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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第 7 節 劇情不要瞎走

半晌,宋朝辭眼睫:「沒人吵啊?」

我:「……」

媽的,死了算了。

6

次月初四,春風和煦,杏雨梨云。

此刻我正坐在宋朝辭和許清雅的婚禮現場。

神父念完了禱告詞,神莊重地看向宋朝辭,問:

「新郎,你是否愿意以后謹遵結婚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貌或失、順利或失意,都愿意、安、尊敬、保護?并愿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永遠忠心不變?」

而無數線匯聚之地,男主的目始終只凝在許清雅上。

眉眼繾綣而溫

他聞言,稍稍勾了勾角,輕聲道:

「我愿意。」

音量不大,卻擲地有聲。

何其珍重的誓言。

何其令人容的場景。

如果隨后響起的他的心聲不那麼聒噪的話。

「什麼破婚還得本霸總親自來結。」

「我

不是特別有錢嗎!為什麼不能滴滴代娶?」

「鉆戒漂亮,如果對面的人……是就好了。」

「話說老婆應該已經到了吧,這會兒會不會正躲在臺下哭呢?」

謝邀,哭你爹。

我撇撇,百無聊賴地手叉了塊兒水果。

「唉?」

「怎麼覺許清雅好像也不是特別樂意結這個婚?」

「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都。」

我本來因為等著看熱鬧而一直掛在臉上的耐克笑消失了。

手里的鋼叉和烏梅番茄一塊兒掉到地板上。

「啪!」

極清脆的一聲響。

還真讓這小子給看出來了。

許清雅,的確也不樂意結這個婚。

7

時間推移回婚禮前三個小時。

我從地鐵站里出來,撐著傘穿過濱江旁邊漉漉的小路,在濱江南路和北路的叉口附近偶遇一個燒烤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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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攤主狠狠吸引住了視線。

目測 185 以上,冷白,雙眼皮。眉眼被攤位上不斷升騰而起煙火氣渲染出了無邊的溫,握著鐵拳的手指修長白皙又毫不失力量

很難不心

我收起傘,點了三個兔頭,隨后找了個位置坐下準備近距離地欣賞

里,卻突然覺有道影擋在了我面前:

「你在吃兔子?」

那聲音里兩分意外三分疑四分難以置信還有一分痛徹心扉。

我理所當然地以為對方是個圣母心泛濫的兔人士,于是頭也不抬地回懟:「怎麼著,你很同它?」

「那你這樣,你坐飛機到羅馬達芬奇機場,然后坐地鐵 a 線(紅線)到 Ottaviano San Pietro 站下車,按 St Peter's Basilica 的指示牌大概步行 15 分鐘到圣彼得廣場,再跟著廣場的隊伍排隊,旺季可能要 1 小時,進圣彼得大教堂,里面有米開朗琪羅的名作,圣母瑪利亞抱著耶穌的雕塑,用錘子把圣母敲掉,你坐上去抱耶穌。」

對面:「……」

系統刺耳的機械音彈出來:「警告!OOC 警告!宿主生命值-2。」

我:「???」

!!!

我直接再接再厲: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悲憫眾生嗎?不喜歡當主?」

「也行。那你這樣,你買張機票去四川,到雙流國際機場,找到一個樂山的地方。雙流機場客運中心有到樂山的車。從雙流機場坐民航大至終點站下車(8 元),坐人力三車去新南門汽車站(5 元)都至樂山的班車(35 元),樂山汽車站有公共汽車到大佛景區大門(1 元),坐車到樂山站下(7 元),坐 3 路公去大佛景區。到樂山了,那有個大佛,你讓他起來你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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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

「你他媽能不能別叭叭了,不是兔子的事兒。」

「沈以初,」一字一頓,出我的名字,「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這似曾相識的聲音……

我終于從一下子被系統扣了好幾分的激里回過神來,抬眸去看

于是——

見到許清雅一襲惹眼的白紗,單手拿著捧花,格格不地站在路口燒烤攤油膩膩的木桌前面,站在我面前。

春日傍晚的風混著細雨,沾的發。潔白漾著細碎微

我眉心跳了跳。

此時距離許清雅和宋朝辭的婚禮開始只剩不到三小時。

卻以這裝扮,出現在了這里。

此景。

我只能聯想到四個字:

「落跑新娘。」

8

我用筷子兔頭,又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啤酒,挑眉,笑著問:「你說的幫個忙,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逃婚吧?」

不出一秒,笑容生生僵在了臉上。

因為許清雅不僅沒如預想中那樣反嗆我,還點了點頭。

「霧草你玩兒真的?」

「我看起來……」遲疑道,「很像在開玩笑?」

我搖搖頭。

有一說一,不像。

看起來就像是認真的。

認真地要逃婚。

雖然但是……

「你拿的不是綠茶二劇本嗎?」

「怎麼你也不照本兒演了?」

許清雅蹙眉:「念叨什麼呢?」

我擺擺手:「沒什麼。」

「不過你為什麼不想結婚了,總得有個理由吧。」

垂下頭:「我有喜歡的人了,不是宋朝辭。」

我問:「那他是誰?」

話一出口才覺得冒犯,剛想說如果不愿意告訴我那就算了。

就看到手指了指后:「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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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向……?

