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鴻霖的護工就來了,小江,看著就是個人特勤快的主兒。
「伯伯,怎麼多日不見,又住院了呀?」小江著一口天津話,熱地和沈鴻霖打著招呼,又轉頭看著沈瀟瀟和鄭楚,問:「介是你閨和婿吧?」
沈鴻霖笑著說:「不知道就別說,這是我兒,那是他的醫生。」
「哦,那是我說錯了,大姐別見怪呀。」小江大咧咧地說完,又對沈鴻霖說:「伯伯,你剛起吧?我先帶你去洗手間。」
沈瀟瀟問鄭楚說:「看這小江機靈的樣子,還說話,伺候我爸的時候,應該不會很悶。」
「行,都是老人,照顧起來更方便。」鄭楚說完,看了眼時間,「瀟瀟,快八點了,我得去診所了。」
「這麼早?吃了早飯再走吧。」沈瀟瀟說。
鄭楚拿上外套,說:「不吃了。」
「那你洗把臉再走吧。」
鄭楚又說:「不洗了,我先回家洗個澡,換服。瀟瀟,你在這好好照顧伯父吧,回頭你都理好了,給我打電話,咱們再繼續做康復。」說完,他快步出了病房。
「誒——」沈瀟瀟在後面他,也沒見他停下腳步。
照顧沈瀟瀟的阿姨也很困地說:「鄭醫生怎麼這麼著急走啊?」
「誰知道了呀,好像躲著我似的。你有沒有這種覺?」沈瀟瀟問。
阿姨搖了搖頭,「我這個倒是沒有覺,就是看鄭醫生著急的樣子。」
「診所什麼事啊?讓他這麼著急。」沈瀟瀟小聲地嘀咕著。
沈鴻霖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鄭楚不在,一邊坐上了床,一邊問道:「鄭醫生打飯去了?」
「沒有,他先走了,上班去了。」沈瀟瀟說,「爸,早上你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去打。」
「我隨便。」老頭兒也困地問:「怎麼走這麼急呢?」
「誰知道了。」沈瀟瀟有點不快的說著,眼睛看向了窗外。
鄭楚回了家,沒想到陸紹淮還在自己家呢,此時還沒醒,四仰八叉地睡在沙發上。
他無奈地一嘆,走過去彎腰拍了拍他的,他:「紹淮,紹淮,醒一醒。」
陸紹淮睜開迷糊的雙眼,看到是他回來了,納悶地問:「你怎麼回來了?沈瀟瀟他爸沒事了?」
鄭楚朝自己的房間走,邊說:「雇了護工,我就回來了。」
陸紹淮「哦」了一聲,著眼睛坐了起來。
「你怎麼沒回家住啊,又在我這住的。」鄭楚一邊朝房間走,一邊問道。
陸紹淮打了一個哈欠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願意回家,還是你這好,有溫暖。」
「有什麼溫暖,我也不在。」鄭楚的話從臥室里飄出來,隨後是櫃打開的聲音,再然後就是拉門的靜。
陸紹淮從沙發上起來,進了臥室,又撲通一下躺在了床上,聽著浴室里傳來的「嘩嘩」水聲,說:「你不在,我也喜歡來。」
「對了,沈瀟瀟爸沒事吧?」
浴室里沒有回話,應該是水聲太大,沒聽到他問得。
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來了微信提醒聲,陸紹淮過胳膊拿來看,沈瀟瀟發來的,「到家了嗎?」
嘖嘖!這個關心喲!
「到家了,放心吧你。」陸紹淮對著手機說,他沒有手機解鎖碼,只好這麼說了一句,隨後把手機又放回到了遠。
十多分鐘后,鄭楚著頭髮出來了。
「你家瀟瀟給你發微信了,問你到家沒。」陸紹淮怪氣地說:「咱就是說,是不是太關心你了?」
鄭楚沒搭理他,拿起手機回了微信。
「這次表白雖說被他爸給打了,不過沒關係,機會還有。」
「我不打算表白了。」鄭楚幽幽的說道。
陸紹淮驚詫地從床上一骨碌的坐起來,困不解的問:「為什麼啊?」
鄭楚坐在床邊,低著頭了兩下頭髮,又沉片刻,慢慢開口的說:「不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合適。」
「哪不合適了?你怎麼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出來?」陸紹淮拉他一下,讓他看著自己,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在醫院待了一宿,就不想表白了呢?」
「什麼事都沒有,你就別問了。」鄭楚不快地說,「我等下要去診所,你和我去不?」
「去唄,反正在家我也沒意思。」陸紹淮看他臉不善,也沒敢再追問,只是說:「等下咱倆去哪吃早餐啊?我了。」
鄭楚去櫃里挑服,說:「就去樓下的粥鋪唄,你還想吃啥?」
「粥鋪行,我不挑。」陸紹淮看他氣不順的樣子,一溜煙的跑進浴室了。
倆人收拾好出來了,在樓下粥鋪找了位置。
「楚,我說兩句,你別嫌我啰嗦啊。」陸紹淮剛開口想以談心的模式來套取他的話,可卻不料,鄭楚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最好一句話都別說,我其實煩你啰嗦的。」
他抬頭,看到好友眼裡的不解,擔憂的神看著自己,他又於心不忍,想了想,緩了緩語氣對他說:「我就跟你說一遍,以後都不許再問我。我之所以不想表白了,是突然覺得,時機還未,我有點衝了。我和瀟瀟……其實不管從哪方面看,差距都大的,我覺得我們倆並不是很合適。你知道,不管是,還是婚姻,除去,還有更多的因素牽扯著兩個人。我現在就覺得,從這些因素看,我們倆還是不合適。」
陸紹淮認真的聽完,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我聽明白了,你說了這些冠冕堂皇的一大堆,什麼差距啊,合適啊,歸結底就一個原因——你自卑了!我說的對不對?」
鄭楚咬牙,沉片刻,用力的說:「對!」
陸紹淮真是恨鐵不鋼,譏諷他說:「楚,你擱著跟我當古早偶像劇主呢?」
「嗯?什麼意思?」鄭楚困的問。
陸紹淮說:「通常言小說里,窮苦人家的孩子和豪門裡的富二代相了,都會產生出自卑緒。我沒發現,你竟然還這麼狗!」
「咱倆誰狗?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看言小說?你看得進去嗎?」
「我這是前友喜歡看,我跟著一起看的,為的是有共同話題好流。」陸紹淮說的理直氣壯,「你別扯我,現在說你的問題呢。一向天之驕子的鄭楚,竟然還會有自卑心理,我真是活久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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