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問題問的過于突兀,以至于聞紀年的步伐停頓了一下。
仲星燃看了看他,愈發覺得一下午的猜想可能不無道理。
他地盯著聞紀年,鼻翼微微張合,“你跟他真的有什麼?”
說話間,他猛地停了下來。
聞紀年猝不及防,往前栽了過去,又被他生生拽回來。
“說話啊。”仲星燃沉聲問道,語氣明顯有點著急,似乎想要確認什麼。
聞紀年蹙眉道:“你有病吧,后面還拍著呢。”
仲星燃總算想起攝影機還架在后,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舉步往前繼續走。
他滿臉不高興地說:“我知道在拍,不用你來提醒。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看簽約那天你們還聊天來著。”
仲家是祖傳的心高氣傲,仲云起這人向來很搭理對他沒用的人,對底下的員工也都保持著嚴格的上下級關系,他為什麼單單和聞紀年說話?
這個問題困擾了仲星燃許久。
“老板和員工說話,哪里不正常嗎?”聞紀年奇怪地看著他,心里有意撇開對賭協議不談,上解釋道,“我是被星探挖進公司的,和他并不。”
仲星燃想起那些評論,“高三那年?”
聞紀年無語,“看百度百科,似乎是這樣的。”
言外之意,我是和你一起過來的,我怎麼知道。
仲星燃撓了撓高的鼻梁,訕訕地說:“這段時間,你難道就一點都沒回憶起來,我們高三之后是怎麼相的?”
“你呢,你有想起來嗎?”聞紀年反問道。
仲星燃眼神閃爍,他錄節目前住的房子是兩人共同的房子,住那幾天還真的回憶起一些片段。
但那都是模模糊糊、難以啟齒的場景,他甚至不知道是回憶還是自己做的x夢。
“沒有,估計我倆沒什麼值得留念的回憶吧。”他矢口否認。
聞紀年冷笑:“其實現在這種狀況讓人意外的,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該不會是你死纏爛打吧?”
他總是有本事,三句話讓仲星燃怒。
仲星燃馬上不干了,“放屁,老子會死纏爛打?”
他扭頭看見聞紀年鄙夷的眼神,明明上一刻還想問,你為什麼這輩子都不會結婚,隨即這個問題就被莫大的屈辱淹沒掉了。
他靠近聞紀年,危險地瞇起雙眼,一字一句道:“我絕不可能纏著你,不信三個月后,你看我會不會回頭。”
突如其來的迫,讓聞紀年稍有些悸。
他不聲地拉遠距離,微微笑道:“行啊,我等著。”
晚上的直播比昨天要順利得多,木緒儒在得知他們的分數后,又加賽了幾游戲。
和第一天的力游戲相反,第二天全都是腦力游戲。
不出意料,聞紀年他們組拿下了總積分第一,獲得今晚睡酒店的資格。
酒店的套間是雙主臥布置,兩個主臥中間隔著偌大的起居室和餐廳,兩人都覺得總算可以互不干擾地睡個好覺了。
跟拍pd卻因此犯了難,完全沒想到,這兩人一進酒店就各回各屋,互不搭理了。
只好給聞紀年發消息:[老師,你現在方便嗎?要不我讓仲老師去給你送創可吧,那樣我們一會兒直播就不會再分機了。]
發完消息后,帶著攝影師去敲仲星燃的門。
敲了兩聲,無人回應。
幾秒后,pd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仲星燃提著讓李明明拿回來的塑料袋,敲了敲聞紀年的房門。
很快,里面響起聞紀年的聲音。
“請進。”
仲星燃原本想把東西給他,自己就不進去了,在聽到他說話后,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聞紀年換了套寬松的白t,像是已經沖了個澡。
“喏,李明明給你買的。”仲星燃把袋子遞過去,看見了他的腳背,果然沒有理。
傷的地方被水暴地沖刷了一遍,傷口周圍泛著白,破損澤鮮紅。
仲星燃皺眉道:“你這樣會染的,海邊的東西那麼臟,誰知道那塑料是用來干什麼的。”
聞紀年詫異他的關心,“不用,小傷而已,我都習慣了。”
仲星燃敏銳地捕捉到他最后一句話,“習慣了?”
“嗯,我皮恢復的快,不容易留疤。”聞紀年以為他是在問這個。
見他的手在空中,他便去接那只塑料袋。
誰知,仲星燃卻躲開了他的手,不依不饒地問:“你說習慣了是怎麼回事,你經常傷?”
