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歎了口氣,對阿梨道:“行了,記住小娘今日的話,去吧!玩去吧!小娘還有些話要和衛彧講,你先不要出來。”
杜若說完轉開了門,走出了屋子,又將門給關上,盛塵縈踮起腳尖,趴在門上,努力看向了外頭。
杜若走出來的時候,衛彧依舊直腰板兒跪在了那,杜若倒是對這個小侍衛有幾分刮目相看了。
“你衛彧。”杜若站在那,開聲問道。
“回杜姨娘的話,屬下是衛彧。”
“嗯,看來倒是個機靈的。三姑娘既然一心想要將你留在涼秋院,我也要先跟說個明白。這涼秋院可不比府中其它的院落,若是你想要在這裏討個好前途,我今日就能斷了你的這個念想,這涼秋院是什麽地,想來你也是清楚的。”杜若一字一句說著,眼睛卻是盯著衛彧的神。
衛彧麵不改,神也並沒有因為杜若的話有半分的改變,正正經經回了一句:“衛彧明白。”
杜若更是滿意了,卻還是板著臉繼續道:“既然你是明白人那就最好不過了,這涼秋院裏平日裏也就隻有我和三姑娘兩個人,如今你既然來了,又是下人,這院落裏的所有重活活都要做,雖然你是個侍衛,可是在這涼秋院裏要做的事可不,你可清楚?”
“衛彧清楚。”
衛彧恭敬的態度讓杜若點點頭,語氣都放了一些:“衛彧,我不管你平日裏活幹得如何,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記住,在這涼秋院裏,事事須以三姑娘為先,以三姑娘為重,出了涼秋院,三姑娘的一切都要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你可懂我的話?”
“杜姨娘放心,衛彧的命是三姑娘所救,此生,衛彧隻認三姑娘這個主子!”衛彧開聲,語氣恭敬卻皆是涼意。
杜若卻是滿意的,這個小侍衛年歲和阿梨差不多,不比府邸年歲大的那些人心思早已經被染黑了,若是能夠一心一意保護阿梨,也是好的!
杜若終於鬆口:“起吧!你的廂房在廚房那側,這涼秋院雖然不大,但是三姑娘怎麽說也是個姑娘家,平日裏你在這裏還是要謹言慎行,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自己要掂量掂量。”
“衛彧知曉。”
“嗯,那就先去廚房把柴火給燒起來,阿梨今日了驚嚇,我去煮壺安神湯給喝。”
看著衛彧聽話的模樣,杜若也算是放心了,想到今日阿梨遇到惡犬的事,才覺得或許真的應該有個侍衛護著才是安全的。
杜若轉,隨後無奈開聲道:“阿梨,將門打開氣,桌上還有幾本話本兒,你先看著,小娘給你做吃的去。”
門“吱呀——”一下就被打開了,盛塵縈笑盈盈的臉讓杜若忍不住也笑出了聲,難道不知曉,自己是知道趴在門後看著嗎?還是以為自己真的會將那衛彧生吞活剝了?
……
杜若在廚房做著飯,衛彧一聲不吭幫打下手,手腳甚是利落,杜若有意無意看著跟盛塵縈年齡差不多大的衛彧,臉上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過一會兒,杜若已經做好了那些飯菜,給衛彧留了一份,隨後道:“你留在這用膳吧!”、
衛彧止步,杜若端著盤子走了出去,衛彧看著杜若的背影,眸子多了些深沉之。
杜若將晚膳都擺放好了,盛塵縈一張小臉還朝外頭張著,杜若輕輕敲了敲都腦袋,隨後又將碗筷擺好:“我讓衛彧留在小廚房吃飯。”
“小娘,衛彧他好可憐……”盛塵縈想說不如讓他一起吃飯吧!可是看到小娘板著的臉,立刻吐了吐舌頭,杜若已經手為盛塵縈將飯菜布好。
杜若做的糕點著實好吃,吃到最後,盛塵縈了下肚子:“小娘,你給我倒些山楂水,我有點太飽了!”
杜若無奈搖搖頭,說了聲好,然後就轉走了出去,盛塵縈看走出去,立刻將盤子裏的幾塊糕點拿了個盒子趕裝起來,然後將那小小的食盒放到了自己的床頭旁,又趕坐回了桌子前,杜若端著山楂水回來的時候,看見空著的盤子一愣,笑著責怪道:“不是說撐到了?還把東西都吃完了?”
杜若將東西收到了廚房,衛彧一聲不吭就打來了幹淨的水,自覺將碗筷都洗幹淨,隨後又把燒開的水倒進了水桶裏,抬進了屋子裏,原來是杜若的事如今衛彧都給做了,杜若也覺得這衛彧倒是個機靈的。
……
折騰了一個晚上,杜若也累了,安頓好盛塵縈之後,也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歇息了。
衛彧在屋子裏,剛剛換上了幹淨的裳,就聽到門口外有聲響,他皺了皺眉頭,立刻屏住了呼吸,隨後走到門後,猛地打開了門,就看到了一個頭發披散在後,簡單披了件披風的小人兒鬼鬼祟祟站在門口。
盛塵縈明顯也是被衛彧突然開門嚇了一跳,隨後立刻將手指放到了邊:“噓——”隨後快速往衛彧的側鑽了進去,走到衛彧的屋子裏,衛彧一頓,立刻回頭,就看到了盛塵縈將一個小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盛塵縈笑著道:“快來,今晚小娘做了新的糕點,我給你留了一些。”
衛彧看向了小食盒裏的東西,同今夜杜若在小廚房裏給他的糕點一模一樣,但是盛塵縈似乎不知道,還專門給他留了一份。
衛彧將那房門全部都打開了,自己也往後退一步,小姑娘沒有心思,但是他不能不考慮多一些,偏生那三姑娘當真是沒有心的,竟然朝著他笑著說:“衛彧,你還在那裏幹嘛?快過來,我趁著小娘不注意,給你留了一些。”
“多謝三姑娘厚,隻不過眼下這個時辰,三姑娘不是應該歇息了嗎?”衛彧淡淡開口,盛塵縈卻沒有聽出他的意思,點點頭:“我給你留了些,小娘已經睡著了,所以我才溜出來給你。”
“三姑娘,你該歇息了!”衛彧又開聲說了一句,盛塵縈一頓,撇撇:“衛彧,你怎麽這樣?我為了給你送糕點都不敢睡著!”
盛塵縈沒有說謊,今天遇到的事讓已經有些累,可是為了熬到小娘睡著,把窗戶打開了一些,坐在窗戶旁,打了好幾下的瞌睡,靠著那窗戶吹進來的涼意才熬了過去。
衛彧看了這謝塵縈有些氣呼呼的模樣,不施黛,一頭秀發披在了後,一張小臉白裏紅,目有幾分哀怨。
衛彧眉頭不聲了,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也放了些:“三姑娘辛苦了,衛彧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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