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績不足,只能是它不夠好看,是我沒能把它寫得很好看。
《仙靈》結束后,我有半年時間沒有開新。
在這半年里,我反思了許多問題,寫了許多練筆的中短篇。
過完年,編輯來催我開坑了。
確實停了太久,應該開始新的征程了。
當時,我準備的便是《乘鸞》這個故事。所以陸明舒和謝星沉的人設,本來屬于這個故事的。
可那時,它還不夠完善,沒有很好的切點,我在開頭就遇到了難題。
始終寫不出滿意的開頭,于是我接編輯的建議,決定寫一本過渡。
在自己的新舊坑里挑挑撿撿,最后選擇了《天命為凰》這個框架。
由于人設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我也上這兩個人了,于是將他們放到了這個故事里,做了相應的調整。
既然是過渡,那必須在這本就做出改變。
我當時選擇的方向是,向大眾口味靠攏,所以,這本有了一個很狗的開頭。
現在回過頭想想,一部過渡的作品,一開始就注定它的先天不足。
不瞞大家,這本書最開始的架構,是一個異界穿梭文。我之前說過,它最初的靈來自《武俠世界大冒險》。現在看開頭的設定,還可以看出痕跡,我雜糅了各種世界,它應該是一個個異世穿梭的副本串聯起來的,有魔法世界,有星際世界,甚至還有現代世界。
但是開了書以后,我發現不行。
寫玄幻,那你的整世界觀就應該是玄幻的。加了魔法,會給人不倫不類的覺。
這已經有例子擺在面前,我看到另一本書,也是這麼個寫法,結果作者告訴我,那一段讀者棄文率非常高,訂閱一落千丈。后來斷更了,到現在都沒有寫完。
于是我開始調整架構,減了穿梭異界的容,甚至減到了只有幾個點綴,以本世界為主。
這麼一來,確實讓讀者看得更連貫了,但它卻離了我最初的預想。
從那時開始,我就失去了對它的掌控。
越是往后寫,這種失控越強烈。
我準備好的各個劇點,完全用不上了,只能夠一邊寫一邊調整。
而這并不是最大的難題,最要命的是,我的個人緒發了。
前文說過,在寫完《仙靈》后,我決定短期不再寫修真了。所以,《天命》本就是一個妥協。
我陷了抑郁的緒,越往后寫,越是自我厭棄。一遍遍地問自己,既然不想寫了,為什麼要勉強。既然開始寫了,為什麼不能堅持。把故事減這樣,對得起筆下的人嗎?
然后我回過頭去看這部作品,發現現有的版本,有太多不足,完全沒有寫出自己想要的覺。它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如果讓我給它評分,它甚至是不及格的。
碼字最苦,莫過于眼高手低。理想太高,水平太低,想得太多,寫得太。
不管怎麼樣,我既然已經開始寫了,就必須給它一個結局。
于是我再一次重新規劃架構。
這個結局,在七月底就已經定下了。
事實上,我認為這是我能給他們的最好的結局。
陸明舒這一生,經歷了很多不平。祖父與母親的死,將送進了武修的世界。哪怕憑借自己的努力,大放芒,別人仍然認為,太過剛直,難有好結果。
的心里有一把火,一旦發出來,就是燎原的后果。
但也遇到了好人。
經脈全廢的師父,為重新振作。青梅竹馬的高驤,為打抱不平。還有卓師叔祖這些人,力所能及地幫助。
為了這些好人,一直在努力控制心里這把火。
實力越高,越沒有人能掌控,就越要控制自己。
不愿意因為自己到不公平的對待,就以同樣的強勢去主宰別人。
所以,寧愿讓自己變濫好人,給別人留有余地,也不愿意強橫到底,冷面殺伐。
這是的自我修行。
因此,在最后一刻,面臨那個選擇的時候,決定為建木,給那些好人一個更好的世界。
希自己就算過冷遇,仍能以善心去看待這個世界。
最后做到了。
求仁得仁。
而謝星沉,他的個更復雜,所求卻十分純粹。
前半生的經歷,當他融合為一個新的謝星沉后,就了一個簡單的自我。
他要和所的人在一起,讓開心,讓所償所愿。
所以,當陸明舒面臨那個選擇,他的態度是,你去追求你所求的,而我會永遠追隨你。
你之所在,即是我心之所歸。
我曾經對自己說過不寫BE,而這真的不是BE。
他們就此無知無覺了嗎?
當然不是。
我在文中已經寫了,小桑是有形的,能夠化形而出,明舒當然也能。
想一想《仙靈》里的方心妍,的本就是一株草啊!
至于補天石化靈,需要我給大家講一下某本做《石頭記》的書嗎?
