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腦袋有些發懵,好像突然聽不懂漢語了似的。
“這、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好半晌,溫母才喃喃道,旁邊的溫父狠狠吸了一口旱煙。
溫宇:“媳婦你掐我一下。”
“嗷!不是你真掐啊!”溫宇了被掐疼的手臂,若不是他黑,現在肯定就紅了!
“疼嗎?”
“疼……”
大嫂拍了一下手:“疼就對了,這不是夢!”說著晦地看了二嫂一眼。
二嫂有些心虛,昨天還拉著大嫂說人家壞話,沒想到……
“咱家也能吃上公家的糧了!”溫母突然激起來,比起那一疊大團結,更讓人激的是那份工作。
那不僅是一份工作,更是榮耀,走哪都威風,改明個兒跟張大嫂可有秀的了!
以往因為幺兒工分掙得,那些人背地里可沒說他,這下就拿著工作堵他們的!
的幺兒,可就是吃公家糧的人了!
溫紹等眾人消化完這消息,就去拆那些包裹。
首先是溫母、大嫂、二嫂、三姐、四姐一人一瓶雪花膏。
“買這些不實用的東西干什麼?們幾個就算了,你媽我都這麼大年紀了,用不上!”溫母說著,眼神卻有些挪不開。
大嫂們更是不釋手,只是礙于婆婆/媽媽的話,沒有馬上拿起來。
沒有人不,只是這個年代窮,吃飽才是第一要務,對于這些東西們既,又而卻步。
“媽可年輕著呢。”溫紹甜道,“要不是媽媽長得好,能生出我這麼個俊俏兒子嗎?您不是說當年爸為了娶你……”
“咳咳咳!”溫父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
溫紹識相地閉。
溫母一笑,這才招呼著幾個把東西收了:“幺兒特意買的,大家就收下吧,云兒,待會你給你三姐送去。”
“還有這個!”溫紹連忙從那一堆東西里掏出一罐麥,“一起拿去。”
三姐溫秀懷孕已經四個月了,現在條件有限,也就只能拿這個補補了,改天他再去看看集市有沒有老母賣。
“誒,好。”
著那瓶雪花膏,溫母多有些慨,當年確實是隔壁村數一數二的容貌,可這麼多年勞作過去,再好的花都開敗了,好在現在兒子出息,也是熬出頭了。
接下來是給溫父的一新煙桿,和一包煙。
“你送他這個,他趕明兒可不就跑村口一整天去。”溫母嗔怪道,“你給我點。”
“知道了。”溫父拿著新煙桿,悶聲回了一句,也不知聽進去多。
接下來就是吃的了,溫學林早就眼地等著了,溫紹就了一下他的腦瓜,將一袋糖遞給他。
“小叔最好了!”小侄兒笑瞇了眼,前幾日二虎分了糖給他,他也要分給他!
最后就剩下一些豬骨頭、面條之類的東西了。溫紹倒是也想給兩位哥哥買些什麼,但思來想去都沒合適的,也就干脆不買了。
所幸兩人也不在意,看著家人開心他們就滿足了。
是夜。
溫母做賊似的敲響了溫紹的房門,將今晚那疊錢都塞給他。
溫家現在還沒分家,溫母不想收他的錢,但這個家的規矩就是所有掙的錢九充公,溫母礙于大家都在,怕他們心里不舒服才收下的。
“媽,你干什麼?”溫紹有些懵。
溫母低聲音:“你將這錢收著,這本來就是你的,你現在要去鎮上工作,萬一要打點呢?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什麼本來就是我的,你是我媽,我掙錢給你花是應該的,而且什麼打點,這不是賄賂嗎,媽你以后可別說了,小心被人聽見。”
“可是……”
“哎呀,有什麼好可是的,現在家里正是用錢的時候,四姐要嫁人了,你得給準備一點厚的嫁妝吧?三姐過幾個月要生了,你得給準備點東西補一補吧?林林也四歲了,以后總要送去上學的,你不能讓他一輩子都窩在這里吧?還有二嫂嫁過來也大半年了,說不準那日就懷上了,你總得準備著吧。”
溫紹一一細數著。
溫母拿著大團結的手不由自主地了。
錢錢錢,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要用到錢,錢是個好東西,但上哪去找這麼多錢呢?
溫紹見表沉重,連忙又安道:“我現在可是吃公家的飯了,媽您也辛苦了一輩子,就別心這些事了,我會養你們的,還有大哥二哥,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那能天天讓您煩心呢?”
溫紹好說歹說,才讓溫母回去休息了。
“怎麼樣?”溫父正坐在床頭那煙桿,見手上著錢,就問:“不是說要把這錢還給幺兒嗎?”
溫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幺兒這下,是真的長大了。”說著,將那幾百塊錢藏在床下的瓦罐里,又喃喃道:“或許,我是真的老了。”
兒的長,都伴隨著父母的遲暮,以前還不覺得,直到最小的兒子也學會挑起大梁了,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頭發白了、腰也彎了。
該慢慢放下那些擔子了。
“好好的說這些干嘛。”溫父嘟囔一句。
呼——
錢的事算初步解決了吧,等高考過后,國家支持個戶,他就可以著手做生意了。
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了。
好像在哪個世界都逃不過學習的命,遲早死在學習里!
……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門前的老樹悄無聲地又長了一。
輕飄飄地錄取通知書承載著眾人的沉甸甸的希,知青院里一派喜氣洋洋,無論考的大學好壞,都意味著他們終于可以回城了,而沒考上的一臉失落,等待著下一個離去的機會。
蘇丁蘭毫無被錄取的喜悅,震驚地看著男友。
柏高遠將屬于自己的通知書隨手扔在一邊,斬釘截鐵:“我打算去南邊,做生意了。”
每個人的路都是不同的。
離別的愁緒撕扯著人們的心。
溫母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又悄悄背過去抹眼淚,最后塞給他一張厚厚的信封,催促著溫紹趕上路。
溫紹和每一位家人道了別,背上行囊去往大學之路。
路上遇見蘇丁蘭,紅著眼眶,像是剛剛哭過,溫紹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自從系統回收了蘇丁蘭上沉睡的系統后,不知怎的,蘇丁蘭上的親和力也淡了許多,看來那系統的功能遠不止氣運剝奪,不知道沒了系統的主,又會有怎樣的人生呢?
“溫同志,等一等。”
溫紹停下腳步:“有事嗎?”
蘇丁蘭雙手絞著自己的麻花辮,臉有些紅,低聲道:“我聽說你也在q大,我們可以……相互照應。”
“不必了。”溫紹轉離開,留蘇丁蘭一個人在原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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