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初戰
「莫看這口狹小,穢谷方圓足足有九百里,道友可以看到這樹海之中的林木,樹大多是朝北的方向系較茂些,修士大多以此為指向,不會迷路。」
一路上詹賢殷勤介紹穢谷種種,而南則做出一臉懵懂的模樣,什麼都先替穆戰霆開口。
「我們還小,來之前只聽人說穢谷圍有祝那種鬼,不知道穢谷圍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提到祝,詹賢這個來過穢谷三次的老手也不臉發白:「小道友有所不知,我修界自古以來多有戰役,諸如與魔族的裂土之戰,與妖族的奉江大戰……這些決定修界生死的大戰均會留下戰場。而穢谷也正是一古修士的戰場,我們這些煉氣期的修士在週邊,至多是獵殺些罕見的妖或尋些靈草,但真正的寶都在圍的戰場中,那些戰死的修士留下的諸多寶,才是整個穢谷最有價值的。」
旁邊同行的煉氣修士道:「然也,曾經有一個築基修士躲過祝巡遊深圍,取得了一元嬰期的古修士,憑藉這一尊的寶甲和乾坤戒,直接立了一個宗門,至今百年仍延續不衰。」
南跟嵇煬久了,對寶不怎麼看重,倒是有點喜歡追問遠古辛:「可是話又說回來了,穢谷的古戰場是因為什麼才留下的呢?」
「據說還是最近幾十年的事,上洲雖封鎖消息,但也有人說,是為了圍剿一個禍世逆道的魔頭,上洲那些大人齊齊出,把魔頭封印在此地。也就是這兩年封印減弱,若是十年前,莫說是進圍,連穢谷週邊都不會讓人輕易踏足。」
聊了一會兒關於穢谷的事,不多時,陣法師上的羅盤一,低聲道:「到地方了,前面半里便是朱絨花生長之地。」
南撥開枝葉,把靈力凝聚在眼部,催靈目,視野頓時拉遠,約看見一墨綠的沼澤中央有一片小的洲渚,洲渚上一叢靈四溢的火紅靈草,遠遠看著煞是喜人。
「果然是的朱絨花,這可是築基丹的主藥之一!」
一隊人紛紛面驚喜之,但隨後詹賢忽然道:「諸位道友你們看那朱絨草旁邊的巢!」
南聞聲掃視了一圈,發現洲渚旁有一個水草搭建的簡陋巢,裡面很明顯能看見一窩雪白的蛇蛋。
「是那條烏啼蛇剛產過卵,天賜良機,產卵後的妖雖然兇暴異常,但實力亦會大減,此次謀取的勝算又多了三!」
眾人底氣頓時多了三分,詹賢便道:「烏啼蛇蛇蛋亦是珍貴之,若帶回加以馴養,或可能培育三階靈,若我等此生無築基,憑此靈也可傲視一方。」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都蠢蠢,詹賢繼續道:「話雖如此,但烏啼蛇畢竟相當築基期,為防萬一,就讓陣法師就在此設下五行陣,如若各位道友見勢不妙,可先陣一避。」
眾人看了一眼披著斗篷連臉都看不見的陣法師,雖有疑慮,但也都覺得這法子還算穩妥,只有南看了一眼那陣法師手中的陣盤,到莫名有點奇怪。
……的氣海對陣法師和他手裡的陣盤到不舒服。
目前為止隨著南對靈力越發運使如意,恐怕在築基前,七佛造業書都不會再不控制地對邪魔之人或主探查或展攻擊意向。可饒是如此,十個修士裡有八個還是會讓多有些不適的應,這個陣法師尤甚,讓不免上了些小心。
「穆道友火屬剛好克制烏啼蛇,便由我與穆道友先手,諸位道友在一旁掠陣可好?」
修真界實力強的先手乃是常理,穆戰霆不置可否,這段時間他外傷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有氣海的殘留的毒有些許阻礙,只能讓他發揮九靈力。
「上吧。」
兩個煉後期雙雙進沼澤中,足上靈各閃,踏水無痕地掠向洲渚,這邊詹賢還在念念有詞地掐口訣,只聽一聲驚,穆戰霆就恍如流星般砸了進去,驚飛一地藏的飛蟲。
