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失昴滿肚子問號,但是不敢吱聲。
對他來說,從終于確定了烏左存在的那一刻起,事就已經發展到了最糟的地步。
此時站在烏左對面,沖失昴只覺得自己已經躺在了棺材里,只待填土下葬,因此反而沒那麼慌了——也可能是一路過來始終在死亡邊緣徘回,生生把他的膽量練大了一些。
總之此時,比起糾正上司對他自己的那些錯誤認知,沖失昴只覺得有一件事如果不問清楚,他死不瞑目——烏左到底是怎麼得知他要逃走,并且一路在他要待的地方準撒下命桉的?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問題有些沒頭沒尾,但江夏還是聽懂了。
江夏:“……”這就要問一問神奇的工藤同學,以及你們之間奇妙的緣分了……
不過此時開著烏左的馬甲,這種事說出來,總覺很掉面子。
于是最終,他只是低低笑了一聲:“連我的手法都看不,你究竟是怎麼敢逃走的?”
“……”
用問題回答問題,果然是最為有效的方法。
沖失昴像被一悶敲到了七寸,臉微變,剛才的所有問題都拋到腦后,不由跟著思考起來:……是啊,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倒是能猜到你為什麼想走。”烏左像個正在跟心腹將聊天的領導,耐心開解著他:
“是怕哪一天犯了錯,被卷進命桉、突然亡,還是擔心被當罪犯抓捕進警局,然后半路被組織員滅口?
“如果是因為這些,那現在你已經實際驗過了。不管是被卷進命桉、被兇手誤殺,還是被警察追捕,實際也就那樣,沒什麼好怕的——如果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再驗幾,直到你能泰然之。”
沖失昴想起自己這一路過來的遭遇,一聽還要再來幾,頓時都驚得哆嗦起來:“……”威脅,這是赤的威脅!!
“總之,玩夠了就快點回來工作吧。”烏左起走到他旁邊:
“如果你覺得這些不夠有趣,我可以再給你加點別的項目——整個組織沒有比我更關部下的干部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至于赤井秀一給你安排的未來,你要知道,在組織臥底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赤井秀一已經失敗過一次,難保不會再失敗第二次。而一旦他份暴,你這個真正的‘沖失昴’,也會跟著一起登上組織的報復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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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赤井秀一的能力,他一定會是破壞組織的中堅勢力,也將是那群暴力狂的重點報復對象。屆時你這個出借了份、供他潛組織的人,真的以為自己能獨善其,待在國外安靜搞研究?
“國可不只是fbi的天地,組織在那有多勢力,你或許還不清楚。相比起來,不如踏踏實實在我手下工作。兩年以后,我會給你你想要的自由生活——各種意義上的自由,你可以離開組織,去任何你想去的國度。”
“……”
走進這個大門之前,沖失昴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對他這種平平無奇的跑路叛徒,烏左竟然不僅沒殺他,還開始給他畫餅。
而且那個餅聽上去無比的好,令人難以拒絕——只要為烏左工作兩年,就能離組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區區兩年,還不如他讀研的時間長,一晃眼就過去了。
烏左本沒必要對他一個將死之人說謊,可如果是真話,這待遇……是不是也太好了點?
這種完全超出了他預料的發展,讓沖失昴整個人都陷了茫然。天上砸下來的餡餅讓他不知所措,只想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你應該不缺部下吧,為什麼偏偏要找我這種沒什麼優勢的普通人?”
江夏:“……”普通人?你從小到大邊死了多人,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不過這種理由,不好直接說出口。
最終他想了想電視里那些深有苦衷的反派,深沉道:“因為你和我很像,看到你,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讓人忍不住想手幫你一把。”
沖失昴:“……?”污蔑!這是污蔑!
江夏低頭瞄了瞄他的表,發現他一個字都沒有信,于是改口:
“好吧,誰讓赤井盯上了你呢,你這個真貨留在東京,事才會變得更加有趣——如果不想坑害赤井秀一,我建議你答應我的要求。赤井不會放棄這個潛組織的機會,如果你不干,換一個對他不留面的人來協助我,他的境只會變得更加艱難。”
沖失昴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等等,你……您不打算揭穿他?!”
“揭穿?為什麼要揭穿。”烏左難以理解地看著他,“那樣還有什麼意思。”
沖失昴:“……”
他總覺事沒有這麼簡單,烏左玩歸玩,但他的計劃背后,一定還藏著別的謀——沒準是打算借助赤井秀一,扳倒所有在東京的fbi之類的可怕計劃。
可如果說拒絕,想想烏左提出的條件,以及他后面那句越想越有道理的話,再著來自頭頂的沉甸甸的目……沖失昴實在是不敢也不想轉脖子,做出什麼“拒絕”之類的舉。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片。
表演會場似乎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層層疊疊的尖從觀眾席一路蔓延到這里,被墻壁和走廊一濾,落在他們耳中,如同扭曲的歡呼。
……這場表演果然出事了!
沖失昴:“……”哦,也對,這麼大一個烏左擺在旁邊,魔師又得罪了那麼多人。不出事反而才奇怪。
抬頭一看,就見烏左果然對這種變化毫不意外。
他看了看外面,然后抬手一拍沖失昴的肩膀:“好了,人在太張的時候,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既然一時拿不定主意,那你就先去看一場戲放松一下吧。剩下的等看完再談。”
“這期間,好好想想我剛才提出的建議。戲劇落幕之后再見——希你帶來的這一場連續喜劇,也能一起迎來圓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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