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的時間，應該是古代貿易最為繁榮的時段了。

有錢的沒錢的都多多的備好了年貨，畢竟一年到頭，這是個最重要的日子。

白羅羅府上的事都由管家一手辦，他也不用擔心什麼。這次出門只是隨便逛逛，因此也只帶了卯九一個人。

這半年來卯九的個子蹭蹭蹭的往上沖，面容也開始逐漸褪去年的青，和白羅羅的臉越發相似。

石板路上鋪著厚厚的積雪，道路兩旁是賣著的小販。

白羅羅東張西，對周圍的東西都頗興趣，他看到路邊有賣糖人的，順手問了句卯九有沒有吃過糖人。

卯九微微搖頭。

白羅羅笑道：“那就給你買一個吧。”

這做糖人的小販手藝相當巧，出來的小糖人活靈活現，頗有□□。

白羅羅讓卯九摘了面，然后讓那小販照著卯九的模樣個糖人。

那小販看見卯九的長相，笑道：“這位可是客的胞弟？長得可真相。”

卯九正開口否認，便聽到白羅羅緩聲道：“沒錯，這是我的弟弟。”

那小販笑道：“那索一對？”

白羅羅想了想，道：“也行。”

小販手腳利索的好了兩個惟妙惟肖的小糖人，遞給白羅羅和卯九一人一個。

白羅羅瞅著手里的小糖人，饒有興趣的問到：“這怎麼分哪個是我，哪個是他？”

小販笑道：“客你瞧，這個小糖人要高一些，你弟弟的小糖人要矮一些。”

白羅羅聞言，這才心滿意足的了一口。

接著白羅羅又給卯九買了些小零，什麼冰糖葫蘆，油炸果子，卯九也沒拒絕，全都拿在手里。

白羅羅見他拿著不吃，笑道：“吃啊，再不吃就拿不下了。”

卯九這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個糖葫蘆，甜的冰糖在口中融化開來，咬碎糖，便嘗到了酸甜的山楂，卯九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被酸到了。

白羅羅言笑晏晏的看著他，問道：“好吃麼？”

卯九含糊道：“好吃。”他邊沾了些冰糖的碎沫，出舌頭在邊繞了一圈。

白羅羅瞅著卯九，忽的道：“卯九，你可喜歡這冰糖葫蘆？”

卯九點點頭，又含進去一個。

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雖然相之初對待白羅羅的態度相當小心，可日子久了，卻也放松了下來。

白羅羅又緩緩道：“總有一天，天下人都能做自己想做之事，誰也不是誰門下的附庸。”

卯九一愣。

白羅羅說：“你相信有那麼一天麼？”

此時風雪開始大了起來，卯九看見他家王爺披著純白大麾，舉著一把傘，笑魘如花的看著他。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眸子里，閃著他看不懂的芒——很久之后，卯九才明白，他的王爺眼里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羅羅見卯九不語，也不追問，只是笑著他快把冰糖葫蘆吃了，都要凍冰了。

于是卯九便一口一個，全都咽進了肚子里，連核也沒有吐出來。

逛了許久的街，白羅羅有些冷，于是便著卯九一起去了個附近的茶樓，暖和一下，順便吃飯喝茶。

白羅羅和卯九進那茶樓時，茶樓里正在說書，說書先生拍著那驚堂木，大聲說道：“那貴人卻是舍不得那仆人同他一起死，于是便想將那仆人趕出王府，哪知仆人卻早已被貴人的真心——且說眼見到了行刑之日——”

白羅羅聽了那說書先生的話，心里正想著這是什麼話本，便聽到了接下來的段子，那說書先生說：“好在那貴人和仆人長得一模一樣，仆人見不得自己心之人斷送命，便起了李代桃僵之意……”

白羅羅：“……”

卯九：“……”

兩人對視片刻，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疑。

白羅羅沒忍住，把小二來了。

小二一看白羅羅的著，就知道肯定是貴客，態度非常好的問白羅羅有什麼事。

白羅羅道：“……這說書先生，說的是什麼話本？”

小二一聽就笑了，說：“客，您不是本地人吧？”

白羅羅眼神一轉，說：“對，我不是本地人。”袁飛煙雖然在男之事上花的不行，但也有個不吃窩邊草的習慣，很在王城走，因此王城里認識他的人反而不多。

小二說：“這可是最新的話本，說的是一個貴人和一個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仆人的之事，唉，寫的可人了！”

白羅羅：“……可我不是聽到那說書先生說那貴人和仆人都是男子麼？”

小二笑道：“客，您這可就有所不知了，那貴人從來都是男不忌，連帶著時下王城最為流行的，也是男子相。”

白羅羅：“……”

小二見白羅羅不說話，干脆道：“客，不如這樣，我幫您去旁邊買一本這話本，您拿在手里看看？”

白羅羅慢慢的吐出一個好字。

那小二正轉走，又忽的頓住扭頭，問道：“那客是那普通版的還是……”

白羅羅一聽，這還有幾個版本啊？他道：“這普通版和其他版有什麼區別？”

小二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有些區別，普通版的誰都看得，只是容要一些。”

白羅羅瞬間懂了，道：“那我要容最富的那一版。”

小二點點頭，出去了。

白羅羅手點著桌子，腦子里還在想著那話本。

小二去的快回來的也快，笑瞇瞇的把旁邊書店里買的話本遞給了白羅羅。

白羅羅拿過話本順手給了小二銀子，道：“不用找了，你先下去吧。”

小二點點頭哎了一聲，笑道：“客您慢慢看，這本子寫的可好了，我都看了好多遍呢。”

白羅羅低頭看著這話本，心中不好的預越發濃重。

話本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風月鑒”。

深吸一口氣，白羅羅抖著手翻開了第一頁，看到了上面的第一排字：他遇到他，是在一個溫涼的秋夜。

白羅羅：“……”覺怎麼那麼像三流言小說呢。

他沒有細看，只是略的掃了一下劇，然后越看臉越黑，在看到里面的黃暴容時，他終于沒忍住摔了書。

“兩人肢纏，息聲越發濃重，他吻著他的，著他如綢緞一般的，對他道，‘我要你。’”

白羅羅：“……”講道理，寫皇家同人小黃本，真的不會被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