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比較趕,幾人找了一家出餐比較快的小炒店。
裴爍拿著菜單點菜,點之前先問姜明浩,“哥們兒,你有什麼忌口不吃的嗎?”
他們幾人經常一起吃飯,彼此之間有什麼不吃的都清楚。
姜明浩正喝著水,他放下水杯,說:“沒有。”
裴爍又把菜單遞給姜歲初,“歲歲你想吃啥,自己點。”
姜歲初搖了搖頭,說:“你隨便點就好,我不挑。”
沒什麼胃口。
說完這話,明顯覺到對面一束目直直地打了過來。
是陸祉年,他角撰著若有似無的笑。
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的表是什麼意思,只當假裝看不見端起水杯喝水。
小時候挑食和陸祉年有的一拼。
陸祉年見躲閃的模樣,勾了勾角。
“行,那我就看著點了。”裴爍在菜單上飛快勾了幾菜一湯,然后對服務員說:“不要放香菜。”
陸祉年不吃香菜。
服務員:“好的。”
服務員剛準備離開,又被住。
陸祉年:“麻煩不放姜。”
服務員:“都不放嗎?”
陸祉年:“嗯,都不放。”
姜歲初怔愣了一下,看向他。
剛好他也抬眸看了過來,“怎麼,現在喜歡吃姜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不喜歡吃姜。
“對哦。”裴爍看向姜歲初,“我都差點忘了,歲歲不吃姜的。”
唐:“歲歲你不吃姜啊?”
姜明浩也看了一眼,從來沒有說過不吃姜。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那個境有口吃的就不錯了,誰會管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姜歲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也不是不吃,就是有點不喜歡姜的味道。”
小時候是一點都不吃的,如果炒菜里面放了姜一聞就能聞出來,那道菜就算再好吃也是不會的。
只是后來無論是在外婆家還是大伯家,沒有人會照顧的喜好。不管喜不喜歡,都得吃不然就只能肚子。
這些年也漸漸習慣姜的味道了,只是還是不太喜歡。
原來,還有人記得得喜好。手里捧著水杯,心底泛起酸。
說起這個,裴爍想到小時候的事,指了指姜歲初和陸祉年,對他們說:“這兩小時候挑食得很,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那時媛姨做飯都得做兩份。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在大院兒園,這兩人不吃又怕被老師發現不敢扔,全往我碗里夾,我不知道替他兩吃了多。”
“我小時候長那麼胖你兩起碼要付一半得責任。”
裴爍說的夸張,活躍著氣氛。試圖通過小時候的事,打破這麼多年的陌生。
陸祉年挑眉,看著他,“我怎麼記
得你剛搬來大院得時候就已經胖得像個煤氣罐了。”
“是吧?”說著他沖姜歲初揚了揚下。
說到小時候得事,姜歲初松緩下來,看著兩人斗不自覺的笑了。陸祉年突然看過來問,愣了一下,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嗯,是!”
裴爍小時候真的很胖,胖的兩只眼睛都被一條了。
所以姜歲初看到裴爍的第一眼本就不敢相信。
裴爍:“……”
裴爍一副被穿的囧樣,假裝傷道:“歲歲,你不厚道啊。”
姜歲初有些懵,看著他,眨眨眼:“我怎麼了?”
裴爍:“從小就只會站在阿年那邊,和他一起欺負我。”
姜歲初:“…….”
有嗎?
看向陸祉年。
陸祉年正端起水杯喝水,看見過來,眉微挑了下。
那表似乎…很用?
大家都被逗笑了。
桌上氣氛就這樣在輕快起來,上了菜大家邊吃邊聊。
唐梓看了眼姜明浩,問道:“你們兩是堂兄妹嗎?”
“堂兄妹?”姜明浩微微蹙眉,瞥了眼他,冷冷淡淡道:“不是。”
唐:“咦~,歲歲不是說你倆是兄妹嗎?”
“是嗎?”姜明浩緩緩向姜姜歲初看過來。
其他幾人聽見都有些疑,放慢了作,看向姜歲初。
姜歲初正在盯著剛上的白灼蝦猶豫要不要夾一只,但是想到要剝殼就有點不想吃了。
陸祉年就坐在對面,將的小作都盡收眼底。看見想吃又不想弄臟手糾結的小表,有些無奈的勾了勾角,手夾了幾只蝦到自己碗里。
“那個…我們其實是鄰居。”放棄白灼蝦,盛了半碗湯邊喝邊解釋:“村里大多數都是同姓,算是同宗同源。加上我們都是明字輩的,所以按輩分算也是兄妹。”
村里取名字幾乎都會按輩分來,比如姜明浩、姜明杰都是取了明這個字的。姜歲初是在云市出生的,父母覺得明這個字不太適合孩子,再加上出生前舒媛阿姨就已經取好了名字,所以就沒有明這個字。
姜明浩比大兩歲,所以按輩分是要聲哥哥的。
唐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倆沒有緣關系?連親戚都算不上?”
姜歲初點點頭。嚴格來說,是這樣的,就算祖上是一家,到他們這輩早就出五服了。
唐梓看了眼兩人:“你倆關系很好。你們是…..?”