「哈?」

眼睛盯著盤子,接著道:「就是幫你烤兔頭那個。」

9

所以許清雅要為了一個濱江路口賣燒烤的逃宋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的婚。

我垂眸不語。

許清雅試探問:「不行?」

我道:「妥了!」

「你先回去,別被人發現不對勁。」

沒什麼不行的。

我摻和熱鬧從來不嫌事兒大。

10

西杉大道 235 號,舊禮堂。

婚禮仍在進行。

神父念完禱告詞,在得到新郎肯定的回答后,目轉向許清雅:

「許清雅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宋朝辭先生為妻,按照圣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他、安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他,直到生命終結?」

好半晌,卻沒等來應答。

神父于是低聲催促:「許小姐?」

鉆戒折出璀璨華

許清雅仍是死咬著下,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那句「我愿意」,勢必說不出口。

我掃了眼腕表,差不多了。

下一刻。

在全場盡皆屏息的靜默中,所有人視線都驟然間一暗。接著,禮堂里的一切線都被無邊無際的黑暗一點一點侵襲,蠶食,直至徹底消逝。

人群開始慌并且躁起來,工作人員在黑暗里著急地維持秩序,有手機電筒的星星點點地亮起。

一片混中,我看到許清雅拎著繁復的擺跑下臺。避開人群,從禮堂后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而我追隨著而去的視線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純白的一點殘影。

系統:

「監測到宿主存在嚴重 OOC 行為!生命值-3。」

11

使然,在發現許清雅離開以后,宋朝辭一定會追出去。

我盡力忽視腦子里一聲高過一聲的系統提示音,匆匆忙忙地跑上臺子想拉住他。

在行將上他手腕的前一刻,作卻生生頓住。

腦子里系統冰冷的機械音比過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尖銳更急促。

但這聲音并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那提示音停下。

取而代之的是完全堪稱平靜的語調:

「監測到重要人完全離主線,系統將提前開啟關鍵劇點。」

我頓不妙:

「什麼東西?」

「即將進點:失憶。」

隨著最末一個字說完,禮堂天花板吊燈上的水晶裝飾毫無預兆地突然落下,直直朝我頭頂砸下來。

怔愣間,猝不及防被人拽著手腕拉了一把。

于是手臂堪堪和那墜落的水晶于半空過。

再下一秒,我眼睜睜看著它和地面相撞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映著手電筒細散的燈,亮晶晶地撒了一地。

半晌,宋朝辭猛地松開握著我的手,偏過頭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抱歉。」

系統的機械音響起:

「監測到宿主存在躲避關鍵劇的行為,生命值-3。」

好半天才從巨大的驚悸里回過神。

我難以置信:「你是打算直接把我砸失憶?」

「合著你這開啟劇點是理開啟啊?」

話音剛落,立刻又是一聲重落地的聲響。

這回掉下來的是木質裝飾畫。

就砸在……距離我不到半步遠的地方。

12

我后撤了一步。

宋朝辭似乎想來拉我,手出半截卻又頓住,垂落下去。

然后他問我:「你怎麼了?」

「別靠近我……」我對他搖了搖頭,后退幾步,轉離開。

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人群跑出禮堂。

剛一接到外面的空氣,耳邊又傳來一聲炸響。

我嚇了一跳。

抬眼,看到不遠有個小姑娘牽著一大束氣球跑過來。

指了指我腳邊的地面,抱歉地笑了笑:「這個氣球,我剛剛沒拉好,不小心飛出來炸了。不好意思啊,沒嚇到你吧?」

原來……虛驚一場。

「沒事。」我擺擺手,在心里暗想或許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后方忽然有人嘶聲尖起來。

「那邊的人,快讓開!趕讓開!」

視野范圍的邊緣,有輛大貨車正失了控地瘋狂往人行道上沖撞。

行人匆匆避險,四散奔逃,尖銳的剎車聲幾刺穿耳

好在剛才一直提著的心沒有完全落回去。

千鈞一發之際,我一把撈過面前的姑娘,抱著著車滾到一邊。

又是有驚無險。

手一松,整束氣球逃逸,飛了滿天。

系統:

「監測到宿主存在躲避關鍵劇的行為,生命值-3。」

「有必要提醒你,再這樣躲下去,你的生命值很快就要被扣了。」

「所有的險都只針對你個人,系統并不會殃及無辜。」

「反正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你與其這樣東躲西藏,倒不如……」

「什麼?」

「倒不如,認命吧。」

印著「××綠植,開業大酬賓」幾個字樣的氣球已經晃悠到了空中,藍天為幕,飄飄

我輕聲嘆了口氣。

「你說的劇點,除了失憶以外,還有些什麼?」

「失憶以后,你會確診絕癥,然后手,當然還得有一些你和男主之間的必不可的誤會……」

我閉了閉眼,平靜地打斷它,道:「滾你媽的。」

什麼破命。

老子不認!

13

碾過積水,劈開倒影中的城市。

我抬頭一看,是輛公車,835 路。

835 路公車,坐十三站,下車就是濱江北路。

再往前,就能到家。

前門打開,司機偏過頭,問:「上車嗎姑娘?」

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公站臺旁邊。

于是點了點頭往車上走。

可是才剛邁出去一步,又把腳收回來。

算了。

我腦子綁定的系統就跟個定時炸彈似的,發起瘋來搞不好真能干翻一整車人。

「不好意思啊,我不走了。」

司機說了聲行,關上車門。

車輛緩慢起步,車上映照出我的影子。

頭頂上有個明晃晃的數字:「10。」

它于半小時前出現,且只有我能看到。

那是我剩余的生命值。

十分清零,我即刻便會被系統抹殺。

我不愿經歷的一生,就此到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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