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人理完當日的中饋之事,就從心腹媽媽那邊聽說了花園里的小風波,當場就黑了臉。
“我記得那什麼牡丹娘子,是隨著梅姨娘周姨娘們住在紅袖館,有個小丫頭伺候著,怎麼這一大早的就跑,還偏偏沖撞到了太夫人?”宋大夫人一邊說,一邊放下茶碗往外走:“不行,我得去看看太夫人。”
房媽媽攔了,笑道:“夫人別急,太夫人沒事,好著哩,您且聽下去。”
宋大夫人聞言又坐了下來,聽到宋老太爺把這事輕輕抹過了,不由挑眉莞爾:“如此看來,老太爺以后怕是再斗不過太夫人了。他和我們一樣,都怕了。”
“那是,其實說是兩位老祖宗斗,也不過是他們獨有的相方式罷了,都是老夫老妻,還有三個嫡子,哪就真斗死斗活了。”房媽媽笑道。
宋大夫人一嘆:“雖有三個嫡子,但母親心里,多有些意難平吧,你可聽過,里提過那位沒有?”
“夫人,慎言。”
房媽媽走到窗子那邊往外看了看,小聲道:“那位的事,夫人最好莫要多言,免得傳到太夫人耳里,惹不喜。”
宋大夫人訕訕的:“我知道,這不就是替老人家不平嗎?”
“太夫人自己也不在意。”
“房媽媽,人哪有不在意自己男人的,一門心思把家支撐起來了,窮日子熬得能出苦兒,好不容易日子發起來了,卻來了個撿現的,換了你,能大度不在意?”宋大夫人冷笑:“母親那子,其實比誰都烈,都要強。”
房媽媽沉默,半晌才道:“不強,哪有宋家的今日?”
宋大夫人心底其實也佩服,道:“罷了,不說這個。你去紅袖館看看,再撥兩個人過去,別讓人跑,沖撞了太夫人和府里的主子。也給我敲打敲打那兩位,連個人都看不住,也頂不了什麼用了。紅袖添香的事,不止是們能做,想福,就讓們給我安分點,別整些七八糟的。”
話的最后,有點冷。
半個時辰后,紅袖館。
梅姨娘和周姨娘們冷汗津津的癱坐在羅漢床上,四目相對。
“梅姐姐,現在怎麼辦?”周姨娘幽幽的看著梅姨娘,道:“我說了,那是行不通的,幸好太夫人沒事,不然我們可是萬死難辭其咎。”
梅姨娘恨鐵不鋼的白一眼:“你傻不傻,沖撞了太夫人,以后就是抬進來了,也絕對得不了太夫人的喜。沒有地位沒有主母的喜,再得寵,也不了大氣候,就現在看著,能不能抬姨娘,還難說呢。”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也沒做什麼,就說了一句太夫人在散步罷了,是自己跑出去的。”梅姨娘強地說。
周姨娘垂下頭,絞著手中的帕子。
“兩位姨娘,太夫人邊的宮嬤嬤來了。”丫鬟起簾子稟報。
兩人臉微變,連忙站了起來。
宮嬤嬤走進來,淺淺的笑著傳達宋慈的意思,下月端午,希有百卷佛經祭河神,不好,而兩位姨娘字跡娟秀,就勞煩們代抄了。
梅姨娘和周姨娘抖著子,諾諾的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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