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伴垂著頭,神已是微微變,卻恭謹回答:“老奴聽過,但并未放在心上,北冥王奉皇上圣令前往南疆戰場,終不負皇上所收復南疆,確有功勞,皇上已經嘉許且昭告天下,老奴認為,北冥王以臣子份立功是事實,但千秋功業記載,君為先,為主。”
肅清帝笑了,“你啊,跟朕說話也打玩起了心眼,吳大伴,朕心沒有這麼狹窄,忌憚那所謂功高震主的說法,朕只是疑一點,如果百姓要為他建戰神廟為何不是在他剛收復南疆回京的時候提出?那時候百姓的心才是最激的。”
肅清帝端起了杯子,眼神頗有深意,“還有,朕記得那會兒已經有各地賢士先生,發文歌頌他了,怎麼如今又來一波?是不是還是那些人呢?”
吳大伴松了一口氣,訕笑著道:“老奴沒有跟皇上玩心眼,老奴只是看不清楚,不敢說,確實如皇上所言,如果要建造戰神廟,該是在剛剛收復南疆的時候發起,如今百姓興已過,只顧自己三餐一宿,哪里還會起哄得這樣兇呢?”
肅清帝提起朱筆,開始批閱起奏章來。
吳大伴見他沒說了,自然也沒敢再說,其實皇上聽了外邊鬧哄哄的事之后,心里是有芥的,派人去調查過是誰先起哄的,是否與北冥王府有關。
最后調查回來,發現王府完全沒把這當回事,甚至有人把歌頌的文章給王爺看,王爺也只是笑笑說了句,“收復南疆,先有先帝立志,后有皇上籌謀布局,才有今日南疆的回歸,怎是本王的功勞?再說,若論武將在南疆的功勞,舍宋國公其誰?”
這話是丞相傳給皇上聽的,皇上聽完之后,當天的笑容就不一樣了。
加上打聽回來,外頭對于皇上的贊譽也很多,并非只一味稱贊北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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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如今北冥王府把凈心送回府,這一審問又是淮王妃又是大長公主的,皇上不了要多個心眼。
“對了,今日是寒節,”肅清帝抬起眸子,朱筆一擱,“朕聽聞說大長公主府每年都會在寒節這天,請得道高僧登府誦經超度亡魂,積德,還有好幾位誥命夫人都會來,是嗎?”
吳大伴恭謹地道:“回皇上的話,往年確實如此,今年老奴還沒聽說呢。”
肅清帝笑了一聲,“大長公主慈悲心腸啊,值得贊頌,傳朕的旨意,以太后的名義賜齋飯素菜鮮果于供桌上,以祭那些孤苦飄零的亡魂。”
吳大伴躬問道:“皇上,那這事是否需要……”
肅清帝知道他問什麼,揚手,“不必,既是積德的好事,大張旗鼓也不是不可以的,也好世人效仿大長公主的慈悲心腸,早些去吧,也好讓人準備準備。”
吳大伴應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辦此事,吳大伴雷厲風行,且在宮里宣揚開去,不多時,宮里的嬪妃紛紛效仿,也命人送了經文和齋飯去。
除此之外,許多世家聞風而,紛紛給大長公主送上拜帖,問今晚是否能一同念經超度亡魂。
這倒是把大長公主給惹惱了,本意是同那幾位太夫人增進,人多了反而顯得鬧騰,那些人連經都不會念,那幾位太夫人見了,豈不是懷疑目的不純?
但讓忐忑的是,太后從來不摻和公主府的事,如今送什麼齋飯鮮果?
今日忙著準備今晚的事,以及接待顧駙馬送來的幾位高僧,還不知道凈心被送回府審問的事。
連宋子安一家的事鬧到府,也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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