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刃擺擺手，就當答應了。

他又團回沙發，繼續看他的電影。

次日清晨。

鐘說洗漱完畢，如臨大敵似的打開臥室門。

他取走擺在餐桌上的蘋果，換了顆更新鮮的。完這一切后，鐘說左手拿著蘋果，右手握著鋒利的水果刀，停在沙發兩步外。

與他料想的差不多，殷刃果然沒有老老實實回房那人正窩在沙發上睡覺，上裹了一張薄毯，長長的黑發幾乎要垂上地板。

但也有與他料想不同的地方。

看得出來，昨晚殷刃點了不外賣。鐘說認出了附近鹵鴨貨和烤串店的提袋，但它們全被收拾得很好。

桌上沒有剩飯，沒有可疑的油漬或碎渣，屋也沒有太大味道。吃完的簽子和骨頭用塑料袋扎了口，收在外賣提袋，喝空的飲料罐碼得整整齊齊。殷刃沒服，子則被折好，放在其中一只拖鞋里。

平板被殷刃摟在懷中，看得出此人對電影之夜很滿意。

鐘說輕手輕腳走近，緩緩出平板，放在沙發邊的小桌上。殷刃兀自咂咂，懶洋洋翻了個。

窗簾沒拉上，清晨的斜室，照亮殷刃的發梢。淺白的毯子被映微黃，顯得格外。

鐘說作一滯。

隨著殷刃翻，他上散發出一約的味道。那氣味不屬于這間房屋，但非常好聞，像是高檔店里才能聞到的上好香木。

鐘說湊近些許，俯下，作極輕地嗅了嗅。

并不是他的錯覺。

鐘說歪過頭，打量了殷刃好一會兒。期間，他右手修長的手指無意識作，刀刃在指間轉出好幾個花。

“殷刃。”靜靜站了三四分鐘后，鐘說后退兩三步，突然出聲。

鬼王大人睡眼惺忪“嗯”

“你早上想吃煮玉米還是包子”

殷刃騰地坐起“什麼餡兒的包子”

“豬大蔥或者羊胡蘿卜，另配煮蛋、豆漿和蘋果。”啪嚓一聲，那顆蘋果被鐘說切兩半。

“羊胡蘿卜”殷刃宣布，一溜煙沖進衛生間洗漱。

鐘說順手拿起架上的圍。咖啡圍上印有“危險人”四個大字，它被洗得干干凈凈，連個褶皺都沒有。

“電影”鐘說系著圍，見地起了話題，“昨晚電影怎麼樣”

“隨便找了幾部看，套路差不多。”殷刃一邊刷牙，一邊含混不清地回答，“怪不考慮后續生活質量，跑到人類那邊搞破壞，然后就下主角的親、友或者。唉，多不劃算啊。”

“唔。”

“我最喜歡異○。”殷刃說。

“為什麼”

“”

殷刃沉默片刻，吐掉里的泡沫，他抬起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因為它知道自己未長時，偽裝和藏是最有效的。”

鐘說沒有回答。

一片安靜之中，兩人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