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愿地掃他的微信，頭像是一本書，想不到他還文藝的。

九

很快放了暑假。

許宴去參加了夏令營。

而我則在家與手機、空調、西瓜、作業相伴。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夏天，許宴和林筱甜會在夏令營確認關系，我了眉頭，將這些無關要的事丟出腦海，開始和作業斗智斗勇。

上午有補習班，下午有舞蹈班，晚上鋼琴班。

每一天都很充實，也讓我很想起許宴。

倒是陸然，自從加他好友后，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找我搭話，不僅如此，他居然和我在同一個舞蹈班。

有陸然的教室比往常還要可怕些。

但他本生得高大，起來又酷又颯，好看的年總是歡迎，加上優異的舞蹈基礎，漸漸下來，我也慢慢不怕他，反而和他絡了很多。

年的肆意將整個夏天都染得濃烈了一些。

十

7 月 4 日是我生日，往年的生日許宴都會早早期待，為我心準備禮，但今年……

我握著手機，從早上等到下午還是沒等到消息。

一家人準備了一大桌我最吃的菜，就連國外留學的哥哥也打來視頻慶祝。

但總歸，是了點什麼。

「安安寶貝快許愿吧。」 媽媽點燃蠟燭，給我戴上壽星帽。

我閉上眼神

希……

吹滅蠟燭的下一刻，手機響了。

……是陸然

「安歆，生日快樂！」 電話的那頭陸然的聲音還是和往常一樣桀驁，自大又臭屁。

「等我一下。」

他將電話轉為視頻，手機懟向漆黑的夜空。

「3 」

「2」

「1」

「生日快樂！」

隨著陸然的聲音，巨大的煙花聲響起，一朵一朵的煙花在綻開，照亮了陸然的臉。

「你想出來嗎？」電話那邊的人說。

我心一，但隨后又拒絕：「下次吧。」

「唉，你總是拒絕我。」 他聲音悵然，可他表卻是神采奕奕。

「陸然。」我道。

「小爺干嗎？」

「我很喜歡這個禮。」

既絢麗又爛漫，熱烈而深刻。

陸然笑得更加肆意：「我知道。」

十一

后來陸然還送了我一手鏈，上面墜著幾只小鹿。

一個假期，我們的關系更加親近了。

許宴在開學前也回來了，風風火火地跑到我家樓下喊著我的名字。，像只撒歡的小狗。

他歡快地和我分他新結識的朋友，在夏令營發生的趣事，可他似乎沒發現，他講的所有故事里，都有林筱甜。

林筱甜就像他故事里的主角，而我從青梅變了故事的傾聽者。

「你都不知道林筱甜有多過分！……」 許宴正活靈活現地表演林筱甜是怎麼對待他的，電話就突然響起：「喂。」

「臭許宴，不是說好一起逛書店嗎？你人呢！」 林筱甜氣急敗壞的聲音從他手機里傳來。

許宴臉一紅，慌忙地把免提關掉：「我……我忘了。」

他尷尬地撓頭，「我馬上來。」

