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步步走到今日,侯府還是因而牽連,是害了整個侯府!
清淚自眼角落,宋絮清長吁口氣,去眼角的淚漬,“別為難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裴牧曜不聲地盯著的眸,不語。
宋絮清如釋重負般道:“要殺要剮全聽三殿下安排,這是我的選擇,選擇的結果好壞都應當由我獨自承擔。”
話音落下的剎那有腳步聲自墻傳來,隨其后的是類似于布谷鳥的哨聲,宋絮清神一凜。
裴牧曜眸未變,他俯低嗓音用只有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侯府我會護著,開春出城后會有人帶你往南邊走。”
忽如其來的轉變令宋絮清呼吸頓時微窒,只覺得不可思議。
裴牧曜笑了笑,似往日里所見的那副模樣,仿佛適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錯覺,他掌心抵著的發梢微微挲,“就當是還了兒時的承諾。”
第3章 未曾
(這會兒倒是像你小時候)
上一世被圈的那幾個月間,宋絮清也時常尋思著裴牧曜話中的意思,在記憶之中兒時并未同他相識,東宮為太子妃之后更是僅有幾面之緣,哪來兒時承諾一說?
“南澗寺與其他寺廟不同,踏寺廟的那一刻起務必謹言慎行— —”
絮絮叨叨的話飄宋絮清耳中,聽到謹言慎行四字眉心一跳,宛若東宮那座牢籠之中,忙打斷:“娘,我和三殿下見過嗎?”
徐氏搖搖頭:“未曾。”
宋絮清狐疑,追問道::“兒時也不曾?”
徐氏深知兒的子,對興趣的事非要問清楚弄明白,索直接告訴:“三殿下時弱多病,祀天閣主事稱其天相與皇宮相沖,不宜在宮中久居,皇后娘娘心疼子便去求圣上,圣上下旨允其居住于南澗寺中,今日是你初次前往南澗寺祈福,自是未曾同三殿下見過。”
裴牧曜乃皇后嫡出之子,早年間皇后經喪子之痛,二皇子與大公主尚在垂髫之年便驟然離世,因此皇后對這位弱多病的子尤為在乎,得知子天相與皇宮相沖之后,不顧皇家祖訓長跪于承天宮門外,懇求皇帝疼惜子下旨命國公府代為養子。
當朝皇帝尤為相信天相一說,早在祀天閣提出相沖時便已心生搖,且皇后長跪于承天宮外久久未起,便下旨將裴牧曜送出皇宮,但并不是皇后所求的國公府,而是與皇宮遙遙相的南澗寺。
這些都是宋絮清宮后聽到的傳言,與娘親所說的話并無出,眉心皺得更深,難道裴牧曜是在誆騙?
不容多想,馬車停靠于南澗寺門前,張嬤嬤搖了搖垂掛于馬車外沿的鈴鐺,“夫人,小姐,南澗寺到了。”
宋絮清在畫屏的攙扶之下走下馬車,站穩的那一剎那眼前一亮,怔怔地著遠景,著水波的眼眸漸漸的笑意愈發濃烈。
南澗寺位于半山腰,自半山腰往外看可瞧見盛京繁榮之景,定睛一看甚至能夠瞧見長街街販擺攤,似乎還能夠看到裊裊炊煙,好不熱鬧。
上一世宋絮清自嫁給太子之后便被規矩圈著不得外出,那兩年間對宮外的時興玩意兒一概不知,關于宮外所有的了解,皆是眾世家夫人或小姐前來赴宴時告訴,那兩年間的子也被磨平,從最初的不適應到后來的習以為常。
這是回到這一世第一次出門,此此景下才明白,上一世本不是不再喜宮外街景,而是不能出門無奈自我誆騙。
在側門等候多時的小和尚雙手合十:“夫人,小姐,寂空主持已在寺等待二位,請二位隨我來。”
宋絮清斂下激的心,隨著小和尚往寺走去,在踏寺門之時,徐氏了的手心,小聲道:“記住來時娘和你說的話。”
乖巧地應了聲,“我記住的。”
南澗寺側門距離主殿有段距離,時而還會遇見四走的帶刀侍衛,一行人穿過竹林長廊經過七道門扉抵達主殿門口。
立于門前的寂空主持在二人走近時,雙手合十微微頷首,“二位施主,請隨我來。”
徐氏拉過宋絮清,對寂空道:“這是小宋絮清,還要勞煩主持費心。”
“施主言重了。”寂空主持抬眸看了眼一聲不語的宋絮清,神忽而一怔,腳步也不由得停了下來,良久,他出聲道:“小施主心思郁結,乃思慮過度之故。”
聞言,徐氏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兒,側眸掃了眼兒,也知道這孩子落水醒來后便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聽主持這麼一說,更為著急,“那可如何是好?”
宋絮清轉眼睛,知道子驟然變化府許多人都難以接,可此刻的也困境之中,很怕,怕這不過是個夢,夢醒后便不在這兒了。
寂空主持詫異的眸漸漸褪去,他虔誠地拜了拜遠的佛像,繼而對宋絮清道:“小施主憂思之事乃異象又非異象,此事已既定事實,還請小施主既來之則安之。”
主持說完后便令小和尚帶著二人進殿上香,宋絮清滿眼怔愣地看著主持,直到倏而響起的撞鐘聲將驚醒。
張了張卻問不出話來,心中閃過萬般思緒,一時之間晃不過神來。
宋絮清跪于佛前,仰著臉著座上佛像,主持的話猶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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