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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之城》 章二 儀式

狩獵總是會有危險,綿延的海岸山脈中藏著不知道多,也偶爾會有深山中的迷路魔跑到魯瑟蘭村來。小李察就遇上了一隻蒼灰魔狼。這是一隻真正的二級魔,就算是村長也要認真應付。遭遇魔狼時,小李察邊就只有兩名村裡的獵人。那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三個人都帶了不輕的傷,可是最終他們拖著魔狼的回到了村裡。讓村裡人稱道的是,整場殊死搏鬥中,小李察異常的冷靜沉著,應對無誤,就是最好的獵人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而且要不是小李察一刀砍斷了魔狼後爪的筋,可能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不管怎麼說,這一年中小李察遇到了不的危險,而他總是沉著冷靜,應對有方。再危險的局面,他也沒有畏過。

九歲時,李察學會了勇氣。這一年似乎應該是最輕鬆的一年,因爲山裡的孩子從來不缺乏勇氣。但是媽媽教給李察的勇氣卻又有所不同。李察做到了,從此以後,媽媽不再他小李察,而是我的李察。

“我的李察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每次看到李察,伊蓮總會這麼笑瞇瞇的說。

可是有一天,李察回答的卻是:“真正的男人還要有智慧!”

伊蓮吃了一驚,認真的看著李察,問:“告訴媽媽,這是誰告訴你的。”

“書上寫的啊!”

“哪本書呢?”伊蓮耐心地問。不要說魔法師,就是魔法學徒的知識也是十分富的。所以李察已經跟著伊蓮學了好幾種語言,甚至有一種非常艱深晦的上古語言。閱讀對李察來說早已不是問題,甚至他在枯燥無聊的冬季讀完了好幾本魔法的門書,可是伊蓮不記得哪本書裡有過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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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閣樓上的那本書啊,裡面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呢。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是這麼大的。”李察興的說。

“是那本書?”伊蓮想起了什麼,隨後又微笑起來:“那本書是很有意思呢。我的李察,一個真正的男人當然不能缺智慧,可是恆心、堅強和勇氣卻是更加難得。我的李察這麼聰明,長大後一定不會缺智慧的。所以媽媽要先培養你的這幾樣格,懂了嗎?”

“還有快樂!”李察搶著說。

伊蓮笑著李察的頭,說:“是的,還有快樂!我的李察這幾年過得快樂嗎?”

小李察搖了搖頭,悶悶的說:“不總是快樂的。皮魯欺負過我,另外我也討厭麪包果。還有,媽媽,爸爸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伊蓮的臉瞬間變了一下,然後溫的說:“你的爸爸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李察立刻接著說:“我知道!他也是最壞的壞人!是媽媽最痛恨的人!”

伊蓮笑了笑,每一年李察都要問幾次這樣的問題,也一直這麼回答。現在李察早都能背下來了。不過李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能夠會到伊蓮在提到他父親時的深深恨意,時間久了,李察也同樣痛恨這個父親。

因爲有好多次,李察半夜中醒來,都會聽到媽媽在輕聲哭泣。

孩子的邏輯原本就很簡單,媽媽是最疼他的,也是他最的人。媽媽痛恨的,也就是他痛恨的。每隔一段時間,李察就會問問父親的況,一方面是好奇,因爲只要他長大一點,媽媽就會和他多說一些父親的事。而另一方面,李察卻是想更多的瞭解父親,好在長大後爲媽媽報仇。至於如何報仇,現在的他還是個孩子,當然了無頭緒,但是這件事已經銘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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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次,伊蓮沒有告訴李察更多關於他父親的事,而只是說和李察父親在一起的時間非常短暫,也只知道這麼多。

“將來有一天,你會很瞭解你的爸爸的。”不知爲什麼,伊蓮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這句話一出口,的臉就變了變,好象心頭揪著什麼一樣。伊蓮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這句話。

李察敏銳地覺到媽媽的心突然變壞了,於是悄悄的吐了吐舌頭,說了聲“我去看書了”,就跑到了後面的房間裡。那裡是伊蓮的書房,再旁邊就是調配藥劑的實驗室了。書房裡的書並不多,都是些魔法基礎,藥劑門以及大陸的歷史地理及風等方面的知識,和伊蓮魔法學徒的份很相稱。李察在晚上很喜歡在這裡讀書。書房中有一盞魔法燈,燈並不明亮,以伊蓮那點魔力充填一次,就可以讓魔法燈亮上一晚。因爲油很貴,所以晚上能夠長時間點燈的除了村長、鐵匠和最強大的幾個獵人,也就只有伊蓮了。

就在這座簡陋卻溫馨的小房間,李察悄悄度過了他的年。

在那些厚厚的書中,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比魯瑟蘭要寬廣、複雜、高遠和瑰麗得多的世界。小小的李察一直在悄悄的想,當他長爲村裡最優秀的獵人時,就要帶上媽媽,離開魯瑟蘭村,去看看山外的世界。

伊蓮獨自坐在客廳裡,耳邊傳來刷刷的翻書聲。小李察又在用心讀書了,他已經把基礎的魔法知識掌握得十分紮實,卻還沒有真正的學習魔法。伊蓮甚至止他練習冥想。在大陸上,想要爲一個好的魔法師,一般都要從四五歲時開始最初的冥想,由此才能夠在十歲時積累出足夠的神力,開始魔法的學習和魔力的培育。不過小李察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因爲他什麼都不懂,同時也因爲他覺得媽媽什麼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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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安靜的坐著,就是因爲今晚多說了一句話的緣故,記憶的大門悄然打開,許許多多塵封的往事逐一浮現,按都按不下去。

頭開始有些痛了,伊蓮輕輕著額角,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的目落在桌上的日曆上,忽然看到了一個醒目的標記。再過十幾天,就是李察十歲的生日了。十歲,是從男孩到年的分界,而十三或是十四歲,就已經勉強能算是年了。

不知不覺,已經十年過去了嗎?

伊蓮怔怔的看著魔法燈中跳躍的芒,黃銅的燈得雪亮,映出了的面容。並不算麗,只能說是標緻的人,可是在魯瑟蘭村,卻是數一數二的。十年過去了,歲月卻未能在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如果不是服式樣已經向中年人靠攏,幾乎無人會記住的年紀。假如從不相識的人見了,肯定會覺得伊蓮僅僅是二十出頭。

黃銅燈罩上倒映的面容,其實對伊蓮來說很陌生,而且太過普通,因爲當出生時,並不是這樣一張面孔。在很久以前,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過著如此質樸、簡單而又艱苦的生活,而且一過就是十年。但是看著李察一天天的長大,卻又在心深覺得如此充實。

伊蓮走進書房,看著正抱著一本厚厚的魔圖鑑看得津津有味的李察,微笑著說:“我的李察很快就是十歲了,媽媽給你準備了一場特別的儀式,來慶祝我的李察長大。”

“耶!會有禮嗎?”李察跳了起來,這時候才顯示出他還是一個男孩。

“有的,會是跟隨你一輩子的禮。不過你這幾天要好好休息,知道嗎?現在已經很晚了,該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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