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夏纔剛踏出大門,拐彎便有一個穿著布裳的小丫環急急地跑了過來。
小丫環一臉的急,瞧見炙夏的時候,步子也沒能慢下來多;炙夏則是滿懷的心事,心不在焉;兩個人就這麼撞了個滿懷。炙夏手裡的暖箱被撞得掉落在地上,裡面的瓷碗摔了幾瓣。
炙夏心原就不好,再被這麼一撞,怒火“騰”的冒了上來。打量了那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丫環一眼,瞧見了那穿著,想來是前廳打雜的小丫環之類的。秀眉豎立,揚手就賞了對面的小丫環一掌,“沒長眼睛嗎?姑也敢撞?”
那小丫環捱了炙夏一掌,子晃了晃,腳下一差點摔了。滿臉委屈地捂著臉,眼神複雜,“炙夏姐……對不起。”
炙夏瞧見小丫環眼裡的怪異,聲量又提高了不,“哼,你還知道我一聲姐。只怕是長在下下面,眼睛卻飛到了腦袋頂上吧?”
小丫環原本是一時疏忽,有急事要稟李沐雲,所以纔會一不小心唐突了炙夏。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尖酸刻薄,自己捱了一掌之後,還要忍的冷嘲熱諷,心裡不由得不滿起來,裡也小聲的嘀咕:“不過是個二等的丫環,有什麼好擺譜的。”
聲音雖小,卻也被炙夏盡數納耳朵。氣急,上前推了小丫環一把,小丫環沒站穩,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這小丫環名喚秀紅,是剛進長孫府不久的,心靈手巧,甚出差錯,份也跟炙夏是一般的。所以,前廳管事的向來看中,便就有些寵了。這回,卻在炙夏這兒了委屈。
秀紅只覺得眼眶一熱,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手指著炙夏,“你不就是讓夫人看不上才配到了雍景別苑的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話說到了炙夏的痛,臉上的頓時褪去了不,子也被氣得微微發抖,“你這小蹄子,你給我閉!”
秀紅擡眼瞧了
炙夏一眼,繼續哭著,“爲什麼要我閉,我就是不閉。你不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丫環,還每天想著爬上二爺的牀,別以爲你那點心思誰都不知道,全長孫府的人都知道!”說著,秀紅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上去準備跟炙夏撕扯在一起,“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兩個人才剛剛扭到一起,門口便傳來了李沐雲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兩個丫環子一頓,連忙收了手,齊齊的往門口扭過頭去:只見李沐雲蹙著眉頭,瞪著自己,目還不時掃過地上的狼藉。
秀紅愣了一下,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李沐雲的腳邊,嚶嚶的哭了起來,“二……”
炙夏一臉的窘,想馬上跪下來,可是腳卻不停使喚。自己明明就沒有錯,爲何要跪?
“你們,剛纔是準備在雍景別苑打架?”李沐雲拎起子,邁過門檻,眼神冷冷的瞪著炙夏。
聽到李沐雲如是說,炙夏才覺得上的力氣被空,腳下一,跪到了地上,“二,實在是這小丫環無禮……”
秀紅又上前兩步,哭了起來。揚起臉,出微微泛紅的右頰,“婢子是奉了夫人之命,急著趕來雍景別苑請二的。實在是心急,這纔不小心誤撞了炙夏姐,可是炙夏姐……”說到這兒,秀紅便噎噎的拭起眼角的淚來。
炙夏亦看見了秀紅臉上的指印,便有些百口莫辯,“二,我……”
“不必說了,”李沐雲揚手,炙夏的話便哽在了嚨。
“剛纔的事,我在廳也聽了個大概,你們孰是孰非我自是心裡有數!”李沐雲秀眉依舊蹙著,站直了子,低了嗓音,“雍景別苑雖不像是老太太或者夫人那般,什麼事都要循規蹈矩;但也不能由著你們的子胡來!怎麼可以在這裡扭作一團?簡直是豈有此理!”
“二恕罪,二恕罪!”秀紅被這一句話唬得得不輕,眼裡還噙著淚,便連忙開始磕起
頭來。
“有錯自當罰,”李沐雲輕輕探手往上面一擡,“你們兩個先起來。”
秀紅用餘瞄了炙夏一眼,見正慢慢的斂了神準備起,便也磨磨蹭蹭的站了起來。
“你什麼名字?”李沐雲瞧著秀紅,問道。
“秀紅,”秀紅福了子,一臉的張。向來就聽說這個二弱之極,連個三等丫環都敢欺負。只是,今天一見,彷彿不如傳言那般。剛纔說有錯自當罰,不知道……
“秀紅,你剛纔說是奉了夫人之命來請我?”李沐雲揚眉,“這事難道不該放在前頭?你怎的又空閒心思跟炙夏鬧起來了?”
“二,秀紅知錯。”秀紅心下了一拍,一臉的懊惱。前廳還有一大羣子人在等著呢,自己怎麼就……
“夫人請我,還不趕快帶路,誤了事你如何敢當?”李沐雲搖了搖頭,這兩個丫環真是沒輕沒重!
秀紅連連點頭,子一讓,讓出通向雍景別苑門口月亮門的道。“夫人正在前廳候著,二請隨我來。”
“嗯,”李沐雲點點頭,拎起子就準備離開。
炙夏被晾在了一旁,一臉的窘。見李沐雲準備離開,連忙低低的喚了一聲,“二……”
聽見炙夏喚自己,李沐雲頓了腳步,回過頭,見了一臉的尷尬,心下了然,遂道:“炙夏可是來請罰的?”
炙夏猛地擡頭,愣了一下,而後又道:“是,請二責罰。”
李沐雲上下打量了炙夏一下,卻先轉過子朝秀紅說道:“秀紅,你不是雍景別苑的,等會兒子就自己去管事的那裡領罰吧。”
秀紅連忙低頭,福了子,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到管事的那裡請罰,那不是輕饒了嗎?
“至於炙夏,”李沐雲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是雍景別苑的人,理當歸我管。不過現在我得去前廳見夫人,你就先在自己房裡反省,待我回來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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