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直接走電梯會跟人撞個正著,游安和謝淵從樓梯間悄悄上了一層,躲在門后靜靜等待。
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電梯門,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人卻無法一眼看到這個角落。
幾分鐘后,電梯在一層停下。
兩名獄警一前一后抬著一個巨大的布袋子走出了電梯,游安眼看著他們往另一條走廊走去,正想跟上去,卻被謝淵拍了一下肩膀,“走那邊。”
游安跟著謝淵走了另一條通道,快走到頭時,便看見了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兩名獄警。
那個布袋子看起來很沉,在黑暗中綽綽顯現出人形廓。
倆人靠在墻后,沒等兩分鐘,就有一輛黑的懸浮車停在了通道出口,在漆黑的夜中幾乎要與夜幕融為一。
兩名獄警將那個麻袋塞進車里,車里出一只戴著黑的手,將一個小匣子拋給兩名獄警。
手腕上的金表帶隨著懸浮車主人的作一閃而過。
其中一名獄警打開匣子瞄了一眼,臉上流出難以掩飾的喜悅,恭敬地朝懸浮車里的人鞠躬。
直到懸浮車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幕里,兩名獄警才直起腰,原路返回。
“那個匣子里,是晶幣吧。”游安眼睛尖,隔著老遠依然看見了匣子的品。
謝淵有些詫異地看了游安一眼,點點頭,“是。”
“那個布袋子里裝的大概是個人,”游安了下,“就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過還值錢,一匣子晶幣,折合星幣至得一二十萬,比我一年工資掙得還多。”
游安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
謝淵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你就只想到這個?”
“不然呢?”
“你不應該想想居然有獄警私下和外人做易,非法渡獄中犯人嗎?”
游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謝淵,“這事我也管不了啊,我不過是一個初來乍到、無權無勢的小獄警,這都不知道是星獄里哪位長的蛋糕,我不要命了去它?”
兩人低聲談間,一名走遠的獄警好似若有所覺般,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另一名獄警挲晶幣匣子的手微頓,眼中閃過一警覺。
“總覺得有些不太得勁,我去那邊看看。”這名獄警一邊說著,一邊放輕了腳步,慢慢往游安兩人躲藏的通道走來。
腳步聲漸漸接近,游安回了一眼他們來時的這條通道,筆直筆直的,一眼就可以到頭,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空間。
怎麼辦?游安沖著謝淵打了一個眼。
“我去引開他,假裝是巡邏經過。”謝淵微,幾近無聲。
游安搖搖頭,巡邏從負一層跑到這里來,還撞上了易現場,太可疑了。
游安的眼珠轉了兩轉,抬起下示意頭頂的通風管道。
謝淵立刻會意,半蹲下,讓游安踩著上去。
時間急,游安沒有猶豫,踩著謝淵的肩膀一個借力,便翻了上方的通風管道。
等游安上去后,謝淵輕松一躍,結實的臂膀便勾住了通風管口。
不等游安手拉一把,他就像一只敏捷輕盈的黑豹,鉆了管道。
兩人的作都很靈活,一連串作宛如默劇,順暢無聲。
獄警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他們的正下方停下。
“發現什麼了嗎?”另一名獄警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我的錯覺。”獄警的腳步聲遠去。
游安兩人安靜趴在通風管里,一時都沒有作。
十分鐘后,一道黑的人影再次從通風管下晃過,又無聲無息地離開。
細碎的談話聲從遠傳來。
“埃爾多,你的疑心病真是越來越重了。”
“小心些總沒錯,你最近注意點,別每次錢一到手就開始大手大腳,太招眼。”
“我干這活不就是為了錢嘛,不花錢找樂子我圖啥?”
“卡爾,最近獄里不太平,你消停點……”
游安一不地趴著,豎著耳朵傾聽,直到電梯下行的靜傳來,才松了一口氣。
正當準備鉆出通風管時,管道深突然傳來一陣咕咕聲。
兩人猛然回頭。
只見一團白絨球從管道里磕磕絆絆地滾出來,直接撞到了游安的小上。
游安著小那一團乎乎的溫熱,面復雜,“是一只北山雀。”
“可能是不小心誤通風管道的。”謝淵瞥了這只小雀一眼,不太在意。
北山雀潔白的絨羽在通風管里滾了一圈,有些發灰,一只短乎乎的翅膀不自然地垂在側。
“它傷了。”游安隨手抄起小雀,見它也不掙扎,就放了兜,“我帶回去養一陣,等傷好了再放走。”
謝淵不多看了一眼。
“萬一它的聲引來人,有人來查看通風管道就不好了。”游安解釋了一句。
他們在臟兮兮的通風管里藏,免不了留下一些痕跡。
兩人鉆出通風管,走樓梯間回到了負一層。
“今天的巡邏到此結束,早點回去休息吧。”
游安朝著謝淵揮揮手,就打著哈欠準備回值班室睡覺了。
這個小協警,還是太年輕,晚上差一點就出事了。
游安著口袋里的那一團絨絨,琢磨著送一本《職場新人生存法則》給謝淵。
1.99星幣,他值得擁有。
游安一邊想著,一邊溜溜達達地往值班室走去。
留在原地被認為太過年輕稚的謝淵,看著游安遠去的背影,表古怪,眼中閃過一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幽深。
第二天,游安吃完午飯,給昨天撿回來的北山雀換了翅膀上的繃帶,重新上藥,又灑了一把從食堂弄來的小米,就收到了有快遞到達的通知。
在去一層取快遞的路上,看見兩名陌生的獄警拿著一袋清理工經過,一邊小聲說話。
“負三層又死人了?”
“可不是,這個月都第幾個了?說是自殺,但是那屋子里的跡,誰自殺能搞出那種場面?”
“你看見尸了嗎?”
“沒有,每回讓咱們去清掃的時候,尸不是都早就被搬走了嗎……”
游安不聲地從兩人邊經過,一若有若無的消毒水氣味飄來,很快便消散在空氣中。
游安拿了快遞,邊走邊拆,《職場新人生存法則》的封面從黃的牛皮包裝紙下出。
這本促銷書不僅價格便宜,還包郵,昨晚下單,今天就送到了。
游安對店家的服務十分滿意,決定一會兒登錄后臺給一個五星好評。
游安走到謝淵的值班室門口,敲了敲門。
一陣零碎的腳步聲響起,門開了,出謝淵那張蒼白溫潤的臉。
“游警,您有什麼事嗎?”
“送你本書,”游安把書遞過去,刻意加重了語氣,“有空時一定要好好研讀。”
謝淵接過書,冰涼的指尖和游安一即離,臉上浮現赧然之,“謝謝,我會好好看的。”
游安自覺做了一件好事,心愉悅地回到值班室。
一件小禮可以迅速拉近和同事之間的關系,這也是從這本書里學到的。
希謝淵在看完書后,可以會的良苦用心。
謝淵表微妙地拿著書回到座位上,在看了一眼封面名字后,薄而銳利的間吐出一聲輕輕的冷哼,把書直接扔進了最下層屜。
此刻的值班室里只有他一個人,英俊的臉上完全沒有平日的溫和,修長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低垂的睫濃修長,遮住了他的眼神,在冰冷的燈下落下一小片影。
幾分鐘后,謝淵拉開屜,將那本《職場新人生存法則》放在了桌子最顯眼的位置,保證所有人一進值班室就能看到。
作者有話說:
《職場新人生存法則》:其實我不是一本工書,我是他們的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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