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律和唐煜的婚禮舉行在三月六號,去年的今天是他們兩個領證的日子。
島上來了很多的賓客,每位賓客的手腕都系著一朵紅的腕花,大紅的場地無論是玫瑰還是氣球都跟唐煜記憶中的婚禮毫無差別。
今天的伴郎團陣容強大,尤其是唐煜這邊,伴郎就有七八個,其中還包括一個李希雅,相比之下,秦時律這邊看起來就有點人員凋零,只有王行和廖東。
秦時桀帶著白林來參加婚禮,要不是來之前白林再三代他除了祝福的話什麼都不要說,秦時桀都能把那口怨氣原地噴秦時律臉上!
他被秦時律忽悠到公司一待就是三個多月,秦時律連面兒都不一下,秦時桀覺得自己就是個大怨種。
他今天來就是來逮他的,說什麼今天這場婚禮結束之后他都要把他給帶回去,這個總裁誰當誰當,反正他是不會再進那個辦公室的大門一步!
白林跟秦時律道了聲恭喜,然后就去找唐煜了。
紀白今天沒給唐煜當伴郎,他跟姜堯一起以娘家人的份參加的這場婚禮。
紀白帶著人去了休息室,一進去就發現原本應該待在休息室里的人不見了。
化妝師說新郎化完妝后就說要換服,讓們全都出去了,之后們就沒再看到人。
紀白沒讓這件事鬧大,只是告訴了秦時律,聽說唐煜不見了,秦時律帶著一群伴郎浩浩的來到休息室,唐煜的禮服放在沙發上,一套白的西裝,沒有穿過的痕跡。
秦時律四看了看:“林喆呢?”
姜堯這才發現,跟唐煜一起不見的人還有林喆。
想到上次這兩個人悄默聲的做出的那件大事,姜堯就害怕,“這兩個家伙又干什麼去了?”
他們分別給唐煜和林喆打電話很好,一個都打不通。
李希雅急道:“怎麼辦,再過一會婚禮就要開始了,現在新郎了一個,要不要我去跟司儀說時間往后延一延?”
秦時律不知道想到什麼,他搖了搖頭:“不用。”
李希雅:“可是”
秦時律:“時間不用往后延,他會回來的,他要是不回來,紅毯我就一個人走,這樣也公平。”
李希雅懷疑他倆是不是吵架了,哪有人結婚一個人走紅毯的,唐煜該不會是逃婚吧?
外面的賓客還需要招呼,姜堯帶著人出去招呼客人,秦時律看著沙發上那件白禮服,白林走過來問:“為什麼是白的?”
秦時律看了他一眼,休息室里只剩下他和白林兩個人,秦時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你說什麼?”
白林指了指他拿起來的禮服:“我說這件服為什麼是白的,我還以為會是紅的。”
秦時律覷了下眸子。
這是他跟白林第二次見面,他們并不。
秦時律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白林反問:“那你剛才說的公平是什麼意思?”
秦時律沒說話。
他說的公平是因為曾經唐煜自己在這里走過一次,現在他也一個人走一次,很公平,但是就連姜堯聽到這話都沒往心里去,白林卻來問他緣由。
白林沒有刨問底,他笑了笑說:“他會回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跟你一起完這個婚禮,他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種場面,因為這看起來很殘忍。”
殘忍
秦時律看著他:“你”
白林打斷他的話往外走:“我很期待你們的婚禮,我先出去了,一會見。”
“等等。”秦時律住他,“你跟唐煜,以前是不是認識?”