「穆道友你——」
詹賢話音一落,穆戰霆前的沼澤中莽莽水汽騰起,一條烏黑巨蛇自水澤中抬起三角形的頭顱,黃玉的蛇眼盯住來襲的修士,怒嘶一聲,宛如一道黑閃電從水中出。
「來得好!」
穆戰霆一看就知道這條蛇極是合適他解毒之用,二話不說雙臂騰起赤炎,挽袖子便殺了上去。
後面的修士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莽的人,愣了一下後,連忙各自念訣,一時間五六靈閃,全部往烏啼蛇上招呼。
南小了個火球丟過去後,便轉頭關注後面陣法師的況,但看他規規矩矩地站在後面維持陣盤運轉,暫時看不出什麼異狀,又回頭去幫手。
不多時,隨著法如雨如蝗砸在烏啼蛇巨大的蛇上,蛇鱗片燒得七零八落,穆戰霆捉隙一道炎刃砍在蛇頭七寸,引得烏啼蛇髮狂尖嘶起來,一尾把穆戰霆掃進一側的沼澤裡。
「當心,這蛇髮狂了,眾位道友先退陣中!!我來擋它一陣!」
詹賢大一聲,運起一冰甲相抗,而聽他一說危險,後面的煉氣期修士一個比一個快地飛陣法師的陣盤中,生怕跑慢了被連累。
烏啼蛇發出築基期妖力,數息間,詹賢的冰甲已顯不支,苦苦抵抗若久,一回頭看見南正把穆戰霆從沼澤裡撈出來,一連聲道:「穆道友快去陣中躲避!」
穆戰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清形,不退反衝:「詹兄義氣!我還能打,你去躲,我和這條豬兒蟲死磕!」
詹賢差點從半空摔下來。
修真界講究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任他風起雲湧滅天地,茍全自是真理,穆戰霆這麼一衝,後面早早逃陣法圈中的修士們也都懵了。
「他是不是傻子?」
那一面,詹賢面現尷尬:「我還能抵擋一陣,蛇蛋就在一側,烏啼蛇不可能走遠,我們據守陣中將之擊退便可!」
南覺得有道理:「大哥,我們……」
話還沒說完,穆戰霆抓著一把把丟進陣法圈裡,自己打上去:
「道友放心,我穆戰霆出道以來,語字典裡從來沒有一個退字!」
「……」
詹賢還在琢磨為什麼是語字典時,後面陣中異變陡生。
南只覺手臂微微一痛,陣圈週邊一染般的黑氣徐徐升起,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就一個倒扣的碗狀把包括陣法師在的八個人圈在陣中。
「這是什麼東西!」
修士們大驚失,各自運起法護,但隨著陣中一腥臭氣息彌漫,所有人周的靈一步步減弱。
「魔修手段……」
南看向那一直坐在陣中的陣法師,只見他的腦袋忽然像是折斷了一般往後一仰,形呈一扭曲的姿態站立起來,腥臭氣息浸染間,他周的斗篷腐爛,出紅的,像是苔蘚般的醜陋皮。
「魔修傀!中計了!」
傀是魔修最典型的一種手段,是將完整的修士通過法祭煉,加上魔修神識烙印,可以控傷敵的傀儡。
這樣的傀儡最需要其他修士的不斷滋養,才能變強,而現在很顯然,陣中的所有修士,只怕都要為這尊傀的食。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上!」其中一名煉氣中期的修士在上拍了一張增持的靈符,放出一把青法劍,一劍刺向傀,只聽鐺的一聲響,那傀竟已至銅皮鐵骨的境界,反而出黑爪一抓,魔氣頓時污穢靈。
修士神識與法劍瞬間斷開聯繫,被傀一抓之下,竟毫無抵抗力地被攝去。
「啊!!!!!」
南捂著,手指微,看見那傀先是一爪刺穿修士的心口,然後從修士的手指開始吃起,一一,大快朵頤,滿口骨渣,狀可怖。
