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里之后,在道路的左邊果然出現了一排小房子,是很普通的石板房,完全沒有榮貴想象中未來世界充滿高科技的外形,甚至有點古樸的意思。
不過里面卻有燈。
不是蘑菇燈那種微弱的熒,而是電燈才有的明大作!
榮貴心里突然就張起來了。
“這、這馬上就要見著人啦……”握了握拳頭,他趕掏出隨時放在座位下方的小鏡子,仔細照了照前面,又照了照后面,確定現在的自己雖然看起來有點寒酸,不過還算干凈之后,他又給小梅整理了整理,調整了一下小梅腦袋上胡扣著的綠帽子,然后就一直沒吭聲了。
能讓一個話癆忽然不話癆的原因,大概就是張了。
待到小梅將車子停下,榮貴非常夠義氣的一馬當先走了進去,管理局空無一人,只有前方的柜臺……
呃……高高的柜臺。
對于為了省材料而高不足的小機人來說,柜臺太高了,榮貴本看不到后面。
囧!
不過還沒他找到合適的腳凳,柜臺后面忽然探過來一個人,然而那個人……實在很奇怪!他探過來的頭不止一個,而是好幾個,榮貴一開始差點被嚇趴下,不過像的焦距很快重新對準,他這才發現那所謂的好幾顆頭其實本不是頭,而是一種像鷹一樣的生,那些鳥是黑的,個頭很大,全部站在那人的肩膀上,幾乎把那個人的頭淹沒了。
那人探頭過來的時候,所有的鳥兒都將黃橙橙的眼睛對準榮貴的臉,一不的,看起來詭異極了。
“來干嘛的?”那人開口了,他說的語調和小梅灌輸給他的有點區別,不過好在區別不大。
認真的聽完自己來到這里見到的第一個大活人說的第一句話,榮貴要回復對方了。
和第一次打道的人說話,聲音一定要洪亮,可以有口音,但是絕對不可以膽怯——這是他們小時候院長經常和他們講的話。
秉承這個原則,榮貴大聲道:
“你好!我們是來取照片的!”
“哈?”頂著一頭鳥的男人愣住了。
榮貴這邊還在滿意于自己干凈利落的臨場反應,他后的小梅已經將他往后拎了拎,
取而代之站在榮貴之前的位置,小梅仰起頭對居高臨下的男人道:“我們是來罰單的。”
榮貴:囧!媽呀!第一句話就說錯啦!
還好有小梅~
聽到小梅的回答,柜臺后男人往后退了幾步,一陣類似機打印的聲音之后,他從柜臺遞出一張紙來。
“你們的車速違規,需要納60納比的罰金。”
“超速?怎麼可能?我們家大黃走的可慢可慢了!”雙手搭在小梅肩膀上,榮貴顛著腳尖從小梅后探出頭,大聲為大黃鳴不平。
那個男人頭上的鳥于是又將視線全部對準榮貴了,冷冷的聲音從黑的鳥羽下傳過來:
“誰說車速違規是指超速了?在外面那條路上,任何時速低于80比的行為都是違法行為,何況你們的車速一直勻速保持20,已經嚴重違規了。”
這也行?榮貴傻眼了。
看到對方將手出來,盯著那只大而有力的手掌,榮貴忽然注意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小梅,咱們有錢嗎?”他(自以為)小聲的對小梅道。
“沒有。”小梅冷冷道,而且——
現在制作□□也來不及了,何況他其實并沒有見過這邊所謂的“納比”。
“那可怎麼辦?”榮貴傻眼的況更加嚴重了。
然而,他們的對話已經傳到柜臺后的男子耳中,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只見他肩膀上的黑大鳥忽然呼啦呼啦全都飛了起來,黑的鳥盤旋在屋頂附近,而那名男子也出了真容。
看到那名男子的瞬間,榮貴又呆住了。
“你看著我干什麼?”威嚴而低沉的聲音從男子口中發出,男子的聲音已有薄怒,那是被人肆意打量的不快。
然后——
“你……你長得可真好看啊~”榮貴的聲音便弱弱的響了起來。
明明是機人的聲音,然而那刻板的聲音卻仿佛藏了一顆顆小紅心,房間里的氣息立刻跳躍了起來。
“這個發型和你的臉型很相配,而且你脖子的線條也很好看哩~你有練嗎?這個線條一看就是特意練出來的。而且你的服和你的領帶很協調,你可真是一個會穿打扮的人呀~”一連串的贊從榮貴口中而出,那人聽得一愣一愣,全部聽完之后,終于到那人有些傻眼了。
輕聲咳了咳,那人出手指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黃領帶,低聲道:“你也覺得這條領帶和襯衫協調嗎?”
