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淮手在空中頓了半晌,沉聲道:“放手。”
容與:“我不。”
他現在就相當于只剩1%電量的手機遇上充電寶,一拔頭就關機。
必須得把電充滿才踏實。
顧明淮垂首:“你這樣,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講話。”
容與抬頭,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有話我們可以來床上說啊,你講你的,我做我的,又不礙事。”
顧明淮:“咳咳咳!”
這話講得要不要這麼有歧義!
偏偏青年用澄澈無暇的眸子著他:“你染風寒了?”
顧明淮吸了吸鼻子:“是有點冒。”
一晚上泡冷水不是開玩笑,他今天還得吃點冒藥。
但咳嗽的原因不是這個。
顧明淮左思右想,覺得小魚兒對自己可能是雛鳥節。這些天喂養小魚兒的人是他,化形后看到第一眼的人也是他,就對他產生依賴。
也只有這樣可以解釋為什麼小魚兒會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坐到床沿上,容與也跟著挪子,攬著他的腰不放,甚至還想把魚尾放到他上。
顧明淮本能地冷喝:“尾不許!”
他不想再回去洗第八次澡!
容與尾抖了一下,乖乖落回床上,撇道:“不放就不放,這麼兇做什麼?”
他也怕魚尾放上去后顧明淮又潔癖發作再洗上兩小時,出來后發現他已咸魚干。
現在這麼抱著也湊合。
顧明淮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
顧明淮從前不信,現在看著床上這條纏上自己的人魚,不得不信。
容與面不改,眨眼間就編出一套說辭:“我是來報恩的。”
顧明淮:“報恩?”
“是啊。我本來是一條鯉魚,之前遭意外變回原形,被賣到菜市場。要不是顧先生你把我帶回來,我早就淪為他人盤中餐了。”容與說著,抱得更了些,語氣真誠又激,“凡人說救命之恩當以相許,我愿意和顧先生永不分離。”
顧明淮腦子里轉了一圈,回過味來,哭笑不得:“小魚兒,凡人的以相許不是這個字面意思,你不必這麼……纏著我不放。”
容與堅定道:“必須的,我們妖有恩必報,不償還因果,不利于修行。所以顧先生,以相許的真正意思是什麼?你說,我肯定做。”
顧明淮沉默了。
他要是解釋了以相許的真正含義,小魚兒不會真要照做吧?
盡管容與很漂亮,但顧明淮目前并沒有打算,更沒有種打算。
多一事不如一事,顧明淮果斷道:“你理解得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以相許就是接。不過不用這麼麻煩,牽個手就行。”
容與聞言,握住顧明淮的手,與他十指扣,天真地問:“這樣嗎?”
顧明淮頷首:“沒錯。現在可以放開我的腰了嗎?”
容與搖頭:“不可以,另一只手也要牽。”
顧明淮:“……”
牽一只手浪漫,面對面拉兩只手,怎麼看怎麼傻。
為了解放自己的腰,顧明淮無奈地把另一只手也遞給容與。青年掌心皮細膩,清涼無汗,起來要比魚尾的好很多。
顧明淮坐在床上,面無表地和容與含脈脈的眼神對。
“……”
果然很傻。
容與看著靈氣值一點點上升,角微揚:魚兒上鉤了。
一個很簡單的談判技巧——一群人在一個屋子里,你想開窗,沒有人同意,但你要是想掀了屋頂,別人就會同意你開窗。正如容與將以相許的意思解釋為接,顧明淮原本不想被容與抱著不放,可一想到另一層意思要更為逾越,便只能同意這樣的“以相許”,讓容與有充分的理由吸收靈氣。這兩弊相權取其輕。
其實他原本兩者都可以不選。
當然為上市公司總裁,顧明淮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只是現在他三觀重塑,腦子短路,一時被誆住實屬正常。等他反應過來,容與早就甩不掉了。
此刻,顧明淮才是那條被釣的魚。
玉鐲覺得多此一舉: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繞,你直接說需要和他接吸收靈氣維持人形,他還能不幫你不?
容與:你懂什麼?就算我真的只能仰仗他,也不能讓他知道我別無選擇。要是他借此要挾我怎麼辦?至目前,我還不信他。
現在容與的人設是個報恩的妖,對顧明淮心存善意,不會傷害他,或許還能帶給他幫助,雙方是平等的。一旦讓顧明淮知道容與賴以生存的是他的靈氣,離開他就寸步難行,容與會陷完全被,徹底淪為顧明淮養的寵。
容與是天生的上位者,就算真的于弱勢境地,也不會把自己的致命弱點暴于人前,授人把柄,給人掌控自己的機會。
玉鐲: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容與:哦?小鐲子你跟他關系很好嘛,這麼替他說話。行,又排除一個,看來這位真不是時空管理局的敵人——那便是我的敵人了。
玉鐲:……
失算了,它簡直是多說多錯,抱著十二萬分的警惕,也無論如何都會被大魔王撬出信息。
難怪一百零八名神使無一瞞天過海,被盡數識破。容與分明是裝著最天真的模樣,做著最周的思量。
范圍一再小,玉鐲真怕主神大人第一個世界就掉馬。
所以話說回來主神大人到底是為什麼要來給大魔王送外掛啊!
