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他嫌我多管閑事,最后不歡而散,隔天晚上,他居然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高高興興的打給我問:“干什麼呢?來陪我玩兒。”
我沒說話,不想理他,心想,玩兒玩兒玩兒,玩兒蛋去。
他又說:“你過來,我在家等你。”
多正常的一句話,偏偏被他說出來,就好像每一個字都在往下滴水,最后匯一個字。
真他媽是個欠的**。
他越這樣,我越不想順他的意,不冷不熱的說了句“不去”就掛了電話,為了防止他像以前那樣沒完沒了的再打過來,順手把他的手機號拖進了黑名單。
到了這時候,我也看出來了,別看他一天天的勾引我,其實心里對我本就沒有喜歡或是不喜歡的想法,以前想上我估計也是看我長得還行,現在被我上爽了,就開始整天對著我發,以前他還要那麼一點臉,自從真刀真槍做過以后,現在只要是單獨見面,二話不說先解皮帶,往床上一趴就說。
怎麼會有這種又傻又賤又|還討人厭的家伙?
我,好歹也是一個心機boy,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栽到這種爛泥坑里,竟然還真就看上了這討厭鬼,還有比這更蛋的事兒?
真他媽心累,不能在這種傻上繼續浪費時間和,我得及時止損,拒絕再跟他糾纏下去。
第二天我在公司練歌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進門就聽趙正義說:“leo來找你了,我說你不在,他還不信,非去你房里看看,走前留話說,等你回來,讓你給他打個電話。”
我應了一聲,當然也沒打這個電話。
私底下能躲著不和他面,有工作卻沒辦法避開,他是真傻,我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見了面他還能嬉皮笑臉的湊過來,暗示十足的問我晚上要不要去他家。
他這沒心沒肺的模樣,更給我添堵,我半點都不想搭理他,直接轉過去和其他人說話。
如果他這時發脾氣,再朝我嚷嚷什麼難聽話,我說不定會揍他,揍得他這輩子都能記住,再也別來招惹我。
可他沒有,他就站在旁邊瞪了我一會兒,氣洶洶的撂挑子走人了。
我反而憋了一肚子悶火,無發泄。
這場商演,到我們組合表演時,隊長不在,經紀人對主辦方扯了個理由,說leo發高燒實在撐不下去。
之后一個禮拜,leo沒再過面,也沒有再給我打過電話,連經紀人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接連三場商演,他一直沒有出現,網上開始有人料說我們組合隊有矛盾,隊長leo遭排,組合面臨解散危機云云。
經紀人當然著急,讓我們去他家看看,我找理由沒去,隊友們去了,回來說他在家里打刀塔,屁事兒都沒有。
隊友們沒當面說,可分明人人的態度都在說,這事兒就是我的鍋。
果然經紀人很快來找我談話,讓我別為了一時之氣惹leo不痛快,對我個人不好,對組合也沒好,又說:“正好carl過生日,leo一起出來玩兒,到時你多說兩句好聽話哄哄他,給他個臺階讓他下來,趕把這事兒翻篇,你們才剛紅,可經不起這麼折騰。你是個聰明人,別干不聰明的事兒。”
他很嚴肅,這里面的利害關系我清楚得很,隊友被我拖累,我也過意不去,只好點頭應了。
晚上約了在酒吧見,我得認錯道歉,哄得leo高興起來,別再不參加團隊活。
道理明擺著的,真離了他,我們這組合本就撐不了幾天,不是為他大哥能帶來的資源,更要的是這才剛有點名氣,隊長就要退隊,那還能有個屁發展。
搞不對象,總不能隊友也不做,如果真是事業什麼都撈不著,我這大半年賠笑臉裝好人,陪玩兒還陪上床,都圖了點什麼?
我們幾個怕被人認出來,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都沒做頭發沒化妝,穿著也都盡量低調。遲到的leo卻打扮得十分招搖,幸虧我們還沒多紅,酒吧里燈也暗,才沒被認出來。
隊友們很自覺的空出了我旁邊的位置,他倒是也沒說什麼,直接就挨著我坐下了。
大家為了活躍氣氛,一個比一個能叨叨,面上看起來,一桌子其樂融融。
carl來時就得了經紀人的指令,現在一直朝我使眼。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可示好的話到了邊,我又說不出,心里不爽到。
leo先來勾引我,等我真想跟他談,他還理直氣壯的說沒想和我搞對象,明明是他坑我,現在還得我反過來道歉哄他高興。
大概是我臉不好看,carl怕我說什麼難聽話,忙舉起酒招呼大家共飲。
我喝了半口,剛放下杯子,leo的就在桌子下面了我。
我沒躲,也沒回應。
他不但打扮得像只發期的公孔雀,還噴了力度香水,滿是|的味道,和他這副樣搭配的十分完。
我一直以為我的自控力特別好,從來不沉迷任何事,包括|。然而,他只是用大挨著我蹭了蹭,我便燥熱了起來。
加上今天,我們有七天半沒有見面,這七天半里的每一分鐘,我其實都在想他。
討厭他的時候,能勉強裝作不討厭,喜歡他,卻沒辦法裝作不喜歡。以前我能忍住對他的厭惡去討好他,現在要我忍住喜歡,裝作不在意他只把我當炮|友的事實,笑著說句“我們和好吧”?
我好像做不到。
我遲遲不肯開口,隊友們著急了,不再繞彎子,紛紛勸我們快點冰釋前嫌。
他看看我,試探著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看我沒反對,才笑嘻嘻的對大家說:“誰跟誰吵架了?你們幾個挑事兒,我們倆好著呢。”
我沒應聲,carl怕尷尬,沒話找話的說道:“你這陣子一直不出來,都要耽誤tomas的終大事了。”
一聽這話,我和leo同時一愣。
carl八卦兮兮道:“他下午跟師妹在公司樓梯間說悄悄話,又摟又抱的,我可都看見了。”
看見個屁,下午在公司遇到那師妹,說有個偶像劇找演配角,我向道賀,這麼單純的事兒,聽聽被他添油加醋說什麼了?