“是呀是呀!”榮貴連連點頭:“老實說,這個襯的可真土啊!白給我都不要,可是說來也怪,配上這
條領帶居然瞬間高大上起來了呢~”
那人的角立刻微微揚了起來,用一種矜持的態度,那人接下來的語速忽然加快了不:“可不是?這個襯無論還是款式都土氣的要死,送我我也不要啊~偏偏這是制服,不穿不行!好在領帶不一定非要用制式領帶,可是這個制服真不是普通的難看,配什麼領帶都仍然難看的要死,直到我忽然在約特城的一家領帶店看到了這條領帶。”
“終于可以心平氣和穿著這麼難看的制服上班了。”那人松了口氣。
同是之人,兩個人對視一眼,立刻在對方的眼/(機械眼)中看到了同道之人的默契。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個人又在領帶的和款式上進行了友好而熱烈的討論,直到里面有人在喊男子的名字,他應了一聲,這才依依不舍的停下了和榮貴的對話。
“雖然還想和你繼續聊天,可是我同事在我了。”那人道。
“不用管我,公事要,你趕去忙吧!”榮貴善解人意道。
“不是公事,是我打牌來著,這邊人不多,每天無聊的要死,我們就湊一起準備打牌了,可是牌友不夠……”說著說著,那人忽然對榮貴道:“我們剛好三缺一,你要不要過來一起打牌?如果贏了錢,正好可以把罰款了。”
榮貴的機械眼立刻閃了閃。
“可是我不會打牌……”對于這麼好的機會自己不能利用,榮貴是覺得可惜了,然而他忽然想到了小梅。
小梅是誰呀?在他心里,就沒有小梅不會的東西。
于是只聽“吱扭”一聲,榮貴立刻將頭轉過去了,直勾勾的看著小梅,榮貴問他:“小梅,你會打牌嗎?”
小梅面無表的看著他,半晌道:“會。”
不用問打什麼牌,因為他什麼牌都會。
“那不就得啦~小梅你去打牌吧,去把罰款贏回來啊,贏別人,別贏這位大哥,這位大哥是我的好朋友哩!你倆好好配合哈~”雖然不會打牌,不過榮貴顯然是懂得點門道的,他剛將小梅推過去,柜臺“榮貴的好朋友”立刻將柜臺旁邊的門打開了。
下一刻,原本過來罰金的小梅就站在只有工作人員才能進來的辦公區域了。
“你也過來。”大概是找到了牌友非常滿意,柜臺的男人緒更加溫和了,只見他也對榮貴招招手道:“我們打牌的時候這邊剛好沒人值班,你就在這邊替我唄,如果有過來罰金的人你就幫我收錢,我回頭贏錢了分錢給你做工資。”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榮貴喜出外,點點頭,他立刻接下了這個活兒。
“你們好好打牌啊!”榮貴對穿著制服的男子以及小梅道。
“你也好好工作啊!”男子對過來罰金的榮貴道。
這對話好像哪里不對?
不過——
管他呢~
將男子摘下來給他的制服配套帽子扣在自己的小紅帽上,榮貴一臉嚴肅的上工了。
在他戴上帽子沒多久,那群黑鳥呼啦一聲全部落在了他的肩膀頭頂,他的頭被擋的嚴嚴實實,更沒有人可以看得到他的長相了。
榮貴確實很笨,很多技方面的工作都做不好,可是他演技好啊!
仿佛天生就是吃演員這碗飯的人,他只要和人對話一會兒,就立刻能將那人學的*不離十。
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只是本能而已。
于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榮貴本能的模仿剛剛坐在柜臺里的男人了。
無論是對方高冷的表,說話的語氣,還有態度。
于是,當第一位納罰金的客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位黑面的管局工作人員。
雖然程序什麼的完全不清楚,不過榮貴憑著自己湛的演技,用“啊。”“嗯?”“哼。”三個字完的應對了過去。
等到小梅打完牌和男子出來的時候,柜臺部的桌子上已經有一小沓錢了。
榮貴正在一臉焦急的數錢。
機人明明沒有表,可是偏偏只有他,只憑作就能讓人覺得他很慌。
“怎麼啦?收錯錢了嗎?收了多,沒關系,今天我贏錢最多,幫你補上啊!”男人的心顯然很好,一點也不擔心榮貴給他搞出子,反而還安他了。
“謝謝,可是……”轉過頭來,榮貴先向男子表達了謝意,然后低頭看看手里的錢,為難道:“可是沒有收,我怎麼數……都比應該收的金額多收了200塊!對不起,我只知道自己數學不好,可也沒想到不好到這個地步呀!”
小梅:……
工作人員:……
于是,這一天,小梅和榮貴終于不再是兩個一窮二白的機人了,過來過一次違規罰金之后,兩人的資產總額一共達到了350塊,除去納的罰金,榮貴賺的錢占了家庭總財產的大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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