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非常有。”高銘聲肯定地點頭。
“那麽,你既然都能看出來。他那麽聰明,為何……他沒看出來?他是沒看出來,還是裝不知道。”白折垂了下眸子,似乎神有一些沮喪。
“白折……”高銘聲這下知道白折怕是真的傷心了,想開口安、卻也實在不知道怎麽安。
“沒事。我去睡覺。謝謝你。”白折轉往二樓而去了。
——他知道也好,他不知道也罷。總之,就這麽陪著他,一千年也好、一萬年也好。總是一直在他邊的。
而寂修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個月。一個月後,他才醒了第一次。
白折時刻留意著寂修房裏的靜,這聽到點聲音,便去寂修的房間裏看他了。見他醒了,燒水,給他泡了茶,問:“你好點沒?想不想吃什麽東西?”
“無礙。”寂修半倚著床、半睜著眼睛。他麵蒼白、沒有一。
見到他的樣子,白折也不放心。知道當年他傷得有多重。他當年乃置之死地而後生,能撐到現在並逐漸好轉,實屬不易。
“趁你好不容易醒來一次,我去買藥,至也給你買點補品。”白折皺眉。
寂修隻笑:“沒事的。你知道,我這傷,也不是尋常藥可以治療的。”
“那我去買點吃的。吃點這人間的東西,心也好啊。”白折這麽說了之後,看著寂修閉上眼睛、似又要睡著的樣子,也便安靜下來、不再說話,隻上前扶他躺好、給他蓋好被子,才掩門離開。
也不管買回來的東西寂修吃不吃了,白折想著先買了東西再說。去了上海頂好的飯店。這裏做的是淮揚菜,蟹獅子頭、蟹黃包、水晶餃、紋豆腐……點了很多菜,打算打包給寂修帶回去。
等待打包的時候,找了個位置坐下。此下有些晚了,店裏人不算多。
白折不經意一瞥,便看見了一個月沒見的李澤。
李澤一人獨座獨桌,正喝得爛醉如泥。
白折覺得奇怪。因為這一個月裏,是有留意過李澤的況的。
這李澤從前總是唯唯諾諾、一個人躲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和其他富家子弟來往,就像是個害的大閨。人人都說他比起他兄長來差遠了。
人們說,李澤兄長穩重、左右逢源,在聖約翰大學上學的時候,就能幫家裏做生意,後來還去留了洋。在李澤兄長的襯托下,李澤就更顯得沒用、隻能窩在家裏吃飯。
人們還說,這李澤吃飯就算了,他若娶妻,能給李家開枝散葉也好。但誰知他打算娶一個平民姑娘的時候,那姑娘竟然當場跟著別人跑了。可見這李澤是多讓人瞧不上了。
總之,從前關於這李澤的流言,都是不好的。
但據說,自從這李澤結婚失敗後,整個人卻是慢慢好了起來。他雖長得依然弱,但也了一些朋友,開始和他們來往了。他們會一起看看歌劇,聚在一起打打牌什麽的,也會一起探討當下國家的局勢。
不僅如此,李澤也似乎開了竅,開始跟著他父親學著做生意了。雖對業務不練,但不比從前那般怯弱,他現在也敢別人談判了。
人都說,他雖場失意,但也許正因此事,因禍得福,他想通了、總算能做點事業了。李澤上發生的這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好轉。
這些日子裏,白折聽說了這些事,不由歎寂修的法子是極好的。李澤得的是心病。雖然白折把真的麵掉了包,但隻要李澤相信那麵是真的,他相信麵能給他力量和自信,他就會慢慢好轉。
白折哪知,竟會撞見李澤在這裏買醉。
白折朝李澤走去,在他麵前坐下,瞇眼問:“你已有麵幫助,這卻怎麽了?”
李澤抬眼,見著白折來了,神似乎有些激。他皺了皺眉,道:“我承諾過把麵送回去,沒有做到,真是抱歉。”
“你有你的選擇。”白折說。
“正好在這裏遇見了你。我本也是想再去拜訪你們了。”李澤又喝了一口酒,“白小姐,你可經曆什麽失意之事?可曾有過絕?”
白折聞言,微微一愣。瞇起眼睛想,過了千年,經曆了太多,自然有過難的時候。曾覺得有那樣多邁不過去的坎、有那麽多越不了的鴻。哪怕有千萬年的,可是得不到的,還是窮盡這一生都得不到。
千年的所得所悟,最終化白折邊的一聲歎息。開口對李澤道:“佛說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別離、求不得。人人都有一些傷心事,邁過去了,就算不得什麽了。沒苦哪有甜?”
李澤苦笑。“可我覺得我這一生,隻覺到了苦,從沒有覺過甜。父母皆偏我兄長,家裏人冷漠,學校的人也冷漠、甚至都欺負我。我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
白折便道:“現在況不是好起來了嗎?你要想你的父母喜歡你,你就去爭取。你家庭富裕,比很多人已算得上幸運。你要知道,現在很多人溫飽都問題。”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我的力才更大。我周圍的人各個優秀,留洋回來的,當博士、教書,做生意的、做得風生水起。我做不到和他們一樣,我父母對我也越來越失。我更想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或許還能一些溫馨。”
頓了頓,又喝了一大口酒,李澤苦笑:“就拿現在來說,是,我好不容易振作了,總算讓父母多注意到我一些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哥回來了。他一回來,我父母就跟看不見我了似的!我這段時間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而且……他帶回家一個生,就是我學生時代唯一喜歡過的那個生!不公平。一樣父母生的,為什麽男生相的是我,他就能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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