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沈寧上輩子在醫院見慣生離死別，就是這輩子也到過大高手的刺殺。

這次的事別說不是做的局，即使是又如何？

對于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試問沈寧哪來的心虛？

不過王敗寇敗了。

如今的局面，蕭惟璟亦是在走鋼索，生死敗尚未可知，跟孩子的安全同樣沒有保障。

沈寧回著他，眼神清明堅毅。

“阿寧，你可有法子？”

兒子再錯，終歸是兒子，為母親的太后不可能無于衷。

“太后，我的醫天分源于達雅公主，但只不過學了皮而已，若是有法子早就使出來了。您不必著急，要相信太醫們會竭盡全力的。”

太后深深嘆息，“你先去下吧，哀家想陪陪皇上。”

沈寧到偏殿休息，而宜妃已經趁這功夫回宮梳洗。

沒過多久，蕭惟璟來了。

屏退左右，沈寧關心道，“王爺，你沒事吧？”

蕭惟璟一夜沒休息，眼睛眨著，上前一把抱住沈寧，“本王沒事，糖糖仨也很好。”

“安全嗎？”皇族被扣在宮里，就怕外頭的人會拿三只開刀。

“放心，本王有妥善安排，不會讓孩子們掉一頭發的。”

“你呢？”沈寧擔憂道：“他們可有百般刁難？”

刁難是肯定的，只是蕭惟璟從來沒將他們放在眼里，皮再厲害能比刀槍鋒利？

都是千年的狐貍，個個都有自己的算盤。

恩威并施，剛相濟，殺儆猴，都是蕭惟璟信手拈來的手段罷了。

“皇叔呢？”比起他的瓜皮兄弟，沈寧更擔心蕭云齊會對他出手。

害怕源自未知，對于來說，皇叔深不可測，他既然敢在皇帝壽宴上對老十九出手，必是留了后手的。

蕭惟璟稍作沉默，“他在芷蘿宮，昨晚著了風寒，哮又犯了。”

這讓沈寧意外，沒想到他還留在宮里，到底為什麼？

“我能見見他嗎？”

“可以，等晚些我陪你去。”

“你見過他了？”沈寧總覺得他的態度有點怪，跟往常不同尋常。

蕭惟璟著，“昨夜我與他徹夜長談，并且打了個賭注。”

沈寧覺得跟自己有關，但皇宮人多眼雜，并不適合談論這些。

蕭惟璟忙得無法分，還要進去探皇帝，而三公九卿六部都在外面等著。

他走進殿，先是給太后行禮，神擔憂道：“祖母，不知父皇如何？”

太后著皇帝僵冰涼的手，仔細放進被褥中，“皇上心緒難平，半夜又發作一次，現在渾彈不得。”

蕭惟璟上前，在榻邊打量著只會眼珠子打轉的皇帝，“父皇不必擔心，太后已命兒臣暫代朝政，雖沒有監國經驗，但有三分九卿六戶的輔佐，兒臣會盡力穩定朝局，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養病，兒臣相信您一定會好起來。

這江山得靠父皇您擔著……”

口不能言，無法彈，渾濁的眼睛極為復雜。

眼前的晉王，讓他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晰。

眼前的兒子，跟自己年輕時簡直如出一轍，該是骨相連的父子，如今卻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若不是毒婦遮遮掩掩，讓他對晉王的份深信不疑，父子倆又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晉王，他究竟是毒婦的棋子，或許說本就是合謀？

越想腦殼越疼，最終還是閉上眼睛。

即使癱在床上，厭惡的始終是厭惡，蕭惟璟沒有錯過他眼中的嫌棄，哪怕自己的原罪是他造的。

二十年多年來的遭遇，早已讓蕭惟璟心如磐石，并未因他的厭惡而妄自菲薄。

得不到，不強求。

“父皇不必擔心，兒臣已經著手調查十九弟的死，一定會查出真相，以告他的在天之靈。”

沒有得到回應，他毫不氣餒，反而跟太后請教起來，“祖母，宮外有林軍把守，王公大臣還好說，想必不敢趁生事，倒是邦使臣鬧得厲害，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引發邦之禍，孫兒不善理，還請祖母指點……”

太后不理朝政，但對于哪個孫子有真材實料，心里是清楚的。

父子倆的芥跟恩怨，更是心知肚明。

良言一句暖三冬，惡語傷人六月寒，不管皇帝跟宜妃和壽王的恩怨如何，孩子是最無辜的，卻偏偏到的傷害最深。

當年無力挽回，如今更無法化解父子矛盾。

但父子恩怨不過是家族恩怨，萬不能拿江山開玩笑。

太后如何不知，這是晉王對的尊重。

咽下復雜緒，太后徐徐開口，“哀家不過一介婦孺，再者后宮不得干政，不過如今形勢特殊，雖然哀家沒有好計策，但邦國中以蒙國跟南越勢力最盛，而阿寧乃是兩國皇室之，由出面安兩國使臣，或許能化解當前的局面。”

“謝祖母提點。”

太后思量再三，終是沒忍住開口，“皇上生病，而你母妃向來不佳，由照顧皇上實在太辛苦，不如讓其他妃嬪來照顧？”

蕭惟璟滿口應承，“祖母思慮的極是，是孫兒考慮不周，由您妥善安排便是。”

他沒有留久，接著去理政務。

誰知剛踏出殿門，明王突然沖過來，對著蕭惟璟舉刀就砍，“蕭惟璟，你個狗東西拿命來！”

林軍反應很快，“快，明王行刺。”

明王神瘋癲，舉刀砍剁，里謾罵不停。

林軍不是吃素的，沒幾下就將他拿下，可明王仍一遍遍咒罵著，“你該死，我上次在靜安院就該把你宰了……”

“原來在靜安院派人行刺本王的是你？”蕭惟璟臉鐵青，“來人，明王其心不良，殿前驚擾皇上養病，更多次行刺本王，將他押下去的單獨看守，等父皇病好后再行置。”

太后將外頭的靜聽得一清二楚，手箍著手帕，深深嘆了口氣。

新的權力之爭，終歸無法避免要來。

明王被看押，連同他的母妃也不例外。

不過短短一天而已，有三只瓜皮被看押起來，理由五花八門。

總之懂得都懂，不過奪嫡的慣用手段罷了。

不止宮里，宮外各王公大族的家族更是人心惶惶，四道宮門閉不開，誰也不知宮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自個家就被林軍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