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在心里不斷的安自己,沈青檀的幸福生活只是一時的,可就是見不得沈青檀過得這般風。
尤其是在二房過得并不如想象中的順心。
“檀兒和珠兒帶夫婿回來了。”沈夫人熱地招待:“快些進府。”
沈青檀與沈明珠隨沈夫人一同去院。
趙頤與趙玨則是隨承恩侯去外院。
沈夫人一進芙蓉苑,坐在主位上。
沈青檀與沈明珠請安:“母親萬福。”
“你們快快到母親跟前來,讓我好好看看。”沈夫人目慈地看向沈青檀:“檀兒,你在母親邊十幾年,從未離開我邊這般久。如今嫁進趙家,今后不能時常看見你,我這心里啊難得這幾日都不怎的合眼。尤其是你嫁的人……”
說到這里紅了眼圈,哽咽道:“母親心疼你,更掛記你。”
沈青檀眉眼清明地看著沈夫人,的長發綰髻,簪著點翠頭面,一張芙蓉面生得溫麗,上穿的暗紅纏枝牡丹紋短襖,綠織金馬面,襯得愈發雍容華貴。
著哭出淚的沈夫人,那眼底的心疼不像是作偽。
若不是經歷了一世,早便被沈夫人這副慈母面孔給騙了。
“母親……”沈青檀眼睛泛紅,強忍著委屈說道:“誰曾想上錯花轎這般荒誕的事,竟是會發生在我和二妹妹上。我恐怕是完不了您的期,做不了趙家的宗婦。”
“造化弄人啊。”沈夫人摟著沈青檀懷:“我的兒,你苦了。”
沈青檀搖頭:“我不苦,心中是慶幸的。二妹妹流落在外吃了十幾年苦頭,若是嫁給二爺,過不上幾年好日子,便又要孤苦一生。我這個做大姐姐的心疼,每每想到的遭遇,我恨不能以代苦。
如今細說起來,倒是讓我如愿了,二妹妹嫁給一個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我與三爺青梅竹馬,對他的秉了解一二,知道他是個微的溫男子,必定會好好待二妹妹。
二爺的子弱,太醫說他不會有子嗣。我日后會將二妹妹的兒,當做親生的兒,名下的嫁妝,全都會留給他們。”
沈夫人表一僵,沉默了一會,慢慢松開沈青檀:“你啊,打小便善良,為人著想。你心疼珠兒,珠兒也愧對你這個姐姐。如今白占了一個好夫婿,哪里能讓清福,讓你一個人累,為當牛做馬。”
“依我的看法,你的夫婿病弱,該好好的照顧他,陪伴在他的旁,讓他心里記掛你,將來有個好歹,也會安排好你的后半生。至于那份嫁妝原先就是給你們姐妹倆的,你便做個甩手掌柜算了,讓珠兒為你分擔分擔。”沈夫人斜睨了沈明珠一眼,抬手沈青檀的臉:“你不能再慣著,若有不懂的,你手把手教,也該讓自個立起來,不然事事都得讓你給收拾爛攤子。”
“母親,您有所不知,國公府有人起疑,我上錯花轎是遭人算計,并不是混中出了差錯。”沈青檀拿著帕子一眼角:“我若是回門后,便將嫁妝給二妹妹,外人豈不是疑心妒忌我在侯府做千金,流落鄉野吃苦,為了報復我搶自個的姐夫,還又要搶我的嫁妝?”
沈夫人蹙眉。
“鑠金毀骨,我怎麼能讓二妹妹遭這份罪?”沈青檀裝作一心為沈明珠打算:“國公府并非二爺和三爺兩個孫輩,請封還未下來,謠言傳開了,毀了二妹妹的名聲,豈不是要連累二妹夫?”
沈夫人被沈青檀堵回來,心里雖然不快,可又覺得沈青檀說得在理。總不能為這一百多抬嫁妝,鬧得沈明珠壞了名聲,讓趙玨丟了爵位。
反正趙頤沒有子嗣,將來趙玨承襲爵位,國公府的一切都是沈明珠的,包括沈青檀手里握著的一百多抬嫁妝。
沈夫人想通其中關竅,便也不心急:“檀兒說得對,母親一心為你著想,倒是忘了珠兒的境。”
沈明珠知道嫁妝要不回來了,雖然知道沈夫人與沈青檀母慈子孝的畫面是演出來的,可仍舊覺得刺眼。
噘一噘:“母親偏心。”
“我偏心?你姐姐為你謀劃,事事為你考量。你若有良心,可說不出這種話。”沈夫人朝沈明珠扔一記刀子眼,轉向沈青檀時又換上一副溫面孔:“檀兒,你祖母最是疼你,一早惦記你回門。有己話要與你一個人說,你先去給請安。”
沈青檀溫順的要退下。
沈夫人突然想起一事:“你回門,邊怎的不帶婢?可是邊伺候的人不稱心?”
沈青檀垂下眼簾,回道:“我今日要帶聽雪和流月回趙府,二妹妹只帶兩個婢出門,我若再從趙府帶兩個婢出門,那便是有四個婢隨行伺候,不太合適。”
沈夫人見沈青檀回得滴水不,挑出錯來,揮一揮手,示意可以走了。
沈青檀一離開。
屋子里的下人退出去,關上了門。
沈明珠的眼淚大滴大滴滾落:“母親,我在趙家過得一點都不好。婆母是個要強的,我每日都得去跟前請安立規矩,三餐都要奉水奉茶,吃完了,我才能座吃飯。
趙玨也不溫,更不知心疼我。先前敬茶的時候,他盯著沈青檀看直眼。他們之間有十幾年的青梅竹馬誼,哪里是我比得上的?
趙頤那個病秧子,待沈青檀好。
大夫人也不用沈青檀立規矩,吃的,用的都比我們二房的好。
憑什麼?
到底是憑什麼?
沈青檀不過是一個賤商之,代我了十幾年富貴生活,如今在婆家活的也比我滋潤,我便恨不得死。”
傷心地伏在沈夫人膝頭哭。
“傻孩子,是一時的風,哪里能與你長久的富貴相比?”沈夫人著的腦袋:“趙家的大夫人與大老爺在國公爺跟前說話有些分量,趙頤早晚會死,你得哄著沈青檀為你所用。”
“我才不想哄……”
“珠兒,你得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沈夫人眼底閃過狠厲,聲音卻輕極了:“待趙玨為世子,你想除掉,母親絕不攔你。”
沈明珠咬住瓣,心里升起一個主意:“那您知道的親生爹娘在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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