他問完這話,刷刷幾道目向他過來。
“咳咳咳”姜歲初正喝著湯被這話嚇到了,一下子被嗆到臉紅。
“歲歲,沒事吧。”唐拍了拍的背。
“沒事沒事。”姜歲初擺擺手,正想拿水喝,一只好看的手就遞了杯溫水過來。
姜歲初接過,看著陸祉年,“謝謝。”
唐扭頭瞪了眼唐梓:“你瞎說什麼呢。”
唐梓看一眼,眉頭微蹙:“我就好奇,問問而已。你那麼大反應干什麼?”
“我……才沒有!”唐有些心虛的扭回頭,假裝吃菜道:“我們歲歲一看就是好學生,怎麼可能早。”
說著看向姜歲初:“是吧?歲歲。”
陸祉年也淡淡地掃了唐梓一眼,隨后目落回姜歲初臉上。
姜歲初被他看的心里發怵,解釋道:“不是的,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他就像我哥哥一樣,照顧我很多,我很激他的。”
在姜歲初心里,一直都把姜明浩當做親哥哥。這話沒有說出來,知道他明白,所以無需多言。
其實這天這話姜歲初也是第一次說,兩人都不是外的人,從來不會說這種麻的話。所以今天聽到姜歲初這麼說,姜明浩有點……怎麼說呢,有點驚訝和不好意思。
他看過去剛好姜歲初看了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撞上,都頓了一下,隨即相視一笑。
很默契。
幾人視線在兩人上打著轉,各有所思。
從小一起長大這句話同時了一下陸祉年和裴爍的心,如果沒有當年的事,他們也會一起長大。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陸祉年剝完碗里最后一只蝦,滿滿的一小碗蝦。他手長,越過大半張桌子將那碗蝦放到姜歲初面前。
他作自然,像是做過許多次一樣。
姜明浩看了眼那碗蝦,眉眼微抬,沒有太多反應。裴爍更不用說了,只是稍稍驚訝了一下,然后想到什麼立馬又覺得沒什麼不對。倒是唐和唐梓,兩兄妹手里的筷子都差點掉地上了。這還是那個自持矜貴的陸爺嗎?那個有輕微潔癖的陸祉年居然給人剝蝦,還默默的剝了一碗。
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唐梓唐如是想。
陸祉年了幾張紙巾干凈手指,瞧見兩人灼熱的眼神,一臉云淡風輕。
抬眼看見姜歲初還怔愣愣地看著自己,他抬了抬下,示意吃蝦。
“看我做什麼,吃蝦。”
“……哦”姜歲初被他這麼一說臉熱了,連忙低下頭吃蝦。
他怎麼知道自己想吃蝦的,還幫剝了這麼多。
陸祉年端起桌上的水杯,舉到姜明浩
面前,“以此代酒,我敬你一個。”
姜明浩放下筷子,看向他,“敬我?”
“嗯,敬你。”陸祉年掃了眼姜歲初那邊,很鄭重的說:“謝謝你這些年對歲歲的照顧。”
其實小時候姜歲初是一個很難和別人心的人。或許是父母工作繁忙不常陪伴,經常把托付給大院里鄰居照顧的緣故,從小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的,不會輕易對誰產生依賴。小時候,最依賴的就是他,最讓有安全的就是他家。
陸祉年看得出來,現在對姜明浩有依賴。他雖然不知道這依賴來自于什麼,但是不難知道,這些年他應該是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過,在最需要陪伴的時候陪伴過。
所以,即使他有些嫉妒對他的依賴,但他還是想真誠的謝他。
姜明浩其實對他這一舉有點不解,在他看來他們不過是小時候與姜歲初認識,沒有立場更沒有必要特意謝他。
可陸祉年的語氣神態很明顯在告訴他,他有的是立場!
他突然覺得陸祉年的話應該沒說完整,他其實想說的是:“謝謝你這幾年照顧我們家歲歲。”
姜明浩突然有點想笑,怎麼覺自己一下子好像有點變外人了呢。
陸祉年手還舉著,穩穩地,一點沒晃。
姜明浩看著他,輕笑了一下,隨后著易拉罐輕輕了一下他的杯子。
“不謝。”
畢竟在他看來,這只是他和的事,用不著別人來謝,當然,他也沒想過讓謝。
剛準備放下杯子,裴爍也提起杯子,“浩哥,歲歲的朋友就是我裴爍的朋友。我也謝謝這些年你對歲歲的照顧,以后你就是我裴爍的好哥們,有什麼用得著的你招呼一聲,我義不容辭。”
“.....”
這下姜明浩是真的笑出了聲,他笑著點頭了一下裴爍的杯子,“好說。”
喝了一口,他看向姜歲初:“你們小時候就認識?”
從前面的對話,他大概猜到唐和唐梓之前應該和姜歲初是不認識的。
姜歲初還怔愣著,恍惚在陸祉年和裴爍剛剛的話語中。沒想到他兩會因為自己去謝姜明浩,明明兩人沒有必要這麼做的。
看了眼對面的兩人,微微頷首,“嗯,小時候一個大院的。”
沒多說,但姜明浩聽明白了。
姜歲初之前給他說過小時候在云市的事,提的最多的就是住大院里的兩個好朋友。
沒有說過他們的名字,只是用沒頭腦和不高興來替代他們。
他視線在陸祉年和裴爍上轉了轉,基本確定陸祉年就是姜歲初說的不高興,裴爍嘛那就是沒頭腦喏。
該說不說,形容的很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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