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褚義就領著崔姨母回了褚家,同行的還有蔣娟的大伯,也是繼父和同母異父的弟弟蔣全。
“娟兒啊,快讓阿娘看看,都傷到哪了……畜生,這個畜生!”
崔姨母忍了一路的緒,終于在遍鱗傷的兒面前決堤了,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就不和家里說一下,有什麼不能跟阿娘說的啊你!”
“阿娘你別哭,別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兒不好,兒沒用……”
“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都是伯父不好,沒能照顧好你,竟然把你嫁給了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對不起你和你阿爹啊!”看著哭作一團妻,蔣大伯握著拳頭,一下一下地錘在自己的上,仿佛錘打的不是自己,是那該死的王鐵一般。
“阿爹,阿爹!”蔣全上前抱住蔣大伯還在捶打自己的拳頭:“阿爹阿娘快別這樣,阿姐眼睛都腫了,最該死的是那王家人才對!”
蔣娟在崔姨母的問下,終于將這些年的委屈和盤托出了,母倆又是好一通抹淚,好不容易才穩定了緒。
崔姨母說什麼都不肯再讓兒回王家去:“散!必須跟他散了!”
“可是小寶……”相公嗜賭,又不就是拳腳相加,蔣娟在王家能過下去的唯一念想,就是小寶。屋旋即安靜了下來……
“把小寶也抱家去,要是一直養在他們王家,非得把孩子毀了不可!”
蔣大伯能說出此話,崔姨母自是高興的,可這事兒怕不是他們想就能的:“可是他爹,小寶畢竟是王家的孫子,他們怕是不能同意啊!”
“當初我在阿弟的墳前發過誓,這輩子定會護你們母周全,如今已是違背誓言,不能再讓娟兒骨分離了!小寶是娟兒的孩子,就是咱們老蔣家的孩子!”
說罷,起向褚義兩口子深鞠一躬:“今兒這事兒多虧外甥和外甥媳婦兒了,謝謝你們能幫娟兒,我們這就去王家算賬!”
“姨父言重了。”
王鐵的無賴勁兒,今兒個上午沈鹿竹可是見識到了,怕蔣家此去吃虧,叮囑褚禮照顧好小寶,又上了褚平,三人隨著蔣家幾人一同前往了朱屯村!
正跟老伴兒一起掃院子的王婆子,偶然間抬頭,正好瞧見一群人直奔自家院子而來,其中就有上午捆了兒子的褚家人,隨即想到了什麼,沖著王鐵他阿爹,急急道:“他爹你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屋里歇著,剩下的我自己弄就行。”
說話間王老頭也瞧見了來人:“歇什麼歇,家里咋一下來了這些人?”
待看清來人后,朝著蔣大伯問著:“親家咋這時候一家都過來了,有事?另外這幾位是?”
不等有人回答,王婆子急忙搶過了話頭兒:“娟兒啊,你看你咋還把你表兄一家也帶回來,這是干啥?”
“干啥,你說干啥,你們家把我阿姐都折磨什麼樣了?王鐵呢,讓他出來!我阿姐不跟他過了!讓他趕出來!”蔣全說話毫不客氣,恨不得馬上就跟王家斷了一切關系,一刻都不想多待。
“你這后生說得什麼渾話?你阿姐是我們王家的媳婦兒,哪得到你在這兒比手畫腳!親家公就是這麼教兒子的?”
蔣大伯更不客氣:“我咋教的都比你家強,我兒說的沒錯,娟兒不跟你兒子過了,我們今兒就是來和離的,從此一刀兩斷,各過各的!”
王老頭不傻,眼見這況明顯不對,瞪著眼睛,一把拽過王婆子:“是不是那混蛋玩意兒又干啥了?他人呢?”
王婆子下意識地躲了下,這樣的王老頭讓王婆子有些畏懼,可要是讓他阿爹知道了今兒個的事兒,回頭非打斷鐵的不可!
只好著頭皮幫兒子遮掩:“鐵他沒在家,躺了一晌午,說是,說是出去活活筋骨,他爹你別急!就是兩口子吵了架!娟兒啊你看你,哪有兩口子不拌的,咋就至于鬧這樣,還非要和離?”
“拌!我閨兒都被打什麼樣了,你管這拌!”崔姨母拉開蔣娟的袖子,到王婆子面前,讓好好看看兒子干得好事兒!
王老頭冷漠地瞥了眼蔣娟,之后更是一言不發,王婆子被迫看了一眼后,梗著脖子像是不敢再看的樣子,只對著崔姨母求:“這,拌嘛可能說激了他就……我說他,我回頭一定說他,娟兒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鐵這回,他回來我讓他給你賠不是行不?”
