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爺爺去世

“姐！”簡舟上前扶著，低呼。

簡沫握住他的手，如同握住救命稻草，輕聲說：“送我去醫院。”

細聽，能聽出哽咽。

爺爺住院的那一層被封鎖，除了來往的醫務人員，旁人都被攔在了外頭。

簡沫抵達的時候，外頭都是傅家的旁支人員，薑靈玉帶著文蘇赫然在其中，後者焦急行走，抬眼時看見簡沫，愣了一下。

“你……”

簡沫也看著，連這個差點死掉的人都出現在這裏，看來簡舟的消息是真的。

薑靈玉見了，下意識站在文蘇前，這個作讓簡沫眼底掀起波瀾，但很快平息。

徑直走上前，聲音都在抖，“讓我進去。”

負責封鎖的保鏢都是傅家人，這會為難，“抱歉，霍總不讓任何人進去。”

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一道孤寂的影站在走廊盡頭，他長久凝視手中三個字，背影無比落寞。

霍書陪伴在側。

過了一會，醫生從手室出來，走到那道影麵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隨後深深鞠了一躬。

簡沫遙遙看著，再次一，眼淚落。

霍書小跑著衝上來，後頭的人看見他，眼睛一亮，文蘇失聲：“霍書！”

而他撥開保鏢，隻看著簡沫氣籲籲，“快，太太，快！”

簡沫腦子裏一片空白，徑直跟著霍書進走廊，走了兩步，大步跑起來，朝手室跑去。

一如小時候，開心得朝爺爺懷裏跑過去一般，那時，他會將高高抱起轉個圈，笑著說：“小小乖，吃糖。”

而今等待的，卻是頭發花白的老人，躺在一堆儀中，再也無法將抱起。

“爺爺，是我，我是阿琛。”手臺旁，霍祁琛跪在一側，握著爺爺冰冷的大手，眼眶通紅。

“你看看我——”

爺爺盯著天花板不願閉眼，微弱的儀聲證明他還活著。

他艱難重複：“小……小沫……我，我要見小沫……”

簡沫已經進手室，大聲喊爺爺，跪倒在另一側，死死握住爺爺的手，“爺爺，我在這裏，我來了，您別走。”

爺爺艱難側頭，看著的臉，“小沫來了。”

簡沫拚命點頭，泣不聲。

“哭什麽，爺爺還能見到你，已經沒有憾了。”爺爺戴著呼吸，緩慢說：“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簡沫噎著，看著他道：“爺爺，我很好。”

爺爺看著，想的臉，手抬到半空，沒了力氣，簡沫將臉上去，眼淚灼熱。

“我們阿琛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你們兩個以後……一定要……好好相，不要吵架……我把阿琛給你，你替我好好看著他。”

爺爺說著，將霍祁琛的手拉過，放在簡沫的手上。

溫熱覆蓋，兩人的視線在空中。

為了老人安心，一直沒有人告訴他，兩個人已經離婚了。

霍祁琛第一時間握簡沫的手，承諾道：“爺爺，好，我們一定會做到。”

簡沫也很快反應過來，“爺爺，我們答應你。”

爺爺呼吸逐漸衰竭，“以前是你們……以後還要是你們……”

說完，他的力道消失，幹枯的手落。

“爺爺！”

簡沫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而霍祁琛紅著眼眶，控製不住抖，不願相信爺爺已經合上眼睛。

這個小老頭，見證了他長大的所有過程，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他曾推開上百萬的訂單，來異國他鄉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就為了告訴他，雖然他沒了父親，但還有爺爺。

後來接手霍氏，他遇到難題，這個老頭也總願陪他權衡利弊，代各方麵的顧忌。

他這個孫子，比任何人都。甚至是簡沫進來之前，他還在囑咐他生意上的事，唯恐他惹出事得罪人，在爺爺走後沒人撐腰。

霍祁琛抖手，摘掉爺爺的呼吸，分明看見，他角帶笑。

小老頭是欣離開的。

這一點，簡沫也明白。

兩天後霍家才舉行葬禮，在老宅，爺爺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霍家有大喪，來了許多重要人，車輛停在半山腰的路上，隻有一條很小的路可以走。

葬禮上霍祁琛一黑，站在主位朝來祭拜的人鞠躬，表疲憊且悲慟。

溫家人也到了不，文蘇跟著忙前忙後，不知道的，還以為已經了霍太太。

但沒上靈前。

簡沫同樣一黑，已經跟霍祁琛離婚，沒有資格和他站在一塊主持葬禮，端了三支香，朝爺爺的照片拜了又拜。

上完香，走到霍家人麵前，一一道了句節哀，最後到了霍祁琛麵前，看著他的眼睛，兩人皆是沉默。

簡沫握住他冰涼的手，輕聲道：“節哀。”

幾乎是瞬間，霍祁琛握了的手。

簡沫明白，他快要支撐不住。

不合規矩，卻有人。劉姨把簡沫留了下來，十分悲慟。

“小沫，爺爺走得突然，但囑是早就立好的。”劉姨握著的手說。

簡沫當即搖頭，“這不合規矩。”

“我知道，囑得有律師在場。”劉姨走進房間，拿出幾分文件，遞給，“這是爺爺生前留給你的。特意代我，要到你手裏。”

簡沫翻看了一下，是一些房產和投資，價值比離婚的時候霍祁琛給的還要多。

“這……”

“爺爺心疼你，總是念叨著，阿琛那邊萬一出事，要給你留後路。”

良善的老人，連這一點都想到了。

簡沫閉了閉眼，“我何德何能。”

腦海中浮現爺爺走之前的眼神，那麽清明，那麽欣，能夠確定，那時候爺爺是清醒的，他知道是簡沫，也知道是小小。

想哭，最後卻笑了，眼淚落。

這場葬禮吸引了不人，包括喬霞，侍者不太能做主，問霍祁琛的意思。

喬霞站在他麵前，悲痛難忍，“不管怎麽說，我跟霍家也有過緣分，是朝夕相過的，阿琛，你讓我去上柱香。”

他表麻木，“生前沒這個心，死後倒是上趕著。”

喬霞臉難堪，“到今天了，你還不願意原諒我嗎？”

“爺爺不會想見到你。”霍祁琛轉，“在我保鏢之前，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