頭就走的,可是此時卻又不能走。
孫家的日子是越來越艱難了,盡管有孫氏這個嫁侯府做二夫人的小姑子,可是這個小姑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別說是提攜或是救濟一下孫家了,連自己都過得苦哈哈慘兮兮的。
顧湘是侯府嫡,若是兒子能將娶進門,日后這長寧侯府還不提攜兒子,再則,既然是嫡,出嫁那份嫁妝同樣不菲,也能改善孫家的生活。
不過以前是不敢想的,可是這小姑子突然寫信過來,讓過來商議此事,說是想要將顧湘許給表哥。
洪氏對此,自然是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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