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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姐》 第 21 節 破繭

后來蘇婉離婚了,找上了宋堯,我的幸福就此破滅。

宋堯開始說些傷人的話。

「能不能不要總是想太多?你這樣我也很累。」

「你又覺得自己委屈了是嗎?」

「和你這種毫無同理心的人,說什麼都說不通。」

「好了,就這樣吧,別來煩我了。」

……

我們陷了無休止的爭吵,我徹底淪為了蘇婉口中的「可憐蟲」。

蘇婉越驕傲,我就越卑微。

那天大雨滂沱,我靜靜地站在雨中看著宋堯抱著蘇婉。

他抱得很,好像要把嵌在懷里那般

攥住手中的雨傘,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原來我時刻記掛的人,在為別人撐傘。

更加可笑的是,那天是我的生日。

回去后我買了蛋糕,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里。

一口一口連著淚水咽下去,滿咸腥。

宋堯過了十二點才回到家,他只是看著桌子上剩下的蛋糕包裝,滿臉歉疚地說:

「對不起,我忘了,明年一定陪你一起過。」

我孤注一擲地陪著宋堯來了這個離家千里的陌生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曾經許諾會將我視如珍寶的宋堯,如今竟然對我說:「對不起。」

什麼最無力?

比如看著自己的人一步步上另一個人。

某個深夜,蘇婉說不想活了,宋堯匆匆帶上外套去找

「你真的不明白嗎?這套招數還要玩幾次才夠?」我攥住宋堯的角。

他不耐煩地拂開了我的手,力度過大,我直接倒了桌子上的玻璃杯。

碎片扎進了我手心的皮里,痛覺肆意蔓延。

他看著我鮮淋漓的手腕,卻只是微微皺眉:

「樓上有醫療箱,乖,自己理一下傷口,不然傷口會發炎,我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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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是那個雨夜,還是三周年紀念日那天,其實宋堯早就作出選擇了。

所以深著我的宋堯早就死了。

所以不能灼熱又綿長

7

模糊的世界漸漸清晰,接是宋堯充滿驚喜的聲音:

「小瑾,你醒了?」

他仿佛看到了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般,連說話的語氣都格外小心翼翼。

我虛弱地干咳了兩聲,他立即端來一杯溫水,地湊到我邊。

而我警惕地掃了他兩眼,然后倔強地別過頭去。

出十分錯愕的神,突然握住我的手:

「別這樣,小瑾,別這樣看著我。」

我沉默著拂開了他的手。

這雙手曾經抱過別的人。

我嫌臟。

「小瑾,沒關系的,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他目沉下去,攥住我的被角。

滾燙的淚水掉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后腦仍在作痛,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

良久,我發出幾個低啞破碎的音節:

「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給了他當頭一棒。

宋堯的神,從驚喜漸漸變得僵,隨后是震驚。

「什麼意思?小瑾,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開始大張旗鼓地來醫生,語氣里滿是質疑:

「不是說都做過檢查了嗎?不是說醒了就好了嗎?怎麼不記得我了?」

醫生看著我的檢查報告,如實回答:

「患者后腦因磕到導致損傷,現在顱還有量瘀。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系統治療后可以痊愈,發生這種況還有可能是心理遭了巨大的打擊。」

醫生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容大約初步推測我產生了創傷失憶,即選擇忘一些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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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堯顯然還是不信,試圖握住我的手,卻被我靈活地躲過了:「這怎麼可能?小瑾,我們是夫妻,我們還……」

他的目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陡然噤聲。

我們還有過一個孩子。

我記得宋堯很久之前就說過,他很喜歡孩子,很想很想和我擁有一個小孩。

不過那孩子沒了。

我想到那天我躺在漫天飛雪里,幾凍僵,突然看見 19 歲的宋堯氣向我飛奔過來,他說:「陸瑾,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那時我覺得自己都出現幻覺了,真的以為自己快死了。

那個時候他在哪呢?

哦,他和蘇婉在一起。

我一文不值的八年記憶就此埋葬在那片雪地里。

假裝忘是一種逃避,那我甘愿做一個膽小鬼。

思緒收回,我神淡然地看著眼前的宋堯。

發白,躊躇著難以開口,或許是在想些什麼話來安我。

不過那實在太多余了。

我只是淡淡斂起目,然后翻了個

「太吵了,我要睡覺了。」

8

宋堯開始不厭其煩地給我講我們的過去,試圖喚起我的記憶。

在他第三次講起他告白的那個雪天時,我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說實話,這并不浪漫,相反的是,有些稽。

他臉微變,旋即又換上了溫和的笑容:

「小瑾,忘記的話也沒關系。我宋堯,是你的丈夫,我會陪你一起回憶的。」

「我不會上你這種人。」我認真地看向他。

他突然無比錯愕地看著我:「小瑾,你都忘了,所以你不知道,我們過去很好很好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宋堯,我不會上你這種人。」

宋堯無比煩躁地垂著頭,抓住自己的頭發:「小瑾,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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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即漫不經心地問道:

「別撒謊了。如果我們真像你說的那麼好,那我上山那天,你為什麼沒去呢?」

聞言,他神

愣怔片刻后,他匆匆開口:「都是有原因的,我一個朋友,到點麻煩,所以……我就暫時走不開。」

「哦。」我淡淡掃了眼他的眼睛,不再多言。

病房重又回歸寂靜,宋堯低著頭陷沉思。

我也別過頭,專心地看著窗外禿禿的樹枝。

八年前,宋堯在我的宿舍樓下徘徊了許久,久到站立的雙腳在雪地里留下了很深很深的痕跡。

那時他看著我的目怯卻認真,結結地說出籌備已久的告白,那時他一定很我。

真心確實存在,但真心瞬息萬變。

9

大多數時候,都是我保持沉默,而他絮絮叨叨地說話。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是真的回心轉意了,還是因為自己不遵守承諾而失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而懺悔呢?