「再不來你就死定了。」 手機里的聲音還是能被我聽見。

我故作輕松，沖他笑笑：「快去吧。」

「好，安安，那我先去找筱甜了。」 他將手機揣進兜里，急匆匆地跑下樓。

我低頭，把一直著的書抹平，可皺的書頁怎麼都抹不平整。

就像我和許宴……

十二

高三開學典禮，許宴和林筱甜作為學生代表做開學演講。

這對歡喜冤家顯得郎才貌起來。

「甜宴 cp」開始在學校掀起一流。

但這也是林筱甜被欺凌的開始。

我不像記憶里那樣為一個施暴者，但我忘了對施暴無于衷也是一種施暴。

林筱甜被喜歡許宴的孩們關在廁所警告，課桌上吐了口水，放了蟑螂……可像一個勇士，會反抗的勇士，將口水吐了回去，將死老鼠扔進把關廁所的孩們的書包里。

我不知道們打著我的旗號，晃著許宴的招牌，去欺凌他喜的孩。

許宴再次找上我是在一個午后。

他攬著全漉漉的林筱甜質問我：「安安，你為什麼要欺負筱甜？」

和記憶中一樣的場景，我臉發白，直直地看著許宴。

他以為我會干地解釋我沒有嗎？

我只是盯著他的眼睛：「不要這麼稚，許宴。」

我很了解他，一句話便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他不敢看我，攬著沉默的林筱甜離去。

可我此時寧愿我不了解他，他知道我不會做這種事，他信任我，可又不完全信任我，甚至為了林筱甜來質問我。

他心中的天平終究是偏向了林筱甜。

可我卻只能眼地看著他偏向林筱甜。

「安安，許宴……你們倆怎麼了？」 芳芳抱住我。

我出一個笑容：「沒事，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但笑著笑著，眼睛就花了。

十三

許宴第一次單方面的和我冷戰。

但我早已習慣了和他漸行漸遠，安安心心將重心放在學習。

我沒想到喜歡許宴的孩們會來堵我。

彼時我被幾名孩拉進巷口的大樹下。

「安歆，把這些信給許宴。」 帶頭的大姐大將幾封信塞進我手里。

「這里面有林筱甜的丑照和，想必你會很樂意給許宴吧。」 說完帶著一堆小妹離去。

我尷尬地看著墻頭坐著的陸然。

他里叼著煙，吸也不是，吐也不是。

「被欺負了。」 他跳下墻頭，滅了煙。

我住鼻子后退一步，搖了搖手中的信：「們欺負的不是我。」

撕掉手中的信，對他道：「吸煙對不好。」

「我就偶爾。」 陸然里氣地拿過我的書包，「小爺就大發慈悲送你回家吧。」

「我可以自己回的。」 我想奪過我的書包。

他反手將書包舉過頭頂：「磨磨唧唧的，又不是沒送過，走吧。」

「你喜歡許宴？」 陸然走在我右側，突然問道。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低頭看腳尖：「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似乎聽見一聲笑。

