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出暖暖的，微風輕地將純白的窗紗吹拂起來。梁珂了眼睛，隻覺得眼前寧靜的睡好看得不真實。

連呼吸都心翼翼，生怕聲音大了，吵醒了睡中的人。老太累，打了個盹兒，讓來這麽點幸福。就算老醒了，要把這一切都收回去，也認了。

忍耐了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想一點點描繪他角的形狀，隻是指端才探過去，他卻悠悠醒轉。眼睛一點點睜開，眸子漆黑，先是有些迷惘，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醒了？”他握住的手，“睡得好不好？”

梁珂想了想，點頭。

怎麽不好？居然沒有吃藥，就那麽安然夢。睡之前的細節記不太清了，隻知道那個吻很長很長，先是纏綿悱惻，再後來，他的力氣越來越大，像是要把吃下去一般。怎麽進的屋子，怎麽到的床上，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後來哭著喊疼，他卻不聽，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折騰得實在撐不住，睡了過去。

一夜好夢過後，渾酸疼。

“不？我去給你做吃的。”他將在額前稍稍停留了片刻，就要撐著手臂起。

“不。”梁珂搖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陪我。”

明明知道他很快就會回來，可還是舍不得，舍不得從這溫存裏將他放開。還是怕，怕老也跟著醒了，把僅有的幸福收走。

“珂珂，怎麽了？”見有些走神，項明軾重新躺下來，將拽進懷裏，“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什麽？”梁珂一愣，眨了眨眼，“不要。”

“那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也行。”被幹脆地拒絕他也沒有難，反而一臉滿足，笑意盈盈，“你打算耍賴嗎？”

“什麽耍賴？”梁珂聽不懂，“我耍什麽賴了？”

“你把人家……”像是於啟齒，他結結了一會兒，“你強迫了我，現在還拖著人家不準走，怎麽？就打算賴賬了嗎？”

“什麽！”梁珂隻覺得一口從心底翻湧上來，差點直接噴了出去，“項明軾！”

不過分開幾年，當初沉靜的男子，現在怎麽變了這樣！居然還用“人家”稱呼自己，他不別扭嗎？皮疙瘩起了一。昨晚到底是誰非要帶走的？還有後來的事，承認，那個吻，是迷迷糊糊先開始的，可是後來呢？到底是誰強迫誰了，到底是誰耍無賴了？他怎麽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梁珂又氣又急，用力想將他掀開，可是他紋不，了手臂，反而得更近。

“珂珂，難得你喝次酒，居然就了，沒點樣子。好在你邊的人是我，了就了吧。”項明軾見氣得直翻白眼，心更是愉悅起來。就像回到當初他們針鋒相對的時候，明明吵不過他，可總是越戰越勇。一開始總是被他噎得半不出話，後來，漸漸不相上下，他也慢慢在那裏討不到便宜。

梁珂咀嚼著他話裏的意思，越想越不對勁，偏偏又掙不開他的懷抱，隻能恨恨道：“項明軾，你怎麽變得這麽壞了？”

“是嗎？”項明軾臉上的笑意更明顯，“珂珂，我能這樣理解嗎？都男人不壞，人不，你現在應該死我了吧！”

梁珂想，是不是分開的日子太長了，以至於兩個人現在本沒辦法通。

“珂珂，搬過來吧，我現在隻有你了。”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臉朝脖子裏埋去，輕輕蹭了蹭，“隻有你了。”

“什麽？”是不是自己的腦子短路了，或者是從見到他起，就本沒恢複正常過，所以，他的話，容那麽，都理解不了。

“他們都我錯了，可是我有什麽錯？不過是了想的人，這就錯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陷進了回憶，那些痛苦的記憶，讓人的呼吸都放緩了下來，“珂珂，好在我還有你。過了這麽多年，你還在這裏，我一回來就找到了你，這就夠了。”

怎麽會找不到呢？答應過他，隻要他要在他邊，就不可以走。

還答應過阮芷馨，隻要他不準去別人邊，就不能去別人邊。

就算走了他，依然守在這裏。隻希，若他能回來，哪怕是遠遠地他幾眼，也足夠了。

最害怕的，不過是有生之年，再見無期。一輩子不長，偏又不短，而終此一生，再也看不到他，就了這一生最大的憾。

知道，項家人是不會輕易原諒的。若他還想繼續生活在那個家裏，就必須同劃清界限。

可是他沒有，他選擇繼續在邊停留，那麽，自然會有人看他不順眼。他不可能安然地待在那個家裏，所以，他隻有了。

“明軾，他們始終都是你的家人，你不應該……”不應該隻是為了我，就了這樣的話，再怎樣，都不應該放棄家人，就算他們先放棄了你，可是緣關係，怎麽可能抹殺就抹殺？梁珂歎息一聲。他是什麽時候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總歸太年輕，擔當不夠，不也是這樣？

沒有辦法麵對家人沉痛的眼神，沒有辦法忘記那一紅沉睡卻微笑的臉，沒有辦法一個人在夜深的時候安穩睡，還有，就算知道再見遙遙無期，依然沒辦法停止那無邊無際的想念。

不敢打聽他的消息，那麽他呢，應該聽到的也很，要不然，不會到了現在才知道，邊一直有個董舒安，然後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大家都下意識地避開，他們幾乎可以完全聽不到彼此的消息。

還有他們邊用心的人太多，將他們分開，隻待時機將近，他們在彼此的心裏終於淡然了，他們才能安下心，繼續為他們做一場覺得合適的安排。

“是他們容不下我。”項明軾苦笑一聲，“好在還有明軒，不過，他好像對你有誤會。”

“是因為董舒安吧？”梁珂挑了挑眉。或許在他心裏的角變化了太多次，死黨、哥哥的朋友、害死芷馨的人，現在又是害哥哥不能回家的罪魁禍首……

“珂珂，隻要你不願意，我便不會你，但我還是希你在以後的日子裏別躲開我，好不好？”他終於從頸間抬起頭來。兩個人臉對著臉，鼻子間隻隔著半個手指的距離，他見眼中芒流轉，著猶豫不定，“珂珂，這些年，分開的苦，雖然不夠還給芷馨，可是，我還是想幸福。”

誰不想幸福？想要幸福無可厚非，可是，他們能幸福嗎？

梁珂閉上了眼睛。真的不確定，現在的幸福都覺得是來的。未來還有這麽長，項、梁兩家的關係早就不複當初，沒有最親的人祝福，還有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橫在他們之間，不存在卻比存在更讓人無力。幸福是什麽？僅僅是兩個人在一起就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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