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年年走後,秦家三兄妹只差抱頭痛哭,他們於這位娘親能真心實意的心疼他們,由己及人,因知道三兄妹小時候的苦而萌發出幫助更多人的想法。.
「娘親真的太好了!我以後一定一定要對娘親好!」秦小閑哭著道。
「我也要對娘親好,我要好好陪著,以後有弟弟妹妹了也要幫娘親照顧他們!」秦雲英也淚流滿面。
「我們都好好的,做爹娘最省心的崽兒才是最好的回報。」秦子瑜甕聲甕氣也接著說。
這一幕並沒有被馮年年看見,如若看見,也只會鼻子說一句:「嗯,想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壞事……」
又去自己府上的演武場打了一套太極一套五禽戲一套八段錦,渾舒爽的回了自己屋裏,繼續理賬。
夕西下的時候,秦驍也喝的醉醺醺的從菱王府回來了。
「娘子,我回來了。」秦驍藉著酒勁兒摟住看賬本的馮年年,用胡茬一頓扎,弄的馮年年無心理賬只想抄刀砍他。
「秦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稚,我知道你的酒量,你喝多了才不是這個鬼樣子!」
「娘子不我。」
「娘子不理我。」
「娘子兇我。」
秦驍依然藉著酒勁兒鬧,艷的臉上滿滿的「我委屈我需要你哄我」。
馮年年還能怎樣,自己的夫君當然是寵著啊,這麼漂亮的臉蛋總不能真的用刀砍,那不是暴殄天麼?
馮年年抬頭「吧唧」親了一口秦驍酒暈的臉蛋,結果秦驍又轉過另一邊臉要求一視同仁不能厚此薄彼,馮年年照辦,秦驍終於消停,只是長長的胳膊一直摟著馮年年並沒有撒手,藉著力就挨著馮年年坐下了。
「娘子,外祖父說,讓你琢磨琢磨選個地方,咱們一起過去,他要安心頤養天年了。」秦驍恢復正常狀態,語氣里卻還是喝了酒以後的懶懶散散。
馮年年手中的賬也看不進去了,當然明白這句話的分量。
說實在的,自知道菱王要登上那個位置,就很不安,畢竟所在的時代閱盡五千年歷史,太明白有功之臣、權勢頂端將面對的是什麼了,怕有一天自己外祖一家也會遭遇這樣的命運。
而如今外祖父的這句話就說明,這些擔心都將不會發生,這一大家子人好像可以安安心心的找一地方,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做事,不再面對這些雨腥風。
這讓馮年年越想越激,只是突然想到菱王極重用秦驍,又有些擔心:「秦驍,那麼你呢?你以後怎麼辦?」
「我同王叔說了,以後沒有公孫冶這個人了。原本這些事中我也極真面目示人,見過我的人應也不多,只需簡單遮掩一下即可。而且,畢竟我上也有公孫家的,理當避嫌。」
至於避的什麼嫌,他們二人都很清楚,自然不必明說。
「至於重用,其實也算不上,這麼多年我在草莽間爬滾打,真正涉及到皇室核心的東西其實並不算多,跟著我的也多是負仇恨的北荒族人,就如岑立。這些人一直也是自由,並不真正我控制,如果想替自己掙一份功名,我當然可以推薦他們進朝堂,當更多的我也做不到了。」
秦驍想著那些跟著自己出生死的兄弟,走到今日,自然深厚,想到以後可能就要分道揚鑣,心裏自是不太好。
馮年年能到秦驍有些傷的心,也用力回抱了秦驍,用行表示自己一直在他邊。
「外祖父那邊已經同菱王商議好了,待攻下文象國,傅家子弟離開軍隊,但是之後若確實有想要從軍的傅家人,依然可以,只是需要從底層爬滾打了。且攻打文象國所需糧草錢糧,傅家自己承擔,繳獲一切全部上。」
秦驍說到這裏,語氣有些沉悶。馮年年亦是如此。
菱王還是忌憚傅家的,這已經毋庸置疑,但是馮年年不敢想,如果這次不是外祖父自己提出的這一切,那些可怕的兔死狗烹之事會何時降臨。三年五年,還是一年兩年?
就在氣氛凝滯的時候,突然七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小小姐,小六剛才過來說,岑先生帶著幾人在前院,有事同姑爺商議。」
馮年年道一聲知道了,轉頭看向秦驍:「說曹,就到了,你去吧。」
秦驍卻直接拉著馮年年:「一起去吧,也讓你再見見他們。」
前廳里岑立又穿上了他那別彆扭扭的掌柜袍。只是那袍子被他的一腱子撐的鼓鼓囊囊,要多不和諧有多不和諧,旁邊還有人打趣:「大當家的當真玉樹臨風,京都里的公子哥也不過如此了!」
「你們這群犢子都給老子閉,還不是因為這是咱驍爺新府,到乾淨又雅緻,夫人也在呢,我哪能不給驍爺爭個臉面!」岑立虎聲虎氣的道,一邊說一邊還抻一抻那過於緻的衫,裏念叨著:「這綉娘忒不靠譜,哪有袍做的這麼可丁可卯的。」
換來前廳里一陣嘲笑,但又因著在秦驍府里不敢太過放肆。
走到門口的秦驍夫妻二人自然將這些話收進了耳朵里,馮年年笑的都合不上,因著與岑立已經打過幾次道,也沒見外:「岑先生的今日著倒是別緻的很,不知這京都里何時開始流行這等風格了?在哪家鋪子做的衫,改日我也去給夫君定製一套。」
廳里一群男人聽馮年年這調侃的話再也忍不住,澎湃的笑聲好像要把這大廳拆了。
岑立五大三的倒也不臉紅,只繼續抻服:「夫人您莫笑話我,這岑先生三個字我每聽一次都要掉幾斤皮疙瘩,我一個大老我也不容易啊!哪像驍爺有您悉心照顧著,現如今還住在……」
秦驍輕咳一聲,岑立立馬閉上,嚇出一汗,心裏后怕:「哎呦呦,差點把住院這事兒抖摟出來,驍爺還不得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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