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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鬢亂》 第 6 節 青玉嬈

我把玩著手里的流蘇,瞟了一眼,「那你的兒子怎麼辦?」

連忙走過來捂住我的,「噓!什麼兒子?!」

我撥開的手,「昨天我都看見了,在你的棺木前邊,站著的那個小孩兒。」

城不是我兒子,只不過是順手救起來的,沒有辦法,給他冠了王姓罷了。他本來也就小了我兩歲而已。」

我挑了挑眉,「那他可是哭得特別傷心呢,你決定一走了之?不管他?」

嵐轉過,我看不到的表,「嗯,他該有他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是時候去找屬于我的生活了。」

「不帶一個下人?自己足食?」我有些不確定,生慣養的王姐,能不能適應生活的蒜皮。

嵐面戚戚,「還有比在這里更痛苦的生活嗎?」

我有些不理解,即使不喜歡作為王的生活,也不應該如此討厭。

王位,避如蛇蝎。

王城,視為洪水猛

我這麼想著,也問了出來。

嵐苦笑,「嬈,有時候我還羨慕你的,有人護著的覺,真好。」

護著?

我正打算詳細問,就抬手,打斷了我。

「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泄。」

收拾完,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寢宮,我便起來,送走到偏門。

我站在門口,看著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拉開窗簾,遞給我一張紙條,「我在這個地方。」

「不過,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不要來找我。」

我笑了笑,向揮了揮手。

看著馬車消失在轉角,我停了一會兒,提步往一個地方走去。

3

我去了境祝國的地下牢獄。

這里關押的都是境祝國最窮兇惡極的罪犯,這里,到都是老鼠和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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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牢獄中央,是一個圓形祭祀臺。

它正上方的幾十米地面,也是一個祭祀臺。

地上是為萬民祈福。

地下是為萬民除孽。

祭祀臺中央

有一個籠子,里邊關著的,是這世上最罪大惡極之人。

鐵鏈穿過他的琵琶骨,鐵鉤吊起來肩胛骨。

他蓬頭垢面,眼神狠厲,我就坐在離他幾米遠的凳子上。

靜靜地觀察著他。

他老了。

上一次見,還是在他一個嬪妃的寢宮。

他們渾,在床上嬉戲。

我就躲在柜子里吃著來的食,看著他們的戰況由激烈到結束。

等到他們都睡了,我就悄悄爬了出來。

走到他們的床前,我在黑暗中看著境祝國這個地位最高的男人。

我的父王。

母妃去世的那一天,我找過他。

我穿過眾多奴婢,「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

可是,抬頭看見的卻是他嫌惡的眼神。

一聲令下,把我丟了出去。

「孤的脈,怎麼可能跟條流浪狗一樣。」

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

看現在,明明是高大的王,現在,卻連一條流浪狗都不如。

「父王,住在這里的覺如何?」

我靠近籠子,微笑著問他。

他抬起頭來,直勾勾地,好像在看著這世上最惡心的東西,「沒想到,孤的風流一夜,造就出來你這麼一個瘋子。」

瘋子?

我拍了拍手,對他的贊賞表示肯定。

「父王,我正是要謝你的風流一夜,才讓我見識到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這麼多刺激好玩的事發生,比如,親手埋葬自己的母親,比如穿自己親生父親的琵琶骨,一樁樁一件件,滋味都妙得很啊。」

鎖鏈嘩嘩作響,「嬈,你不得好死!你以為那個位子那麼好坐的嗎?!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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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了挖耳朵,對他突然的暴躁很不理解。

抬了抬手,讓秋涼安排人,又準備了一盆辣椒水。

「父王,你知道蜈蚣生吃什麼味道嗎?你知道老鼠怎麼烤起來最香嗎?你知道寒冬臘月吃雪解什麼滋味嗎?」

「父王,你都不知道,全都不知道,兒臣覺得,很不公平。」

「父王總得有一些事去親自驗,才能告訴兒臣,那是什麼樣的覺?這不就是為父親的責任嗎?」

「現在,兒臣想知道,辣椒水涂在傷口上,是什麼覺。」

伴著他撕心裂肺的慘,我把辣椒水一瓢又一瓢的潑在他上。

我做的這些,都是仰仗母妃的教導。

教給我書本中的第一句話就是。

養不教,父之過。

4

從牢獄里出來,我和秋涼一起走在回宮的路上。

看著月皎潔,我嘆了一口氣,「秋涼,我好像看不到前方的路了。」

「奴婢不懂。」

秋涼,現在是我的

我背著手,看著夜下方的花園,「我以為我親自折磨他,我這麼多年的委屈會消失,可是沒有,反而覺得很沒意思。」

我以為把他囚,折磨他的不是個樣子,我會很開心,會解氣。

可是,沒有。

反而心里悶悶的,怎麼也疏通不了這口不上不下的怨氣。

「秋涼,你先回去吧。」

「諾。」

我慢慢在花園溜達,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聽玉的住

他的門沒有關,我輕輕推開,走了進去。

書還是打開著,看來沒有走遠。

我坐在凳子上,抱著自己的雙,好像在這個偌大的王宮里,呆在聽玉邊,會讓我很安心。

輕松地得到了權勢,輕松地報復了自己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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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完自己朝思暮想的事,反而讓我沒有了任何依托。