這個問題現在沒人能回答。
_
“你遇到什麼意外?”顧明淮打破沉默。
手牽手,面對面,這樣真的很尷尬。
容與從不知尷尬為何,十分坦:“不是好事,沒什麼可說的。”
其實是他也不知道呢。
顧明淮就沒再多問,他沒有執意窺探別人私的癖好。只是容與況特殊,他難免好奇。
“你多歲了?”
“忘了。”容與思索道,“應該比你曾曾曾爺爺要大。”
實際上魔王的壽數要比這個世界的年齡都大。6666世界相當古老,而魔王與天地同壽,容與自己都記不清他到底活過多歲月。
顧明淮:“……”
容與這下直接把天聊死了。
顧明淮想了想:“那我是不是應該你老魚兒?”
容與:“……”
這下顧明淮也把天聊死了,雙方扯平。
第二話題開始。
顧明淮問:“世上真的有很多妖嗎?”
“當然了。”容與數著,“妖魔鬼怪,神仙佛道,人不知道的東西可多了。有的藏在深山,有的于人群,倒霉點的像我,出現在菜市場,險些就被人給宰了。”
顧明淮靜默一瞬:“這世道還可怕的。”
“有什麼可怕的?”容與都不放在眼里,“都是些看不見的東西。”
要說可怕,他才是讓整個世界聞風喪膽的魔王。從來只有別人見他繞道走,沒有容與怕過誰。
顧明淮道:“看不見的東西才可怕。”
人的恐懼源于未知。
容與瞥他:“你們人看得見人,可看不見人心,不也是很可怕嗎?人心還隔著肚皮呢。誒,說到這兒我肚子也了,有吃的嗎?”
現在這個點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這話題轉得猝不及防,顧明淮頓了一秒:“你們妖還會?”
“又不是神仙,怎麼不會。所以有吃的嗎?”魔王時期倒是生來就辟谷,可容與好,珍饈佳肴就沒斷過,口腹之一定是要滿足的。
顧明淮說:“魚糧在四樓。”
容與神扭曲一瞬:“我不吃魚飼料!”
那魚飼料連著吃了一個月,著實反胃想吐,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
顧明淮見他也有抓狂的時候,不覺勾了下。他想傭人去做飯,又想起早上才給他們放了假,現在家里沒人做飯。
為重度潔癖,顧明淮對廚房的油煙味兒向來避而遠之,他是不會做飯的。
當下只能拿出手機點外賣。
顧明淮點的東西都很清淡,什麼白米粥、西紅柿、卷心菜……容與坐一旁湊過來看他點菜,掃一眼就沒胃口:“你在家吃齋呢?”
顧明淮下單付款:“這素食主義,養生健康,綠干凈。”
“不行,我不吃這個。”容與手劃屏幕,“我要再點一份,我要這個紅燒。”
顧明淮移開手機,拒絕道:“客隨主便,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他絕不允許飯桌上出現尸這種骯臟的東西。
容與反對:“營養均衡,葷素搭配才是王道。”
顧明淮不為所:“這是我家,我說了算。”
容與安靜地看他一眼,那一眼讓顧明淮有點不妙的預。
下一秒,容與撲上來,勾著他脖頸在床上打滾,殺氣騰騰:“我一個月沒見葷腥了!你去試試吃一個月的魚飼料!有一個算一個全瘋了!再吃這些東西我會得厭食癥的!!!”
一人一人魚在床上滾一團,顧明淮險些被勒到窒息,又不敢用力揮開,怕傷到容與:“放手——”
“不放!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把尾也放上來!!!”容與威脅。
“有話好好說,別放尾!”
容與在顧明淮上,突然停下鬧騰,垂眸著他,桃花眼委屈得要哭出來:“我以前都是吃龍肝髓,喝瓊漿玉的。到你這兒吃一個月魚糧不說,現在要點個紅燒都不許,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玉鐲看得目瞪口呆。
大魔王苦劇戲上了嗎?
顧明淮被那一眼看得心,聽他說得這麼凄慘,妥協道:“……只許點紅燒。”
“好嘞。”容與一秒神恢復如常,翻坐起,拿起手機開始點菜。
顧明淮:“……”
他到神恍惚。
這是來報恩的還是來報仇的?
容與心愉快,把紅燒、糖醋排骨、清蒸鱸魚、可樂翅、鴨湯……通通加購車。
顧明淮看得氣上涌,覺得自己的購車都臟了:“不是說好只點一樣嗎?”
容與加菜的手指作不停:“我想吃嘛。”
顧明淮冷著臉:“跟我撒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
容與頭也不抬:“爹。”
顧明淮:“……”
這條鯉魚可能沒什麼節。
他指向清蒸鱸魚:“你們魚還吃同類?”
容與一臉“你問的這是什麼話”:“你們人不都還發明了一款游戲大魚吃小魚麼?”
顧明淮審視他:“不知道吹風機,卻知道游戲?”
容與:“生活常識可以沒有,娛樂方式必須通。”
不然都不配耽于樂的大魔王。
“……”顧明淮冷漠道,“你點隨便點,反正我不可能付錢。”
“碼多?”容與跳轉到支付頁面詢問。
顧明淮:“666666。”
顧明淮:“……”
他怎麼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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