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后,我從醫生的里聽說了我流產的消息。

他仔細

地叮囑著一旁的宋堯,要好好照顧我的日常起居,因為現在的我還過于虛弱。

宋堯則張地注視著我的神,似乎努力從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破綻,抑或是害怕我遭不了這樣的打擊。

可我的心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

醫生走后,我轉頭看向宋堯:

「等我出院了就離婚吧。」

他削蘋果的作一滯,好像很難接從我的里聽到「離婚」這兩個字。

他猛然抬起頭專注地看著我,極力從我的神里看出一些遲疑。

但我只是無比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宋堯最終敗下陣來,良久扯了扯角,語氣里竟有乞求的意味:

「小瑾,別這樣,你以前很我的。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會讓你想起來的。我們有那麼多回憶,你總能想起來的。是我沒有好好遵守承諾,我都知道錯了,但我們以前真的很好很好。」

八年,幾乎占據了我三分之一的人生,我怎麼可能忘掉。

不顧他近乎乞求的話語,我向他舉起了我的手機:

「如果我們真像你說的那麼恩,那蘇婉又是誰?」

手機屏幕上是蘇婉曾經發送的信息,是一條條充滿辱罵諷刺意味的信息。

但無一例外,我都沒有回復。

「天天討好一個不自己的男人,不累嗎?」

「可憐蟲,其實你對宋堯那點心思,我高中就看出來了。但是你看,就算我離過婚,勾勾手指他還是會上鉤,你付出一切卻什麼都得不到。」

「你怎麼還活著啊?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

宋堯的臉忽然變得極為難堪,似乎難以相信這是他所認識的蘇婉。

但是那天晚上,蘇婉用他的手機給我發詛咒短信的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失憶的人不是我,是他。

是他忘了我們所有的甜好,對我的真心棄如敝屣。

「你是一個不忠的丈夫。」我淡漠地看著他。

他徹底啞然。

10

我從手機套里翻到了一張照片。

大概是大學時某年運會的留影。

那時宋堯應該是剛長跑完,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運了。我則乖巧地依偎在他旁,兩只手背在后,我的脖子上還掛著他的獎牌。

照片里的我們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粲然。

我不假思索地把照片撕碎片,扔進了病床邊的垃圾桶。

「為什麼?」

我循聲去。

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醫生看著我,眼底滿是探究。

「只是想減不必要的糾纏。」

他把手進口袋,翻出一張名片扔給我:「其實忘沒忘記都沒什麼區別,祝你早日。對了,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

難得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任何人際關系的我還能得到陌生人的關心。

我將視線從名片上轉移時,只捕捉到了那位醫生匆匆離開的背影。

11

這段時間以來,宋堯幾乎住在醫院了,一天比一天殷勤。

可我已經不想再和他虛與委蛇了。

我只想盡快,我想離開這里,我想以自己希冀的方式活著。

在我不知第多遍提出離婚時,他滿臉挫敗地看向我:

「給我一個月好不好?就一個月,如果你還是想不起來的話,我一定放你走。」

我看向他過度憔悴的面龐,思索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那個醫生說得沒錯,有沒有失憶都不重要,因為我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12

宋堯一直給我帶些我吃的飯菜,似乎想用這些方式來證明他對我有多了解。

「小瑾,人的喜好不會變。」他滿眼期待地看著我。

那位名周游的醫生恰巧路過,低了眉,神似有不悅:

「患者不能吃重油重辣的食,你是故意的嗎?」

宋堯聞言手足無措地收起了那些食,低聲念叨著:「我去重買。」

他急于認錯的態度十足地低聲下氣,像極了過去的我。

我突然想起那些日子,我流了那麼多眼淚,卻沒有一滴砸進他的心里。

13

宋堯帶我出院的前一天下午,周游來過。

他修長的手指著病歷單,眼神卻專注地看著我:

「你答應他了?真要履行什麼一個月的承諾?」

我聳了聳肩,頗有些無奈:「他還是不死心,只好這樣了。」

「在那之后呢?」

「我想回家,這里離我家太遠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出去旅行,我爸媽總說我喜歡跑,但是旅行真的很放松心。可惜的是,結婚之后條條框框越來越多,我旅行的次數也越來越。」

他極為放松地綻出了一個笑容:「真羨慕你。」

「那你呢?」

「我會留在這里繼續救死扶傷。」

我抬眼看著他,周游眼底的緒晦暗不明。

「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我向他微笑。

14

宋堯真的很莫名其妙,過去對蘇婉那麼好,現在卻一遍又一遍撇清他們的關系,聽得我耳朵生繭。

「我和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相信我。

「我過去從來不知道蘇婉會對你說出那麼惡毒的話,還做了那麼多讓你誤會的事。

「小瑾,我真的只是在幫。蘇婉有抑郁癥,我只是不想看著死,真的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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