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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柏堯素來說話算數,而且這閨年紀雖小,卻是個不好唬的。這幾日寶貝兒的小邊上掛著的不是“四姐姐”就是“琮表哥”,起初還沒什麽,這次數多了,連薑柏堯這個爹爹都有些吃味了。周氏見自家夫君如此稚,不有些發笑,忍不住打趣兒道:“你呀,簡直越活越過去了。”
薑柏堯則是笑笑,順道耍起無賴:“為夫的確越活越過去,年輕又力壯,阿錦最清楚不過了。”
聽了這般葷話,周氏耳垂赤紅,知道自個兒說不過他,便說起另一茬:“國公爺當真打算去請榮世子?”
薑柏堯道:“答應璨璨的,我這個當爹爹的自然要做到。先前榮王便同我提過,說他這兒子沉默寡言,子太穩重,半點都不像十歲的孩子。難得榮世子對咱們璨璨不一樣,榮王更是希日後能多些來往。阿錦,你說咱們璨璨小小年紀就這麽討人喜歡,日後長大了,不知有多男孩子慕呢……”說起這個,薑柏堯便有了一種當爹爹的自豪——他薑柏堯的閨,當然是最可最招人喜歡的。
這一點上夫妻二人意見一致。
至於兒要見陸琮,薑柏堯答應了就不會食言。再說了,如今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不用避諱,多些來往未嚐不是好事,就當是多了一個疼的兄長。至於以後的事兒,那就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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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廂,薑令菀一聽爹爹答應陸琮過來陪,心裏歡喜的不得了,仿佛連肚子都不疼了。
長了脖子盼啊盼。
盼了整整一日,沒盼到“琮表哥”,倒是盼來了“嶸表哥”。
這位嶸表哥名喚薛嶸,比薑令菀大上一歲。薛嶸的娘親曾是衛國公府的嫡長,之後嫁給了忠勇侯府嫡長子薛展聆,起初親三年都未有子嗣,後來這肚子倒是爭氣,一口氣生了一雙龍胎。這對龍胎,正是薛崢薛嶸兩姐弟。今兒一聽薛嶸過來了,薑令菀就不順道想起薛崢這個表姐,因這個名字,這個表姐打小就是個彪悍的小姑娘,比薛嶸這個弟弟更有男子氣概,算是這晉城的小霸王。而且薛崢是個護短的,上輩子和周琳瑯爭吵的時候,薛崢過來了,二話不說就把周琳瑯給拎起來……這彪悍勁兒,令薑令菀至今都心存敬佩。
隻是這表哥薛嶸嘛,從小就被自家姐姐保護的很好,生得又是紅齒白雌雄莫辯的,上雖喚他一聲“嶸表哥”,可心裏卻將他視作好姐妹。所以二人長大之後,這薛嶸對吐慕之,活生生被嚇了一跳。
“璨璨,璨璨表妹。”
薛嶸不過五歲,今兒穿著一墨綠的袍子,越發襯得一張小臉白皙瑩,青蔥水,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更是明亮的不得了。他跑得快,後的丫鬟生怕他摔著了,小心護著,可薛嶸卻是興的不得了,作利索的爬上了黃梨木卷草夔紋羅漢床,一張嘟嘟的小臉湊到薑令菀的麵前,關切道,“璨璨,聽娘親說你病了,還難不難?”
薑令菀一雙水亮亮的大眼睛瞅著麵前的薛嶸,沒說話。
五歲的薛嶸生得紅齒白格外秀氣,眼睫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比小姑娘家的還要纖長濃,這小臉更是生生的,人忍不住想手一,這副小模樣倒是和有的一比了。薑令菀曉得,這位嶸表哥長大之後也是這副小白臉模樣,若是換裝,兒就沒人能認出他是個男孩子來。不過若有人敢說他像小白臉,那護短的崢表姐立馬一拳頭送過去。
上輩子薛嶸喜歡,實在沒法接,那種覺——就像是一個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說喜歡你,想娶你。
這……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所以這輩子,從小就要和他保持距離,省得到時候他又哭鼻子了。
畢竟,要嫁的人可是陸琮啊。
薛嶸見小表妹對他理不理的,有些小失落,眼神暗淡了些,不過很快又揚起了笑意,衝著薑令菀道:“璨璨,我家裏養了兩隻小貓,白白的胖胖的像雪球一樣,你想不想要,咱倆一人一隻?”
薑令菀雙手拿著手裏的芙蓉糕,聽了薛嶸的話想都未想便搖了搖小腦袋。
往昔小表妹總是活潑淘氣的,還喜歡他的小臉,今日倒是安安靜靜,都不開口和他說話了。薛嶸以為是病還未好,不有些心疼,遂挨著排排坐,想同說說話聊聊天兒,畢竟他倆好些日子沒見麵了。薛嶸很喜歡這個小表妹,這小表妹不但生得好看,而且吃東西的時候小臉鼓鼓的,看起來可極了。
薑令菀見薛嶸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吃東西,以為他饞了,這才從描金刻花藍琉璃盤裏拿起一塊香糯可口的芙蓉糕遞給了他。
薛嶸立馬接過,一道和小表妹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薑令菀見他乖乖吃東西,不說話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低頭發了一會兒呆,便聽得耳畔的薛嶸疑的“咦?”了一聲,仿佛不是在同說話,而後聲音脆脆繼續道:“你是誰啊?”
誰?
薑令菀聞聲抬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瞅著珠簾外頭的白袍小年。一見是陸琮,眼睛登時就亮了起來,像燃了兩簇小火苗似的。
薑令菀立馬放下手裏的芙蓉糕,赤著腳丫子“噔噔噔”跑了過去。而後一把抱住陸琮的手臂,揚起小腦袋看著他,聲音糯糯道:“琮表哥。”
爹爹沒有騙他,陸琮真的來了。
“嗯。”
陸琮低頭,瞧這小包今日穿著一藕的襦,小腦袋上仍舊梳是兩個致的花苞髻,比之往昔了些裝飾,隻紮了兩淺的發帶,順著的小板往下瞧,見一雙小腳丫著,許是怕涼,此刻正大大咧咧踩在他的腳背上,的趾頭微微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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