我還沒解釋,leo扭過頭,一副馬上要翻臉的模樣問我:“他說的就是上回那的吧?你跟好上了?”
他的手搭在我肩上,也挨著我蹭,前一秒還賤兮兮的發|浪,這會兒手卻用上了力,表也明顯變了,兩眼瞪得溜圓,像只被踩到尾的貓,都要炸起來。
……吃醋嗎?
我差點大笑出聲,這簡直就是峰回路轉。這傻,口口聲聲說不是和我搞對象,聽見我跟別人親近又氣這德行,怎麼這麼可啊我。
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人,我真的就要親他了。
他還瞪著我,我的手機震起來,正好給我一個機會,能低下頭掩飾馬上就要遮掩不住的表。
我把手機拿了出來,屏幕上閃著的,是那師妹的名字。
leo顯然也看到了,立刻質問道:“打來干什麼?”
我忍著笑說:“還沒接怎麼知道。”
其實我知道,下午向我打聽一個同行的聯系方式,我聽趙正義說過他和這人私不錯,便答應幫打聽下,現在打來估計還是為了這個事兒。
這里太吵,我到旁邊接了下電話,果然是問這個,好像和這次要拍的偶像劇有關,還急的,我只好先掛了,給趙正義打了電話問他,他把手機號發了過來,我轉發給了師妹。
回來卻發現leo不在位子上,隊友說他去了衛生間。
我剛坐下,他就回來了,卻不進來,站在外面說:“我約了人,先走了。”說著,他指了指門口。
那里果然有個人在等他,遠遠的看不真切模樣,只能看出是個年紀不太大的男生,是陌生人。
過生日的是carl,他出言道:“別急著走啊,也是你朋友?他過來一起玩兒啊。”
leo嬉皮笑臉道:“不是朋友,艷遇,剛才遇上的,急著去開房,你們玩兒吧,我走了。”
幾分鐘就獵艷功,真了不起,我都要起立鼓掌了。
他自己可能也這麼想的,一臉得意洋洋的嘚瑟勁兒,出門的時候還牽著那個男生的手。
那天回家,我把他送我的aj鞋扔了。
不久以后的一天晚上,他突然跑到我家里,說他想通了,說他喜歡我。
我告訴他,我也喜歡他。
我們就在一起了,從此開始了幸福的生活。
狗屁。
我們是在一起了,他還是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忍不住了就揍他,倒沒有像他大哥那樣下狠手,畢竟我是借他上位,真每天把他打個豬頭樣我也不用混了,別說他會翻臉,經紀人也不會饒我。
經紀人和隊友們漸漸都知道我們倆有一,這也不是什麼,不過大家好像都以為我是被的那個。他問我能不能就讓大家這樣誤會著,我知道他裝的病又犯了,表示沒意見。
這樣又過了大半年,我們組合經歷了兩次重大變故,一是我們的經紀人跳槽去了另一家經紀公司,二是我們發了第二張專輯,因為詞曲魔,營銷到位,主打歌迅速火了,火的一塌糊涂,我們的咖位也飛躍式提升,公司開始給我們制定新路線,比方說綜藝適應能力很強的carl很快就接到了真人秀固定主持人的邀約,abel唱功了得,年底會作為solo歌手發一首單曲,我被安排去讀演技進修班,為轉型影視做準備。
國娛樂圈的行來看,多人組合不是長久之計,大家早晚都是要單飛的。
不會永遠在一起。
我也把和他分手提上了日程。
是等微博破千萬?還是等接到正式的片約?好像哪個都行,時機都不錯,我已經站穩了,不需要他再在采訪時把他的話筒遞給我,如今接采訪,我手里各個的話筒多到拿不下。
我并沒有不喜歡他,也知道他不是不喜歡我,只是幾個月前就想通了,他改不了他的泰迪本,我往死里揍他或者往死里他,都沒用。
就好像現在,昨天晚上他被我干到失,早上起來都合不攏,現在說是來演技培訓班找我,我被老師去說了幾句話,眨眼的功夫回來,他就已經和一個同學在后排玩起了十八。
你問我生氣嗎?我只能跟你說,我氣得過來嗎?這要是都生氣,我早被氣死了。這還是我能看得見的,我看不見的時候更多,上個月我去外地跑通告,他還被娛記拍到和一個網紅深夜會,我除了狠狠揍他一頓,還能怎麼樣?
他挨揍挨上癮,大概也知道我下手不會太狠,剛開始還反抗,現在我一手,他就自覺的配合起來了,還他媽挨揍的。
因為已經想好要結束這段關系,最近幾次再揍他,我會故意提起“分手”這種詞,他反應很大,甚至還抱著我的耍賴說不分不分就不分。
每到這種時候,我會突然心,他要是肯一直這麼乖……可惜他總是乖不過三秒。
十一月,我到海口去拍一個今年大火的真人秀電影版,他這陣子沒有工作,非要跟我一起去。
拍攝完電影以后,我們轉道去了三亞,計劃在那里玩一周再回去,一周后我們各自還有通告。
剛開始的三四天,每天都玩得很開心,他喜歡玩水,游泳沖浪潛水都玩的不錯,他還說等我們以后老了,就來這邊買套海景房養老,我說到時候游不了泳沖不了浪住這兒干什麼,他說我們可以手牽著手撿貝殼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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