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飯三大件,拼飾、拼崽子(夫婿)、拼才藝,怎麼就不能好好吃個瓜子嘮個嗑呢?
坐在太後旁,在頌春宴上,那是絕對的次C位,連皇后都不到,白泠平白無故坐了這位置,沒有留意到一雙略帶幽怨的目時不時看向。
白泠並不知,太後旁的位置,往年都是納蘭湮兒坐的。
同樣在宴席上坐立難安的還有香雪,見白泠得了太后的寵,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香雪自我安著,好在很快就到才藝表演了,就能扳回一局。
「太子妃,聽聞你今年準備了特別的才藝?」
香雪眼看一名侯府的小姐寫了幅字,「好奇」問旁的納蘭湮兒。
納蘭湮兒落落大方起了。
「稟太后,湮兒那些伎倆就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倒是小錦和小綉準備了一幅字,由孫媳呈上。」
取出個錦盒,裏面是幅百壽圖。
圖上寫著大大小小,形態不一的壽字,手法雖還稚,可每個字都整整齊齊,頗有趣。
眾婦七八舌著,彩虹屁不斷。
太后聽罷,喜笑開,賞了納蘭湮兒。
白泠算是聽明白了,三年前,納蘭太子妃生了一對龍胎,臨盆當晚黑夜忽霞萬丈,漫天朝霞化為了龍之姿,降臨在大楚,直到天亮才散去。
三年前,算起來和小鯉同年嘞。
不過那字跡筆鋒有力,哪怕儘力模仿孩的筆跡,一看就是旁人別有用心寫出來的。
神人設?
白泠暗忖著,就見納蘭湮兒與香雪對視了一眼,納蘭湮兒接著就要說什麼。
「稟太后、皇后,民不才,想要獻醜。」
的聲中帶著幾分試探,讓人不忍心拒絕,彩虹屁們一看那人,集啞了火。
納蘭湮兒微張著,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被人搶白。
香雪瞪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搶著獻藝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泠。
頌春宴的時間有限,各府也就一人表演,白泠這是搶了出風頭的機會!
「阿泠也有才藝,甚好,就讓哀家看看,天寒地凍的,今年就別寫字了。」
太后想起了那副對聯,沉著,點了點頭。
白泠環顧四周,各府表演的都是琴棋書畫,的曲,一般的樂還真演繹不了。
眸一轉,看到不遠,有一人走來。
對方隻一人,也沒帶隨從,手中拿著一白玉簫,應該是宮廷樂師。
「稟太后,民有一曲,需要人伴樂。就勞煩那位樂師吧。」
白泠脆聲道。
那名「樂師」已經走了過來,聽到白泠的話,他腳步一頓,「」了過來。
看清他的模樣,白泠怔了怔。
來人如修竹,一襲穹藍翔雲紋長袍,腰間束著白玉腰帶,墨發如綢,眉角似揚飛揚,眉下是雙的狐貍眼,霧蒙蒙的眸就如三月煙波,如此人竟是個瞎子。
太后拊掌笑了起來。
「默笙,既然阿泠點了名讓你伴樂,你就吹上一曲。」
「孫兒領命。」
男子角輕揚,眼角的那一抹淚痣竟有種翩然飛之,他沖著白泠的方向微微頷首,雖是看不見,卻比常人都要耳目聰敏。
皇家的漣園挨著漪園,兩園之間由一片人工湖連接。
湖畔邊,永業帝帶著一干王爺皇子信步走來,面上還約可見怒。
議政已經結束,退婚之事永業帝也是昨晚才知道。
他將東方離和獨孤鶩當著一干皇子和王爺的面狠狠訓斥了一通。
「父皇,這事真不能怪兒臣。白泠貌丑平庸,天資愚鈍,那種人怎麼當你的兒媳。幾年前,在頌春宴上寫的那一幅對聯,差點沒把皇祖母給氣病了。」
東方離俊臉上,滿是不服氣。
永業帝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可白泠的娘是永安公主,他疼東方離,訂下婚事,也是為這個兒子考慮。
「稟聖上,微臣見七皇子眉心武極印若若現,想來不日即可開啟。」
獨孤鶩也在群臣之列,他依舊是一襲水墨錦,聽著東方離的話,他似笑非笑,眉目間浮起了一層淡淡的戾氣。
天資愚鈍?
他和東方離認識的是同一個白泠?
幾位皇子聽了,無不流出羨慕之。
老七這小子,竟有這等機緣,凝聚武極印?
文才通達,才能就文華印,武中至尊,方得武極印。
各國之中,擁有文華和武極印的人極,若是軍隊是各國的實力,那文華和武極人才就是實力,各國皇室尤其注重。
知者都知道文華武極印有三六九等之分,可一旦擁有,就不可容日耳語了。
永業帝也定睛多看了自己這個頑劣的兒子一眼,見他眉心果然有紅涌。
若是真的如此,白泠貌丑無德,可謂是一無是,還真配不上他家老七。
東方離也覺面上有,走路都更帶勁了。
「罷了,木已舟。你倆擅作主張,罰俸一月。」
永業帝揮了揮龍袖,人已經到了漪園口。
一陣悠揚的簫音傳來,如流水潺潺而過,或是高山溪澗,或是飛流直下,高低音起伏,煞是好聽。
「一定是小九,他的簫藝又進步了。」
永業帝的面稍緩,提起他這個兒子,可惜是個瞎子,份也不高,否則憑藉他的聰慧,必定大有作為,不下獨孤鶩。
「九皇子的簫聲的確是大楚一絕。」
獨孤鶩話音剛落,就聽到有歌聲婉轉耳。
唱歌之人,天生一副好嗓音。
那嗓音甜而潤,似雪后採摘的雲頂清茶,剛沖泡時,茶香清新無比,再細品,甘甜無比,品至最後,歌聲已盡,余香猶在。
簫聲若是大楚一絕,這歌聲就是世間罕見。
「……
真像梅花開過
冷冷冰雪不能淹沒
就在最冷枝頭綻放
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只為伊人飄香
我所無怨無悔
……」
眾人腳步齊齊一頓,不順著歌聲去。
梅林如火,有一子,紅勝火,姿裊裊,歌聲所及之,頃刻間,枝頭最艷的紅梅都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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