好像是一場隨時都會醒來的夢境,一邊沉溺,一邊清醒。

突然,聽玉從屏風后邊走了出來,他好像是剛洗完澡,袍散出大片的膛,上邊還有兩顆巍巍沒有干凈的水珠。

看得我臉紅心跳,脈噴張。

「王上,有事?」他說著,一邊整理好自己的服。

帶著恰到好的疏離。

自從我為王上,聽玉對我的態度,好像比以前更加冷淡。

忍著心臟被他這個態度反復的痛苦,強歡笑,「沒什麼?只是看你還未就寢,來看看。」

聽玉點了點頭,「沒什麼事,王上就早點休息吧。」

我看著他干凈的眸子,問出了我最想問的問題,「為何,你待我越來越有禮了呢?」

聽玉愣了愣,「王上是一國之王,聽玉不敢無禮。」

可是……可是你不一樣啊。

你明明知道的。

我直視他的眼睛,里邊帶著明晃晃的控訴,「我現在為王上,還是以前作為乞丐,在你眼里,好像沒

什麼區別。」

一樣的是,不中意我罷了。

聽玉張張,想說些什麼,最后還是放棄了。

看著他因為洗澡而變得微紅的,我有些意,想知道只要一說話就能傷人的,親起來會不會很

我連忙低下頭,不讓他發現自己赤的目

明明都已經那麼疏離了,我不想再讓他離我更遠。

我不知道的是,聽玉看著我也別開了目,耳朵微紅。

5

(朝堂)

我坐在王位上聽著大臣們槍舌戰,他們就一個要不要給洄河下游開閘放水都能爭辯一個上午。

我打了一個哈欠,抬抬手,讓他們停止了爭辯。

「各位卿,孤知道你們的意思了,至于這件事,你們把自己各自的意見寫個奏折,孤都會看的。」

「退朝吧。」

他們弓著子從我邊慢慢退去,看著最后一個影消失在宮門外,我轉回到了王座上。

秋涼走到我的后,輕輕為我著太

「王上,如今朝堂安穩,您大可不必那麼憂心掛懷。」

「你覺得,朝堂是真的安穩嗎?」

「奴婢不敢多言,但是們忌憚王上,就不會隨便作。」

「我的王位在他們眼里是來的,現在,只是暫時的平靜罷了。」

「奴婢愚鈍。」

我登基的那天,一些大臣以為我的王姐是我害死的,認為我是謀權篡位。

看著他們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我的反骨一瞬間立了起來。

我沒有一句解釋,把所有反對我的人都殺了。

王姐,你想利用王位制我心中的暴,可是,它沒有,它反而更刺激我的逆鱗,讓我收不住自己已經沾滿鮮的手。

直到朝堂沒有任何明面反對我的聲音,我才停了下來。

當然,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靜罷了,我也只希我們可以一直這麼風平浪靜。

可生活總是事與愿違,最近一段時間,關于我脈不正的消息甚囂塵上。

當今王上,母妃只是一個舞姬罷了,而且還是月之國進獻的奴隸。

這樣的消息了人們口中茶余飯后的談資。

當我正想安排人去查清怎麼回事,城通傳一聲進來了。

我放下該奏折,看著他。

一年快過去,他又長高了不

現在,他對著我行了一禮,默不作聲。

我揮退了旁人,「有什麼事?說吧。」

「王上,近日這些留言,是臣放出去的。『』

我挑了挑眉,用手撐著臉頰,「接著說。」

他定了定神,緩緩開口,「最近有些大臣,想扶臣上位。」

「然后呢?」

「然后,臣想和王上做個易。」

「哦?什麼易?」我來了興趣。

「臣會向他們表示,臣有繼位的想法,把你拉下來,事后給你一份詳細的名冊,用來徹底整頓朝堂。」

我笑了笑,王姐的舊部都已歸順于我,至于城所說的那些支持他的人。

是父王那時候的舊部。

是該徹底清理清理了。

「你的要求是什麼?」

城一瞬間紅了眼眶,「的住。」

我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還活著的?」

「我不知道,可是我一次都沒有夢見過不會那麼狠心,一個夢也不舍得給我。」

的他都忘了自己的稱呼。

「而且,王上剛才的反應,證明我猜對了。」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看來,王姐,你是擺不了他了。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麼?」

城深吸一口氣,「王可去拓展疆域。」

「你讓我出去打仗?」

「一舉兩得,臣會盯著朝堂,王上可拓展疆域,王上走了,那些人才可放心為所為,這樣,臣才能順利拿到他們的證據,王就可靜候佳音。」

我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那你怎麼覺得,孤會答應你呢?」

城低下頭,「臣不敢揣測君心,只不過,是臣單方面的懇求罷了。」

我沉思一會,沒有給他肯定的答復,讓他先回去了。

拓展疆域,是勢在必行的。

整頓朝堂,也是必須做的事。

可是,一走了之,聽玉……

一年了,我們的關系,始終是君臣有別。

無數個瞬間,我想離他更近一點,他都會拒我千里之外,冷漠的態度讓我的心涼了一遍又一遍。

他是我生命中的一束,現在,卻逐漸趨于黑暗。

即使心知肚明,每每想起來,還是心痛到手指

時間一長,我都覺得,自己的心里住進了一個魔鬼。

這個魔

鬼在我千瘡百孔的心里,點燃了一把名為「占有」的火焰。

火焰既毒又辣,熊熊火苗著我的心臟,甚至要掰開我的心臟鉆出來,一不小心,就會燒得我面目全非。

也會把聽玉燒得面目全非。

兩天后,我做出了決定。

去孤沙城。

6

我坐在王位上聽著大臣們槍舌戰,為我是否去孤沙城爭論不休,我打了一個哈欠,抬抬手,讓他們停止了爭辯。

懶洋洋的站起,拿起做為王上的君

「無需多說,明天正午,我會去往孤沙城,后續的事你們就各司其職,實在下不了決定的,問國師就好。」

我穿過群臣,走到門口,被刺地瞇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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