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曄溫潤俊雅的眸子驟然一亮,問道:“那個小姑娘現在在哪?”
助理回:“京都。我已經派人把安頓好了,等明天我們返程,就可以去見了。”
“好!”
頓一下,楚曄又問:“什麼名字?”
“姓葉,葉靈,鐘靈毓秀的靈。巧了,的姓和您的名字是同一個音,都是yè。”
楚曄腦子里浮現出小姑娘那雙彎彎的笑眼,脆生生的嗓音,是靈秀,人如其名。
七年前,他十八歲。
那年正月十五,他和保鏢上靈山,去給患白病的父親以及墨鶴祈福。
那時的他,特別信這東西。
說是信,其實是一種好寄托。
希父親白病痊愈,永不復發,希墨鶴永遠健康。
人在絕境時,總希借助一些神的力量。
當他們下山時,行至半路,突發暴風雪。
山路,他不小心摔下山,腳踝扭了,四肢摔傷了,摔到后腦勺,人暈倒了。
臉也摔傷了,不只劃破了皮,還腫了,傷得面目全非。
手機也摔壞了,暴風雪阻斷了信號。
天天不靈,地地不應。
若不是葉靈巧遇到,救了他,說不定他還要被暴風雪凍傷。
等他清醒了,要給報酬,堅決不要。
問要聯系方式,也不給。
問名字,也不肯說。
等保鏢們找過來了,小姑娘留下幾包藥,待幾句,走了。
從那以后,楚曄每年正月十五上靈山祈福,都會派人打聽那個清瘦潔白,笑眼彎彎的小姑娘。
可是一連找了整整七年,再也沒見過。
就像一朵潔白的梔子花,永遠封印在了他的印象里,了一個麗的謎。
當晚,楚曄做了個夢。
夢到他回到京都,見到了那個笑眼彎彎的葉靈姑娘。
七年不見,長了大姑娘。
他帶去京都最好吃的餐廳吃飯,帶去最的景區玩,葉靈姑娘笑得眼睛更彎了。
可是笑著笑著,眼里慢慢沁出淚來。
不知為什麼,那張臉變了元娉。
元娉一雙漉漉的眼睛,語還休,心事重重地盯著他。
忽然間,小腹有涌出,腸子翻出來。
他手忙腳地抓著的腸子,往肚子里塞,卻怎麼都塞不進去……
然后他急醒了。
楚曄手擰開臺燈。
抓起床頭柜上的腕表,看了看,凌晨三點鐘。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的都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只是他這個夢夢得太離奇,是兇夢。
他想給元娉發信息,問問是不是出事了?
手機拿起來,又覺得深更半夜的,跟算不上太,貿然發信息,顯得唐突。
再說了,人在醫院,若真出事,有醫生。
楚曄下床去了趟衛生間,回來重新躺下,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睡著。
天亮之后。
他和助理保鏢等人,乘坐飛機返回京都。
家都沒回,楚曄直接去了葉靈住的酒店。
見到了找了整整七年的人。
葉靈的確是清瘦潔白的一張臉,形似瓜子。
眼睛雖是單眼皮,但是很大,笑起來彎彎的像天上的月牙兒,說話也脆生生的,如百靈鳥的聲音。
是他印象里的人,又不太像。
哪里不像,時隔太久,楚曄說不上來。
大十八變。
七年過去了,有些許變化,很正常。
楚曄朝出右手,彬彬有禮道:“你好,葉靈小姐,我是楚曄,日華曄。”
葉靈握住他的手,盯著他溫潤俊氣的五仔細打量,眼睛笑得更彎了,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說:“早知你長得這麼好看,當年我就給你留聯系方式了。”
當年楚曄摔得臉破皮,滿是劃傷,還腫了,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只是他覺得他心目中的小姑娘,不該是這種只看臉的人。
楚曄笑道:“午飯吃了嗎?”
“沒呢。”
“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葉靈漂亮的單眼皮眼波流轉,“烤鴨吧,聽說京都烤鴨很出名。”
“好。”
楚曄帶去了全京都烤鴨最好吃的飯店。
點了一份烤鴨和其他幾樣菜,點了一個湯。
葉靈雖然瘦,胃口卻很好,酷吃鴨皮。
脆香的鴨皮,毫不嫌油膩,拿著筷子咔咔地往里塞,不蘸醬,也不卷餅。
楚曄想,沒想到當年神神的小姑娘,居然是個接地氣的小吃貨。
吃熱量這麼高的食,卻不見長胖,有點像楚韻的質。
那丫頭打小就吃各種蟲子和炸,經常吃得滿流油,卻依舊瘦瘦小小一只。
想著想著,楚曄不由自主想到了元娉。
不知喜歡吃什麼食?
楚曄把自己那份鴨皮推到葉靈面前,問:“吃完想去哪里玩?”
“故宮吧。”
“好。”
葉靈吃一口鴨皮,抬頭問他:“楚曄,你單嗎?”
“是。”
“巧了,我也單。”
楚曄揚笑,“你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一直想報答。這七年每次去靈山,我都會派人打聽你。想找人畫你的像,去網絡上找,又怕給你帶來麻煩,只能派人私下找,今年終于找到你了。”
葉靈笑了個調皮的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楚曄想,當年救他,應該就像他救元娉一樣,沒想回報,純粹是心善之舉。
施恩的人不圖回報,恩的人,卻是欠了一份天大的人。
楚曄問道:“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這是想用質報答恩。
葉靈沒應。
垂著頭默默地往里塞鴨,直塞得兩腮鼓鼓的。
楚曄斯文地笑了笑,“盡管說,我都可以滿足你。”
葉靈依舊不應,默默地盛了一碗湯,喝起來。
等把湯喝完,這才抬起頭看他,盯著他俊朗立的臉出神。
楚曄遠比想象得更英俊。
舉手投足間頗有風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好一個清正俊雅的貴公子。
楚曄被看得不太自在,抬手了自己的臉,“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葉靈搖搖頭,“沒有。”
楚曄鼓勵:“喜歡什麼?大膽地說。”
“喜歡什麼都可以得到嗎?”
“當然。”
葉靈又安靜了許久才開口:“喜歡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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