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淨土,神聖的殿堂。
風曦漫無目的行走在這裡,詫異而好奇。
殿堂,它與天其高,與地齊平,彷彿就是世間的唯一。
每一塊地磚,都著永恆的氣象,不損不壞,不磨不滅。
緻如無暇白玉,流轉淡淡的輝,是超出風曦語言所能描述的好絢爛。
“這裡,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他如斯嘆著。
——是的,風曦已經死了。
因爲見義勇爲,被持刀歹徒連捅了十二刀,失過多兼臟損壞。
即使最後被送去醫院進行搶救,也沒有多生還希。
意識模糊、生死彌留間徘徊的時候,他若有似無聽見那些忙碌拯救的醫生嘆息,“搶救無效啊……”
“唉,一個好好的小夥子,就這麼去了……”
“可惜啊!”
……
“是啊,有點可惜。”
風曦略顯明的——彷彿是傳說中的靈魂,在這宏偉殿堂中飄啊飄的,念頭轉著,打發無聊時,“我才活了多久?”
“不過,雖然可惜,卻不後悔。”
“總有一些事,需要一些人而出。”
他很樂觀,也很開朗,雖死卻無憾,沒有多懊惱和悔恨。
心靈純粹,不說絕無瑕疵,卻充滿了變革上進的生機。
似乎是被這樣的心態共鳴,這間空曠莊嚴的巍峨殿堂,開始出現了全新的變化。
一道道流,從虛無中凝結而出。
然後,它們快速的聚合在一起,幻化做一道幕。
影幻滅,畫面流轉,似乎在放映著什麼。
“嗯?”風曦好奇的觀看,那彷彿是全息3D投影一般,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一幅幅畫面閃過,慢慢的,他明白了。
——那是人族先賢,崛起於蒼茫之中的鬥經歷!
是曾經地球上的人族歷史,於斯呈現在他眼前!
飢、病痛、寒冷……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支族羣的擋路者。
可最終,它們都被征服,因此有了偉大而輝煌的文明!
天寒地凍,有人鑽木取火,皮製。
食短缺,有人結網捕魚,種植畜牧。
疫病四起,有人以試藥,嚐遍百草。
洪水氾濫,有人走遍八荒,開山導流。
……
一件件,一樁樁,都是最可歌可泣的古老功績。
傳承在脈中,歷經萬世而不滅!
當畫面流轉,到文明的火熊熊燃燒、國度秩序建立,炎黃的子孫再無需擔憂被天地的環境束縛而無可奈何時,那幕才崩散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駭人心的變化。
不知在何時,一尊偉岸神明出現在了這裡。
這是一位神。
但,恐怖的是……的軀,太龐大了!
幾千裡?幾萬裡?
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勢流轉,像是能撐開一個宇宙,俯瞰萬古紀元。
彩絢爛的,披在這位神的上。
在那上面,有宇宙星河閃耀,有蒼茫洲陸沉浮,多姿多彩,瑰麗無邊。
風曦的靈魂慄,發自心靈最深的恐懼。
——這是生命能級的差距,是神與人本質不同的迫!
不過,這樣的恐懼,這樣的迫,一閃即逝。
似乎對他的狀態瞭如指掌,浩瀚無盡的威嚴,在那尊神的意志下收斂。
讓風曦有息的餘地,不會被一縷氣息給泯滅灰。
“看了先前的一切……”
“生而爲人,你可驕傲?你可自豪?”
飄渺至極、彷彿來自天際的宏大神音,震盪在風曦的耳畔,這是至高的神明在問詢。
“不。”風曦先是點頭,而後搖頭,“我既不驕傲,也不自豪。”
“前人的功績,我如何能倚仗爲自得意的源?”
“哦?”神語氣一頓,“那你,是怎麼想的?”
“生而爲人,我很榮幸!”風曦的目閃亮,“恩謝,壯哉人族!”
“那麼……”神微笑,“如果給你選擇的機會,你願意爲了人族的崛起,做出犧牲和奉獻嗎?”
“當然!”風曦大義凜然的說著,只是下一刻就暴了什麼,“不過,我能不能問一問……”
“需要我到哪裡,爲人族做奉獻?”
“自然是最古老的時代,披荊斬棘去闖出一條路。”
“這樣啊?”風曦的話音拉長,臉上浮現一抹猶豫——要他到那質匱乏、生活環境惡劣、缺醫藥的世界,爲了人族而與天爭命?
嗯……好像很危險的樣子啊?
“恕我冒昧……”他壯著膽子詢問,“我能否知道,另外的選擇,又是什麼?”
“便是眼下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神很玩味的道,“你的命運,將走上原本的正軌。”
風曦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正軌?
什麼是正軌?
他的正軌,又是什麼?
沒有記錯的話……他已經被宣告搶救無效了!
“人死之後,會去哪裡?”
“有迴嗎?有地府嗎?”
腦子裡轉著一些雜七雜八的念頭,風曦的心開始搖。
“唔,忘了自我介紹……真的不應該。”神悠悠開口,“在你們的傳說中,我似乎被喚作——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
“開闢迴,掌控地府!”
瞬間而已,風曦本已經很綠的臉,刷的一下就變了白。
慘白!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他無比莊重的宣誓,“爲人族鬥,赴湯蹈火,何惜生死!”
“古老的時代是嗎?”
“戰天鬥地是嗎?”
“去!”
“一定要去!”
“不去不是人!”
“上對不起人族先賢,下對不起列祖列宗!”
在這一刻,風曦心中萌生了莫大的覺悟。
他決心爲人族崛起的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畢竟……
誰讓死後的世界,是被眼前這位大佬管著的呢?
“很好。”后土神聖表示了的滿意,“對於你這樣的堅定決心,我會給予你一些幫助。”
“長生不老的生命,移山填海的力量,摘攝星辰的神通……”
“這些,你都會擁有。”
風曦的雙眼,頓時燦若星海。
他覺驚喜過頭了,這一個個許諾,實在是厚到讓他快無法呼吸。
“太好了……古老的時代是什麼?在哪裡?快送我過去!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風曦拳掌,鬥志高昂到極點。
“那個時代,那個世界,它做——”后土神聖角含笑,“洪荒!”
由驚喜到驚恐,風曦只用了一剎那。
被送走的時候,他的表凝固一幅極致象的畫,伴著若有若無的哀嚎,“洪荒……啊啊啊!”
“我不要去那個鬼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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