他不太記得聞紀年上有沒有傷了,因為以前也不經常往他上看來著,唯一知道他傷的時候,就是自己跟他干架的時候。
聞紀年似乎不太愿意提,不過看到他執拗的神,還是猶豫著點頭道:“我高中一直在做兼職,有時候會幫舅舅下工地,小刮小蹭是家常便飯。”
“做兼職,下工地,你家里真的這麼缺錢啊?”仲星燃口而出。
雖然聞紀年平時不會用特別貴的東西,或者穿戴名牌,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他家境應該是優渥的。因為他的舉手投足間,不像是那種從小會為了生計發愁的人。
總是冷漠驕矜,慢條斯理。
他對品的惜度也很低,有次一個生撞掉了他的手機,屏幕碎裂了一半,他都沒有一句抱怨和心疼。
這樣的人,怎麼會那麼缺錢呢?
聞紀年的臉冷了下來:“不用你管。”
仲星燃本來是好意來送藥,沒想到他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頓時火氣也冒了上來。
“我才懶得管你,拿去,反正又不是我買的。”他氣鼓鼓地把袋子甩在聞紀年上,轉就要走。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紀年,在嗎?是我。”門外傳來許憑的聲音。
仲星燃立馬回過頭,瞪向聞紀年,“這麼晚了,他來找你干什麼?”
“我怎麼知道。”聞紀年莫名其妙。
他上下打量仲星燃,說:“你要不要避一避?如果被他撞見,傳出去的話……”
他頓了頓,恍惚意識到好像傳出去也沒什麼。
仲星燃立刻道:“傳出去又怎樣,老子在哪兒在哪兒。”
聞紀年面無表地看著他。
幾秒后,他終于妥協了,罵罵咧咧地躲進柜里。
聞紀年走過去拉開門,看見許憑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個和仲星燃一模一樣的塑料袋。
村子里只有一家藥店,這兩人應該是在同一個地方買的。
“給你的,里面有碘伏和創可。”許憑晃了晃袋子。
盡管他們一起錄了兩天節目,但還沒有悉到私下送藥的地步。
聞紀年不咸不淡地瞅著他,說:“謝謝好意,我助理已經買了。”
許憑著他冷漠的眼神,突然口燃起一團烈火。
他到口似的了,笑道:“我都跑來送藥了,都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撞聞紀年眼中,剎那間證實了聞紀年的猜測——他果然想勾搭自己。
“不了,地方小,不方便。”聞紀年說著就要關上門,卻被他抵住了門板。
“得了吧,我又不是沒看過這里的房間,那麼大的地方還小。”許憑微微施力推開門,低聲說,“你就不想和我聊聊?我知道你和他是逢場作戲。”
聞紀年猛地抬起眼眸,正對上他戲謔的眼神。
許憑靠近他道:“你們也和我們一樣,是簽了合約的對吧?既然這樣,和我玩玩又不會塊,干嘛這麼假矜持。”
聞紀年握著門把手的手逐漸用力,關節泛出清白的。
許憑繼續說:“別人不知道,我可是一眼就看得出,你肯定沒跟他睡過。有過親接的,不會像他那樣,被你摟一下脖子就臉紅,這是什麼純/男啊。”
最后一句,帶著哼笑和挑逗。
說完后,他得意地觀察著聞紀年的臉,希在他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看到一窘迫。
然而,事并沒有如他所愿。
聞紀年收起短暫的失神,帶著嘲弄從頭到腳掃視了他一圈,然后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但許憑還是被他看得忍不住興起來。那一瞬間,他幾乎想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撕開他冷漠的外表,看看這下面藏的是怎樣一麗的。
在聞紀年勾手的那一秒,他迫不及待地湊了上去。
聞紀年在他耳邊,聲音輕飄飄的,像小貓撓人的爪子尖,“他一次能堅持一個小時,你行嗎?”
許憑僵住了,呼吸在剎那間停止。
聞紀年拉開距離,揚起角道:“不行的話,就滾一邊去。”
說完,砰地一聲摔上門。
他用手扶著門板,心臟咚咚狂跳,心不僅涌起被輕視的憤怒,還有一種撒謊后的張、刺激。
太混賬了,實在太混賬了,居然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轉過去。
這一回頭,驚得他猛然退后,背部結結實實撞在了門上。
仲星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后,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你們在說什麼一次一小時?”他臉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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