本該嚇得,但脖頸上的珍珠此時送來一清涼之意,立時便讓混的靈臺沉靜下來。
所有人的法發了瘋一般攻擊傀,但都漸漸被傀散發的魔氣污染,一個一個落在地上。
「完了,這多半是尊煉氣大圓滿的傀……」
修士們心生絕時,忽然有人指著南愕然道:「這丫頭靈力怎麼不減反增?!」
傀驀然抬起浴頭顱看向南,煉氣圓滿的邪力猝然發,四肢抓地,向南衝來……
……
「阿?」
背後陣法中邪魔彌漫,穆戰霆這才堪堪反應過來,不料同時詹賢突來一道冰錐,擊得他護靈驟散,不得不退出十丈開外。
「嘖,老老實實做我神棺宗的食,是你的榮幸。」
詹賢忽然冷笑一聲,向旁邊洲渚一揮手,那洲渚上的朱絨花和烏啼蛇蛋紛紛散去,竟都是幻所化。
一切都是陷阱。
「你是魔修?這蛇也是你同夥?」穆戰霆在一座巖石上站定,同時發現烏啼蛇抖了抖上的鱗片,蛇遊至穆戰霆後攔住他的退路,竟再不攻擊詹賢,嘶嘶吐著猩紅蛇信。
詹賢一拍上所帶乾坤囊,放出一面黑魂幡漂浮前,不停向不遠被封鎖的陣盤輸送魔氣。
「這頭烏啼蛇乃是我向宗長輩借來的靈,正好你這修士是它所需。你放心,不出一刻,那陣中的修士必死無疑,我的傀也會晉升假築基境界。穆道友縱然勇悍,也不可能逃出生天,還是束手就擒吧。」
「你想得,老子才不束……」穆戰霆一天靈修為驟然提升,同時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老子才不會束手旁觀!」
此時遠陣法裡面忽然傳出來一聲南的怒喝——
「是束手待斃好不!」
穆戰霆:「……」
烏啼蛇一擺尾朝他咬來,穆戰霆一邊打一邊朝陣法裡面大聲道:「裡面啥況?」
陣法裡面傳出南暴躁的聲音:「有頭僵在殺人!我們出不去!」
穆戰霆聽南聲音還算健氣,心下稍安:「那你還能扛嗎?」
「沒事,老僵被我錘了一下不敢靠近我……哇你們這些年紀大的能不能別躲我後?!」
裡面傳來其他人嗚嗚哇哇的驚恐之聲:「它怕你你就先扛著吧,我們替你掠陣!」
南:「我不知道怎麼打呀!」
「傀只有尅魔之法才能徹底殺死,你有的話就試試啊!」
裡面吵吵鬧鬧,有陣法相隔斷,詹賢並不知陣法傀究竟如何,想起出聲的南不過是煉氣初期,頓生輕視之心:「口氣倒是大,我這傀心飼育,三穢谷,蠶食修士上百,豈是一介煉氣初期可鎮?烏啼蛇,先殺了他!」
殺字一出,烏啼蛇騰空而起,對著穆戰霆張開盆大口,猛然噴出一暗紫毒。
毒在空中時便滋滋作響,不難想想沾後是如何兇險。
「來的好!」
穆戰霆不躲反迎,掌心輕合,出一把尺長的火焰之刃,倒提在手,一刀便燒斷半毒線,毒臨時,氣勢已弱,被他翻掌一納,便收掌中一隻辟毒瓶裡。
他周圍靈暴漲,全然不似尋常煉氣後期。
「原來……你是天靈修士!」
詹賢一時面駭然,在煉氣期,修士先天資質幾乎碾一切,如這般天靈,在宗門裡定是寶貝得不行,出行必有師長相護。
畢竟,天靈乃是元嬰之資,而凡洲最高修為也不過是元嬰。
詹賢心緒大,連忙左顧右盼,沒有發現穆戰霆隨行的有宗門師長,但仍抑不住冷汗直流,拿出一隻鈴鐺飛速搖:「烏啼蛇!在他宗門之人來之前殺了他!」
烏啼蛇雖未開靈智,但也是第一次遇見這般好的修士,口中毒滴答,垂涎不已,尾一搖,盡起三階妖之威,正要一口吞來時,蛇卻是一頓。
乍然間,遠陣法起金,竟仿若有佛威浩,瞬息撕破魔陣。
「毗盧淨世,鎮……眾惡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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