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鍇哥，你真不要我了麼？」朱凌的聲音啞，又低又可憐，「可你們、你們在學校里教書的時候，學生犯錯了，不都會再給一次機會麼？」

「我給你幾次機會了？」

紀鍇目一寒：「還是那句話，你今天不簽，明天十點，我直接拿所有證據去法院起訴。你的名聲、前途不要了？真想把我到那一步？」

朱凌的子震了震，好看的眼睛徹底灰暗了下去，像是徹底失去了彩。筆尖抖簽了字，眼淚掉在了紙上。

小姑娘接過紙，整張協議書都被染得淚痕斑駁的。不明白——剛才那番話，聽起來似乎耳釘帥哥才是做錯事的一方，但是他哭得那麼委屈，應該有吧，真可憐啊。

「不要！」

「求求你，你別給我收走行不行？」

小姑娘都傻了，才剛拿起結婚證。那個耳釘帥哥急得就好像拿走的是他的命！

「不、不收走的，蓋章註銷而已！你別哭了！」

「那，能不能不蓋？」

……

小姑娘心得像一汪水。無奈的主要工作就是蓋離婚章，還真不能不蓋！

「你、你也別這麼難過呀。」還回去的時候，見那人噎抖得厲害，實在不忍心勸了句，「離婚也不一定是壞事呀，以後肯定有新的幸福在等著你們呢。」

「畢竟是曾經想要攜手一生的人，還是……希你們兩位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千萬不要心存怨恨，要想開點，等時間過了回過頭來，相信你們一定都能真誠地祝願對方幸福的。」

剛說完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因為，耳釘帥哥哭得更慘了，另一個人的眼睛也紅了。

「朱凌，我是真心希，你以後能過得好。」

「鍇哥……」

「希你以後能過得好，希我永遠也不知道。」

小姑娘傻住了。這是祝福嗎？這簡直是心靈暴擊啊。那人說完走了，留耳釘帥哥一個人原地大哭，也跟著想哭了。

嗚。上個班怎麼那麼難呀……

……

民政局外，車裏就只有贏健和黎未都兩人。

「說來說去，原來你就是打電話的那個，小妖兒的男朋友啊？失敬、失敬！」

「前男友。」黎未都糾正。

至於其他人現在在哪……全一窩蜂去旁邊一個有名的蛋糕工坊，搶訂「慶祝離婚」蛋糕去了！

「你們也真是集不喜歡朱凌啊？」

「怎麼說呢，以前他沒紅的時候，其實大家關係都還不錯的。可是紅了以後吧，就，唉……一言難盡。你要說可惜也可惜，因為他以前對鍇哥真好的。但以前再怎麼好，出軌了也不能要了啊。」

黎未都：「剛才聽說晚上你們一起吃飯。」

「你想幹嘛？」

「帶我一個。」

「不太好吧！」贏健心說老子可不背這個鍋啊！到時候不能隨心所地嗨大家肯定怪我怎麼帶個陌生人來破壞氣氛，「那個，黎總您不是什麼總麼？我那個小羊串館子呀，呵呵，油煙葷腥，說實話不是您這麼高端的腸胃能得了的……」

黎未都：「我請客。」

贏健：「那敢好哇！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