“說他?呵!我姐被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們住在一個院里,這麼近你能不知道?你要是能說他,早說了!”
“王鐵整日沒事就出去爛賭,現在還學會東西打人了!你們不用多說了,今天這婚是離定了!”
蔣大伯是真的后悔啊,兩家雖在一個村住著,但隔得還是有些遠,聽說婿染上賭癮,他們不是沒找閨兒回家問過,只是總說會改的,沒傳聞那麼夸張,他和阿娘就沒再往下深究,想著畢竟孩子都有了,現在想想真是后悔死了!
正說著,王鐵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離?行啊蔣娟,出息了……啊!”
是蔣全,他一見是王鐵回來了,一下子就沖了出去,別看他才十四歲,看上去可比瘦弱的王鐵壯上許多,一拳就把王鐵打翻在地,隨即坐在他上,雙手揪著他的領子,警告他:“王鐵,你再敢威脅阿姐一個字,一手指頭,我就揍得你這輩子下不來炕!”
領被攥在蔣全的手里,王鐵被勒得不過氣來,雙手胡拍打著,臉漲得通紅!褚義見勢不好快步上前,和褚平合力把蔣全從王鐵上給拽了下來!
“鐵,鐵啊,你沒事吧,別嚇唬阿娘啊……”
“咳咳咳……咳咳……”又又咳了半天,王鐵才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些,借著王婆子的攙扶,重新站了起來。
“咳咳……行啊,離就離!你……那表兄家,咳……本就不是有錢的樣子,之前那十兩銀子,誰知道你從哪個姘頭那拿的,老子還不想跟你這種爛人過了,離!咳咳咳……”
“鐵,你瞎說什麼,離什麼離,離了小寶怎麼辦?對了我小寶呢,你們把孩子弄哪去了,好啊,你們早就算計好了來的!”王婆子這才想起小孫子還一直未曾面!
“阿娘,人家心思早不在我上了,都打上門來了,我還跟過,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娟雙手抓著兩側的服,盡力讓自己抖得不要太劇烈:“王鐵,你在那顛倒是非,我蔣娟從來沒有半分對不起你!爛賭的是你,出去的是你,打我的還是你,你甚至連孩子的救命錢都搶了去賭,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還有救,還能改,才會為了讓小寶有爹有娘,對你一忍再忍!
我告訴你,小寶他沒有你這個阿爹,從今以后他只有阿娘!我絕對不會把他留給你這個混蛋的!”
兒子不爭氣,親家要接閨兒回去他攔不住!可要想連孫子一起帶走,王老頭第一個不同意:“不行!你們要和離我沒意見,但是小寶是我王家的孫子,我們王家的香火絕對不能讓你帶走,死了這條心吧!”
蔣大伯攔了要繼續爭論的自家兒,自己上前兩步:“小寶他是你王家的子孫,這點我們蔣家永遠都認!可這孩子絕對不能留在王家,看看你兒子那個德行,別說是當阿爹,他都不配當個人!孩子在他邊才是真的完了!小寶已經算沒有阿爹了,難道還讓他再沒了阿娘不?”
染上賭癮這些年下來,王鐵早就沒了臉皮,無所謂地嘿嘿直笑:“老頭兒,你說那些屁話兒!什麼爹啊娘啊的,不就想要孩子嗎,啊,一百兩!孩子你領走!”
“王鐵!你還要不要臉了,那是你親兒子,你張口就是一百兩!我上哪去給你弄一百兩去!”蔣娟今天算是徹底看清了這個男人,他眼里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蔣娟,你是沒有,可有人有啊!找你表兄啊,上次不是眼都不眨就借了你十兩!還有你那些姘頭,找他們要啊!一百兩,一文你都別想!”
“王鐵,我弄死你!”蔣全怒吼著又要往前沖,還好被他旁邊的褚義、褚平給攔了下來。
“表兄!你們放開我!”
“確實該給錢,一百兩了些,應該一年一百兩還差不多!不過不是蔣家給你,是你給蔣家才對!你這個阿爹不行,人家幫你養了孩子,難道不該給錢?”沈鹿竹忽然開了口,所有人都扭頭瞅著。
“又是你!你放屁,我兒子都是他們蔣家的了,我還要給他拿錢?蔣娟,我可告訴你,這一百兩你最好趕湊齊,痛痛快快地給老子送過來,這時間要是長了,我可就不一定還是這麼個想法了,到時候可別怪我夫妻一場,翻臉不認人!”
蔣家人皆是滿臉的憤恨,恨不得生撕了他!王鐵卻咧著哼笑著:“嘿嘿……我等著各位的好消息,抓嘍,請回吧!”
無盡的災難即將來臨,為了生存,我們應該準備好食物,水,藥品,武器......,還有充足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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