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綏對儀鸞衛這一次儀鸞衛考覈印象深刻。書趣樓()
過去,因儀鸞衛是前守衛,除了看相貌之外,就隻考覈武藝。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功高低就為了唯一的標準。
這一次,許是皇上打算將儀鸞衛用作親軍,考覈便和過去大為不同。
除了武藝之外,還考武略,兩者缺一不可!
當時病好之後,堂兄葉向鉦已選儀鸞衛,這為了葉家一大喜事,幾乎傳遍了葉家每個角落。
不僅如此,為了誇耀葉向鉦的本事,祖父還召集了族中年輕後輩,在榮恩堂聽葉向鉦講解武略。
因為年已及笄,剛好有資格進榮恩堂,便聽到了這一次武略的題目。
當時的,對這些不甚興趣,隻記得題目是用兵進攻之道。至於葉向鉦是怎麼破題作答的,早就忘記了。
想必葉向鉦的作答沒什麼彩之,所以才毫無印象。
後來在哥哥葉向愚的書房中,看到了被藏起來的一篇篇策論,才知何為驚才絕艷。
哥哥引經據典,從用兵到進攻到守城,都闡述得非常彩。最關鍵的是,哥哥還提出了「用兵見機、不以力戰」的見解。
很久之後,將哥哥的見解傳授開去,這為了後來儀鸞衛都能背誦的一段話
「故爭勝於白刃之前者,非良將也。裝置於已失之後者,非上聖也。智與眾同,非國師也;技與眾同,非國工也。」
可惜,其時哥哥已過世多年,隻有這些武略沒有消失……
重活一世,定會讓哥哥的才華、哥哥的武略煥發彩,誰都不能阻止!
帶著這樣的決心,葉綏離開了映秀院,回到了自己的西棠院。
西棠院在映秀院的西側,因這裡種著許多西府海棠,便直接名為「西棠院」。
西棠院佔地不大,卻是一三進院落。這樣的地方,在葉家姑娘當中算是很好了。
七歲搬到這裡,直到十六歲嫁人離開,在這裡足足住了九年。
西棠院的一草一木,房間裡的一桌一凳,都是極為喜的,都是最合心意的。
出嫁前,還不捨地跟母親提了要求,讓母親空著這個院子,待以後省親的時候繼續住。
可惜再也沒有住過了……
那時候葉家早被毀了,三房所有的院落都被一把火燒掉了,隻剩下一些破磚爛瓦。
幸好,現在西棠院還存著,院中的西府海棠還生機,一切都是希冀的那樣。
這時,一個材微胖的中年婦人迎了上來,笑瞇瞇地道「姑娘今兒在馬場玩得可開心?點心都備下了,姑娘快進屋。」
說罷,便上前扶住葉綏,態度自然而親。
葉綏眼眶一紅,啞聲喚道「孃,我……」
這是的孃季媽媽,從小到大一直陪著、後來又跟著去了南平顧家的季媽媽!
季媽媽還活著,並沒有死在南平顧家的碧硯池!
直到如今,都還記得季媽媽被打撈起來時,子是如何的冰冷僵……
手握著季媽媽的手,那種從心底出來的溫暖,幾乎要落淚。
見到葉綏這個樣子,季媽媽的笑容凝滯,急問道「姑娘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葉綏搖搖頭,回道「孃,我沒事,我從馬上摔了下來,差點嚇壞了。」
怕季媽媽不放心,還特意轉了轉,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季媽媽見確實沒事,才放下了心,卻嚴厲地看著葉綏後的丫鬟,沉聲問道「姑娘摔下了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話的件,正是跟著葉綏出府的佩玉和佩青。
話一落,佩玉和佩青便低下了頭,既不安又愧疚。
在季媽媽麵前,們不敢有任何瞞,先後請罪道「是奴婢疏忽了,請季媽媽責罰。」
季媽媽既是葉綏的孃,又是西棠院的管事媽媽,在院中地位非同一般。
便是佩玉、佩青這樣的大丫鬟,平時都對季媽媽敬畏有加。
這一會兒們自知犯了錯,也不敢有任何推諉解釋,隻惴惴地等待季媽媽罰。
葉綏安靜地站在季媽媽邊,細細打量著自己的兩個大丫鬟。
怎麼說呢,其實已不大記得這兩個丫鬟的相貌了,卻一直記得們做過什麼事。
實在太深刻了啊!
摔下馬之後,娘親震怒不已,認為是佩玉佩青疏忽所致,立刻將們調離了西棠院。
佩玉了使丫鬟,後來一直盡心照顧哥哥,為了哥哥的妾室,再後來……
葉綏目冷了冷,最後看向了佩青。
佩青是去了漿洗房,應當是了不苦,不然也不會變那樣。
也正因為了苦,佩青才能歷過重重磨難,在臨死之前將真相帶到南平顧家……
如今從頭再看時,葉綏便越覺得自己識人不清。
連邊大丫鬟是什麼樣的子,過去都不知道。——或者說,就不在意。
以為沉穩妥帖的佩玉,其實是偏執狠厲的人;以為木訥向的佩青,卻冒死去了邊。
現在想想,就是這麼一個看似明白、實則糊塗的子,莫怪會有人說好命!
無知故無礙,可不就是好命麼?
葉綏眸一閃,便開口道「這一次是意外,念在你們過去用心的份上,就從輕發落,罰你們三個月月錢。」
季媽媽詫異地看著葉綏,了,最終沒有說話。
姑娘還是心。罷了罷了,以後嚴加看管便是,隻希這兩個丫鬟記得姑孃的好。
聽到這個罰,佩玉佩青都鬆了口氣,忙不迭地道謝,心中激不已。
罰月錢還是好的,們最怕的就是丟了差事,怕被調出西棠院。
幸好,姑娘是個心慈的……
想了想,葉綏便喚來佩青,吩咐道「你且去候著,若是見到五爺,就請他來西棠院一趟。」
聽了這話,佩玉一怔,忍不住抬頭看向葉綏。
以往去五爺院子的,都是自己。這會兒怎麼是佩青去了?
但剛剛才犯了錯誤,儘管心中有想法,卻低下了頭什麼都不敢說。
葉綏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別開了眼。
還得再觀察一番,倘若佩玉還像前世那樣,斷不會輕易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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