秦時律沒說“以前”是什麼時候,白林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嗯,認識,但是請不要告訴他我還記得他,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今天之后你們迎接的也將會是新的人生。”
-
海面上水花迸濺,快艇上唐煜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固定在頭頂的頭發被風吹下來幾縷,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妝,著急的在林喆耳邊喊:“小林哥,開快點,我怕來不及。”
林喆默默加速,“你坐穩了,別掉海里。”
唐煜抱了懷里的塑料袋,里嘟嘟囔囔了一路。
唐煜說想要辦一場跟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婚禮來彌補憾,原本他是讓林喆幫忙布置,因為只有林喆知道那是一場什麼樣的婚禮。
但秦時律卻不肯,他說他也知道那場婚禮是什麼樣的,唐煜半信半疑的把婚禮給他。
今天他也是第一次上島,很意外,這里所有的布置居然全都跟他記憶中的場景重疊,要不是現場高朋滿座,他都要以為自己又陷了可怕的夢境。
唐煜想不通:“小林哥,你說秦時律是不是也是重生回來的?”
林喆:“應該不是。”
唐煜:“那他怎麼會辦出一模一樣的婚禮?”
林喆也不知道,但之前秦時律做過跟唐煜同樣的夢,林喆想,或許他只是殘存了一點記憶。
林喆說:“之前那次婚禮不也是他布置的嗎,同樣的人同樣的地點,做同樣的事也不稀奇。”
唐煜卻覺得稀奇的厲害,不然怎麼能做到一模一樣?哦不對,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樣,秦時律給他準備的禮服就跟上次不一樣。
他明明說過他喜歡紅。
-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唐煜卻還沒有消息,秦時律看了眼時間,整理了一下擺準備場。
王行覺得這簡直是在開玩笑:“你真打算一個人上?唐煜要是不來你可就被晾在這了,這麼多人,你不要面子了?”
秦時律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在今天這場婚禮結束之前唐煜都不會出現。
面子算什麼,跟唐煜曾經承過的那些比起來一文不值。
“有請兩位新郎場。”
音樂聲響起,賓客們紛紛回頭,卻只看到秦時律。
秦時安“誒”了一聲:“小煜哥呢?”
林宜剛才只顧著在外面招呼客人,還不知道唐煜不見了的事,譚南山說:“唐煜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沒找到人。”
聞言,林宜一怔:“什麼不知道去哪了?”
秦時安著頭問:“小煜哥逃婚了?”
秦時桀在秦時安的腦殼上打了一掌:“你是不是沒挨過打?信不信這話讓你大哥聽見直接把你扔海里喂魚。”
新郎只出來一個人,這跟之前說的不一樣,司儀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了。
音樂還在繼續,秦時律踩著旋律走上紅毯,走到一半就聽見遠傳來一聲喝止:“等一下!”
秦時安驀的站起來去看那跑過來的人,忍不住口而出:“我靠,小煜哥從哪找來這麼丑的服?”
唐煜穿著一不合的紅西裝,氣吁吁的跑過來,做好的發型略顯狼狽的垂下來兩縷,那服過于寬松了,因為一直裝在塑料袋里還有些皺,過長的腳堆在腳面上,這一無論怎麼看都比不上秦時律給他準備的白禮服。
秦時律看著跑到邊的紅影,眼底被那鮮紅照亮。
他記得當初他說唐煜穿紅好看,那時候唐煜的反應那麼大,后來他聽林喆說起那場他不在的婚禮,秦時律知道唐煜愿意舉辦這場婚禮要下多大的決心。
他不想讓他們的婚禮為唐煜心里的影,更不想讓那絕的夢境一直在唐煜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唐煜說想要一個一模一樣的婚禮,秦時律做到了,但他依舊把禮服換白。
現在看著穿著一紅出現在眼前的人,秦時律頭發:“你”
唐煜站在他面前,扯了扯寬松的紅西裝:“時間太了,我找不到合的紅服。”
秦時律看著他那不合甚至還有點不倫不類的服:“很好看。”
唐煜也顧不上好不好看了,婚禮還在繼續,他挽住秦時律的手,回頭看了一眼走過的半截紅毯:“前半段路我們各走各的,后面路我們要一起走。”
秦時律把他的手攥在手里,點了點頭:“嗯,以后所有的路我們都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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