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菲將自己繼母把韓嬤嬤塞到自己府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明言眼中的疑慮散去不,沉片刻後道:“葉小姐若這能治愈天花自然是好事,隻是……”
“隻是什麽?”葉芳菲追問。
“若沒有完全的把握,葉小姐大可不必將自己陷絕境。”明言眼眸微沉,“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治不好天花,你恐怕永遠出不來了。”
“多謝王爺關心,皇宮乃是民必定之路,不去便是個死,還不如進宮搏一把。”
“更何況……”葉芳菲挑眉,一雙墨瞳亮晶晶的,角微勾:“民對自己的醫自是有十二分的把握。”
明言眼神意味不明也沒說話,隻偶爾傳出被刻意製的咳嗽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葉芳菲瞌睡蟲都快上頭了,才見明言慢悠悠的點頭:“明日一早,本王帶你進宮。”
葉芳菲鬆了口氣,起拜別:“多謝王爺出手相助,民這便不打擾了。”
剛邁出去兩步,後幽幽傳來一道聲:“守更人就在外麵,葉小姐現在出去,恐怕等不到去皇宮,就先被抓進大牢裏了。”
葉芳菲腳下一頓,頓頭疼起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轉頭看向明言問道:“不知道王爺可否留民借宿一晚?”
在燭的照耀下,那雙明亮幹淨的眸子實在是很難讓人說出拒絕的話來。
明言挑挑眉,“本王就這一畝三分地,要是葉小姐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為你安排個地鋪。”
“完全不介意。”葉芳菲立刻說道,笑嘻嘻的衝著明言行了個禮:“多謝王爺。”
明言瞇了瞇眼,盯著葉芳菲看了好一會兒,才安靜的回到自己床上。
一夜難眠。
天還未亮,葉芳菲就被喊起來,跟著明言上了馬車,一路前往皇宮趕早朝。
躺了一晚上都沒出現的睡意,在馬車上顛簸兩下便出現了。
葉芳菲在馬車昏昏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到地上。
明言臉蒼白,時不時低咳一聲,卻坐的十分板正。
“到了。”駕駛馬車的侍衛一聲將葉芳菲驚醒。
了眼,跟著明言下了馬車,一個太監正等在外麵,見著明言趕行了個禮。
“吳公公會帶你去見太後。”明言指了指太監:“下朝之後,本王會來尋你。”
明言的關切讓葉芳菲有些意外,但在皇宮之中,有個人罩著肯定是好事,葉芳菲道謝後便跟著吳公公離開。
在皇宮之中七拐八拐,葉芳菲被帶到了慈寧宮中。
偌大的宮殿之中,彌漫著一濃重的藥味,和檀香氣融在一起,實在是不算好聞。
吳公公帶著葉芳菲徑直穿過正殿去到了寢宮中,葉芳菲屏氣凝神,終於是見到了傳說中的太後。
太後正靠在貴妃榻上,沒有帶著繁瑣的頭冠,一頭青略顯隨意的披散在後,臉看起來有些反常的紅潤,眼睛無神幹裂,整個人看起來神萎靡。
隻一眼,葉芳菲就認定太後已經到了天花病癥的中期。
太後榻前跪著一個太醫,剛剛為太後把脈結束,他語調諂的說道:“太後偶風寒,但已經快好了,隻需要再按時服用湯藥三天即可。”
太後眉頭微皺:“哀家已經病了三天了,吃了這麽多藥還是不見起,而且哀家今兒個起來的時候,覺腰也開始酸痛了,這也是風寒的癥狀?”
太醫眼珠子一轉,趕說道:“這確實是風寒帶來的並發癥,臣再為您開一副藥。”說著,太醫提筆洋洋灑灑寫下一大篇。
“太後,這藥吃不得。”葉芳菲看見了藥方子,暗暗搖頭。
太後這才抬眼,後知後覺的看見了葉芳菲,挑眉問道:“你就是攝政王提到的民間大夫?”
太醫沒想到一個民間大夫竟敢在太後麵前駁了他的麵子,臉沉了下來:“小姑娘還是多學學的好,太後的病豈是你能手的?”
還沒等葉芳菲說話,太後先打斷道:“無妨,哀家聽聞攝政王的病有所好轉。”眼神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太醫,聲音冷:“太醫院無數太醫都為攝政王診治過,卻都不見起。”
“看來你也是個有真本事的。”太後瞇了瞇眼,“你且說說,為何安太醫開的這藥吃不得?”
跪在地上的安太醫尷尬無比,冷汗直冒。
“太後過獎了。”葉芳菲朝著太後行了個禮,朗聲道:“藥本沒問題,可太後您得的從來就不是風寒,而是染上了天花,怎麽能用治風寒的藥呢?”
“天花?!”太後、安太醫還有吳公公,無不出驚駭的眼神。
太後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冷哼嗬斥:“胡說什麽!宮中怎麽可能有天花!”
安太醫趕附和:“什麽大夫?我看你就是想妖言眾,來禍害後宮的!吳公公,還不把這子帶下去審問!”
“且慢。”葉芳菲麵淡定,直直的看著太後問道:“今日是您病的第三天,除了風寒的癥狀外,太後可有覺上起了紅疹,並有些瘙?”
太後剛才還憤怒不已的表瞬間變為了驚恐,倒吸一口涼氣:“好像,好像是有。”
“適逢春季,百花盛開,紅疹瘙也極有可能是花引起的!”安太醫著頭皮解釋。
“閉!讓說完。”太後冷冷嗬斥道。
“風寒跟天花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天花傳染極強。”葉芳菲繼續說道:“不出意外,照顧太後的幾個宮應該也病了。”
全被葉芳菲說中,太後驀地知道自己患上的竟然是天花,一時間急怒加,直接暈了過去。
葉芳菲眼神一凝,直接上前掏出金針,紮進了太後的各個脈。
安太醫見葉芳菲掏針紮太後,嚇得開始吱哇喊:“來人啊,有刺客!有人要刺殺太後!”
守在外麵的大侍衛瞬間出,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衝進來將葉芳菲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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