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莫尋的問題,紅子咯咯一笑,眼睛在他上轉了一圈,說道:“很簡單,凡事都要付出些代價,想要他們活命,就用你的命來換好了。”
聽到這個回答,莫尋當即心中一凜,同時皺起眉頭,片刻之后,面幾分苦的說道:“幾位想要在下的命,總得有個理由吧?在下可不記得有得罪過幾位,難道就因為我與賀先生相識?”
“小子,你也不用套我們的話,實話跟你說吧,這篇修仙功法,乃是我門中不傳之法,后來被那姓賀的盜了去,為了保證功法不流落外界,只能讓你閉了,要怪,也只能怪你修煉了這法訣!”
在高個男子說完后,一旁的矮胖男子盯著他的長槍說道:“你這桿槍倒是不錯,不過用來自裁,恐怕不太合適,要不要我把刀借給你?要說你也真是不中用,這烈火訣修煉了一年多,竟然才堪堪突破到煉氣二層,這等修仙功法,果然不是你這種凡夫俗子能配擁有的。”
莫尋此刻心中郁悶到了極點,誰知道無意間得到的這篇功法,竟然會為父母親人的禍端。
果然是福禍所依,不過歸結底,還是由于他不爭氣,若是前幾年不貪什麼武藝,一開始就研究這塊皮,說不定早就發現了里面的,也就不會如此被。
“小子,還等什麼,難道你就不管你娘了嗎?”高個男子說罷,掐著莫母的脖子,手上突然加了幾分力道,而原本昏過去的莫母,此刻也在痛苦中清醒,由于呼吸阻,臉上變得青紅。
“等等!”
莫尋心中百集,看見母親痛苦的樣子,仿佛將他全的力氣都要干了一般,一瞬間,蘊藏了十幾年的全都淤積而出,瘋狂沖擊著他的淚腺。
以前與家人相的一幕幕,在他腦中不斷涌現,母親的關,父親的嚴厲,弟弟妹妹間的玩鬧。
淚水終于流了下來,他心中苦楚難耐,既有面對親人生死的無力,又有為自己短暫的一生而心有不甘。
片刻之后,他終于忍不住這種折磨,心中輕嘆一聲,握長槍的雙手,也緩緩放松,他再次看了一眼小妹和母親,無力的說道:“如果我死了,你們真的會放過我家里人嗎?”
“嘻嘻,小弟弟,這次姐姐可以給你個承諾,我們要的只是你的命,此事與他們無關,自然會放了他們的。”
莫尋了眼淚,回頭看了一眼父親的尸,心中無奈的想著,但愿在黃泉路上見到父親時,自己的決定,能對父親有個代。
高個男子見他這般,心中似乎有些不耐,隨即說道:“給你十息時間,若是還不手,就先替你娘收尸吧!”
“十……”
隨著高個男子開始倒數,莫尋放下長槍,緩緩對著母親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而莫母這邊,不斷掙扎著,想要阻止兒子的舉,可此刻的,制于人,卻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娘,孩兒不孝,讓您苦了,等下輩子,再孝敬娘親!”
說完這些,莫尋又看了看妹妹:“小妹,大哥走后,娘親就拜托你了!”
“大哥……”
此刻的小妹莫霜也已經了淚人,可憐小小的年紀,卻要遭如此的生死離別。
高個男子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莫尋的心,他心中苦嘆,臉上更是有著不甘!
他緩緩拿起長槍,閉上雙目,將槍頭抵在自己的嚨,昏暗中,黑的槍頭冰冷刺骨。
在生命的倒計時下,他想起了一種花,名曇花!
他覺自己的生命,似乎連曇花都不如,還未曾綻放,便就要終結。
一念及此,他又突然想起巖壁下那朵詭異的白花,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下,竟然會生出一朵花來,想必這附近經久不衰的香氣,便是來自此花吧!
香氣……花……
他豁然睜開雙眼,似乎覺到哪里不對,抬起頭時,那四人依然站在原地,母親,小妹依然被牢牢控制。
這時候,高個男子倒數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看著還未手的莫尋,臉當即一冷。
“怎麼還不手,你如此貪生命,難道就不管你娘和你妹妹了嗎?”
莫尋對高個男子的呵斥置若罔聞,目落在了那個矮胖男子上。
他腦中靈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人剛才提到,他修煉一年,卻還只是煉氣二層。
那麼問題來了,對方又是如何知曉他才修煉了一年多的?