我抬頭，陸然依舊里氣的，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看著我：「你眼不行啊。」

……許宴好歹也是附中的校草，從小帥到大，追求者無數吧……

再次懷疑陸然腦袋不行，我不再反駁他的話，踩著他的影子慢慢走回家。

旁的人，似乎更愉悅了些。

十四

高三上半學期的最后一個月，陸然突然轉學到附中，為了我的同桌………

我不明白他為何在這關鍵時期轉校，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他的學習不會出問題嗎？

陸然放下手中的筆，戲謔道：「小爺在哪兒學不是學，你擔心我？」

我避開他

的桃花眼，臉上有些發燙：「誰，誰擔心你了。」低頭寫作業。

陸然看著我發紅的耳尖，放聲笑了笑，也低頭做題。

只是這笑聲未免太磁了些……

「安安，我懷疑陸然喜歡你。」 怡婷趁陸然不在，跑到我旁坐下，「你和陸然怎麼回事啊？」「對呀對呀，怎麼回事啊？」 芳芳也趕過來湊熱鬧。

看到兩人滿臉吃瓜的表，我汗。

我察覺陸然大概對我有好，但還不至于恬不知恥地大搖大擺地說他喜歡我，只是著筆，尷尬地道：「我和陸然除了朋友還能有什麼關系。」

怡婷和芳芳吃瓜失敗，一臉失地就要回自己座位上，就聽見后有聲音傳來：「除了朋友關系，不是還有男朋友關系嗎？」

兩人瞬間同時變臉一樣瞪大眼睛，激得手舞足蹈尖起來。

陸然卻好像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皺著眉：「你們好吵。」

十五

「朋友風波」還未平息。

元旦晚會就要開始了，每班必須出兩個節目，而我作為校園風云人之一，被老班要求必須上臺表演，陸然也不可避免地被要求表演。

在芳芳和怡婷的撮合下全班同意我和陸然表演一個節目……

「我提議歌對唱！」 芳芳磕 cp 磕紅了臉。

「歌對唱哪有雙人舞香，我強烈建議表演雙人舞！」 怡婷顯然更加瘋魔。

我瞪著眼無聲地控訴倆。

陸然坐課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好看的眼睛里滿滿的桀驁：「小爺我都可以。」

「表演古舞吧，一人彈琴一人舞，怎麼樣？」 這樣也避免了不必要的誤會，我頗為心累地想。

「好呀！琴瑟和鳴。」 怡婷眼睛一亮，又在合我和陸然。

我忍不住皺眉。

陸然見我皺眉,神間著不耐，就知我生氣。

他站起子，將芳芳和怡婷趕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孩子真是氣，怎麼又生氣了。」我剜了他一眼，趴在桌子上，轉頭看向另一邊。

不想理他。

「到底怎麼了？」 陸然也繞到這一邊。

我怎麼好意思說，我不喜歡被別人撮合。

我又轉回頭，他又繞回這邊。

如此反復。

我實在憋不住，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見鼻子突然吹起了一個泡。

……

「哈哈哈哈哈哈。」 臭陸然的笑聲響起。

我不敢看他的笑，把頭埋進胳膊里。

救命！ 怎麼就突然吹了個鼻涕泡。

啊啊啊啊啊，好丟臉。

覺這輩子都不會再笑了……

是福不是禍，社死躲不過，既然躲不過，那就不是錯！

等陸然的笑聲消了之后，我才抬起腦袋，氣鼓鼓地道：「剛剛你什麼都沒看到，看到了也不許說出去。」

「小爺就是看到了，哈哈哈哈哈。」 陸然眼睛都笑紅了，眼睛亮晶晶的，還好看。

十六

很快就到了彩排的時間。

通過彩排，我見到了很久不見的許宴，他還在躲著我。

我抿著，有些失。

陸然和班長抬著我要彈的古箏走到后臺，此時臺上正好傳來許宴和林筱甜唱的《梁山伯與朱麗葉》。

歌聲婉轉聽，夾雜著年的意，空氣中都是甜膩的氣息。

「早知道咱們也唱歌。」 陸然幽怨地靠近我。

年上獨有的清香傳來。

我趕推開他：「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干嗎。」

「就靠近，就靠近，不僅靠近，還要。」 陸然死皮賴臉更加靠近，頗有一撒的意味。我推開他腦袋：「不要，不要，當屬接。」

排練結束時夜已深。

陸然把我送到我家樓下才打車離開。

月正濃，我剛轉就聽見許宴在后我：「安安。」

「怎麼了？」 我疑他為什麼不躲著我了。

許宴用委屈的眼神盯著我看了許久才蠕著道：「對不起。」

眼前的許宴像極了怕被拋棄的小狗，和 16 歲對我說「我永遠不會欺負安安」的許宴重合在一起。

我笑道：「嗯，原諒你了，但是，不許再這樣了！」

幸好，許宴還是以前那個許宴。

十七

演出當天。

陸然戴著假發，高高的馬尾顯得英氣十足，一古代勁裝，生生地把這兩分氣化為了正氣，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拽樣，給人一種極端的冷漠，偏生，他又用一雙會說話的桃花眼直溜溜地盯著人，深邃的眼神突然變得比巖漿還滾燙，讓人不敢直視。

他今天的扮相，十分驚艷。

和陸然對視的下一秒

，我慌不擇路地移開視線，就這樣看到一白西裝的許宴，白的西裝和他很搭，將他上那種優雅，散漫的氣質充分發揮出來。

「像只花孔雀。」 陸然臭屁地沖許宴方向說道。

花孔雀？這形容還，還真有點切。

雖然我也覺得像，但我不能這樣說，只拉著陸然的胳膊道：「你看，許宴本就是小狗，穿一白是不是更了，多乖多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