要知道,早在四年前,他便得到了賀先生的留書,而一年多前,他才發現了皮的開始修煉,這樣的時間節點,除了他之外,絕無第二人知曉。
除非這幾人早在幾年前,便一直跟蹤著他,如此才知曉他修煉的時間。
可若是如此,那為何現在才找上門來?
而且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也是他最開始所產生的疑,那就是這幾人為何能預料到他的行蹤,恰好在此等著他來。
高個男子見他愣在原地不,當即手上用了些力,作勢就要掐死莫母,而另一邊,抓著小妹的壯漢也將手中長刀,架在了小妹的脖子上,刀口鋒利,剛一挨著小妹,便劃出一道痕。
不過此刻的莫尋,看著這一切,臉上卻是無悲無喜,似乎在看著一場與己無關的表演一般。
他快速的思索著心中的種種疑,眼看母親和小妹就要支撐不住之時,他卻是突然站起來淡淡一笑:“你們都是我心中的幻象吧!”
“小子,你胡說什麼,趕快手,要不然我立刻掐死你娘!”
高個男子的威脅聲中,開始出幾分急躁,莫尋見此,心中更是堅定自己的猜測。
只見他手握長槍,緩緩近幾人,當他走到那朵白花旁邊時,冷聲說道:“雖然我不清楚你們是如何產生,可想必這一切的源,便是這朵花吧!”
說罷,他便揮起長槍,用力斬了下去,而那幾人見狀,紛紛面驚懼的大喊道:“不要!”
手起刀落間,白花被攔腰斬斷,莫尋腦袋也是突然一陣眩暈,等他睜開雙眼時,面前的幾人已經消失不見,窟中,再次恢復了寧靜。
“果然如此!”
莫尋心中暗道一聲“好險”,此刻想起方才的一番遭遇,簡直就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當他再次看向那被斬落在地的白花時,卻驚訝的發現,其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著,只是片刻功夫,白花便凋零不見,完全枯黃了下來。
莫尋心中詫異,彎腰撿起花朵,只是花瓣一便碎,里面出一枚指甲般大小的種子。
這種子倒是長得像個豌豆,也不知此花名為什麼,竟然會有如此神奧的奇效,若不是他最后清醒過來,恐怕方才就得做個糊涂鬼了。
莫尋小心的將這枚種子收起,心中依然想著方才的種種經歷。
正當他轉之際,不經意間的一瞥,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因那白花生長之地,下面,散發出淡淡微。
這倒是見了,有聽說花草散發熒的,卻是沒見過也發的。
槍頭一挑,那白花部帶著泥土,便被他挖了出來,里面竟然包裹著一個青葫蘆,手掌般大小,表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紋理,像是花紋,又像是些古怪字符。
莫尋將葫蘆撿起,手溫潤,覺這東西似木非木,但又并非玉石之類的材料,上面的花紋甚為奇特,也不知是先天,還是后天形。
葫蘆表面,有著兩道長長的斑痕,一白一黑,這兩道斑痕,非但沒有破壞整的,反倒給人一種滄桑古樸之。
莫尋了下,心中思索:“莫非剛才那些幻象,皆是由于這葫蘆作祟?”
繼而他又搖了搖頭,白花斬斷后,那些幻象也隨之消失,原因肯定還是出在白花之上。
只是恐怕與這葫蘆,也不了干系!
回想起方才的一番經歷,心有余悸過后,如今冷靜下來,倒是讓他琢磨些味來。
以前在村子里時,經常聽那懶道人講些仙神鬼怪,就有曾提到過幻陣之類的仙家本事。
幻陣的原理,大多是以人之五來發揮作用,從他一進這地下溶,便聞到了那奇異的花香,想必從那時候開始,他已經陷了幻覺。
想通這些之后,他便準備先離開這里再說,剛一轉,便發現后躺著一尸,兩副骸骨。
那尸上還殘留著不金瘡藥,略一思量,他便明白了過來,這幻象雖然真實,卻是需要以實來配合的,剛才幻境中,他便是將這尸當了二弟。
再回頭看那兩骸骨,一個盤坐在地,被他當了賀先生,另一個趴在地上,被他認作了父親。
腳下這尸尚未腐爛,只是開始風干,死期應該不過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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