所以,我真的沒想到,大家會認為這是悲劇。
我想象中,千百年之后,新的建木終于修出了形,化出那個貌如冰雪的子。
而化形后的第一眼,就會看到補天石上坐著的風流公子。
他們有著無盡的歲月,當然也就永遠在一起了。
再圓滿不過的結局。
也許多年以后,建木會為那個世界的姻緣樹,上面掛滿了祈愿牌。
而補天石……對不起,你上大概會被滿人名,寫著諸如“我你永生永世”這種酸掉牙的句子。
我都要被自己哭了,結果你們說這是悲劇??
作為一個不被理解的作者,我要鬧了好嗎?!
結局解釋到這里,最后是深刻的自我反省。
對我而言,寫文是養家糊口,但它絕對不僅僅是養家糊口。
它是我的神世界,我的人生目標。
這些年,一直鞭策著自己,寫出更好的故事。
謝謝各位訂閱的讀者,讓我能夠以此為職業,繼續追求下去。
雖然它不能讓我大富大貴,但能以所為職業,真的是太幸運了。
也許我們不會一起走到終途,但是希,同行的這一段,能給你們帶來心靈的。
珍重。
希下一本書再見。
P.S.結局那章,掉了很重要的一個點。明舒化為建木后,那些死去的天擁有者會復活。當時寫得太急,給略掉了,現在已經補全。
番外
安明覺得,自己一定是師父從茅廁里撿來的。
整個九州,有誰像他這麼慘?
堂堂周流宗首席,百年難出的天才弟子,年僅五十就虛。
結果,他踏虛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己的師父掃地出門,丟給他一句:“以為自己很牛?滾去別的界看看,就你,還早得很呢!”
然后他就滾了。
踏上流浪之路的安明暗地猜測,師父肯定是被中了痛,遷怒了。
聽說,師父年輕的時候,也是周流宗首屈一指的天才弟子。可是,他后來遇到了兩個煞星,經歷了一番從到心靈的洗禮,從此以后,變了一條沒有理想的咸魚……
做人要有同心,他對自己說。師父活這樣不容易,為弟子要諒他。
在心里哀悼師父一番,安明愉快地游歷各界去了。
這人間,有數以千計的大界,多不勝數的小界。諸界以建木相通,互有來往。
安明游歷過百余個大小界后,決定去洪荒古界看一看。
那是最大也是最古老的界,有著最富的資源,最龐大的人口。
也只有在那里,能夠看到建木這條通天梯的全貌。
他對建木很好奇。在他出生之前的漫長歲月里,建木曾經毀棄過,后來才重新歸位。
聽說師父念念不忘的人,就在那里。
……
古界的人很友好,聽說他是九州來的,格外熱。
安明心想,這是沾了那兩位前輩的吧?
也對,來了古界,一定要去見見才行。
到了建木的口,引路的人停下,笑著對他說:“這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小的只能送到這里了。”
安明謝過他,給了賞錢,獨自進了建木。
沿著樹天然的階梯,一步步往上走,聽到人聲時,安明側耳細聽。
那人的是首詞:“……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
安明終于看到了誦詞的人。
數人高的玉石頭上,坐著個年輕公子。
聽到腳步聲,他抬目看了過來。
只這一眼,安明就呆住了。
……早就聽說,這位前輩形貌如玉,親眼所見,才知何等驚艷。
如玉,確實只有如玉兩個字,形容得最恰當。
“你就是那個九州來的小輩?”對方笑問。
雖然居高臨下,但他神并無任何倨傲。
很和氣啊!安明在心里想,跟師父說的一點也不一樣。
面上半點不敢怠慢,低行禮:“周流宗弟子安明,見過謝前輩。”
“哦,周流宗啊!”對方頓了下,“之前他們報稱,你是那個誰的弟子來著?”
“……家師姓荀,諱子寧。”
“對,荀子寧!”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笑著道歉,“對不住,我化石太久,先前的記憶,不已經模糊了。”
安明口稱不敢,心吐槽。師父你念念不忘的人,連你的名字都沒記住呢!
還有另一個,到現在都沒化形,可能化形后完全忘記了也說不定。
“好久沒看到九州來的人了,來,請你喝一杯。”
話音才落,安明已經不控制地飛了起來,落在那塊補天石上,面前一只玉杯,浮著琥珀般的瓊漿。
他寵若驚:“多謝前輩。”
瓊漿口,溫和的力量綿綿不絕,流遍他的全。
“多謝前輩。”安明會到好,再次稱謝。
“那個荀子寧,他現在怎麼樣了啊!”對方似是隨口一問。
“家師很好。”安明頓了下,“就是年紀大了,脾氣有點怪,近來老念叨以前的事。”
“哦。”對方很隨意地點點頭。
安明心中琢磨了一下,小心地問:“前輩,您已經化形了,那陸前輩何時能化形呢?師父雖然不提,但我知道他惦記了很久。”
“不知道。”很隨意的口吻。
安明覺得不對:“您不著急嗎?”
“我急什麼?”他揮揮手,神散漫,“我現在是塊石頭,有無盡的歲月,無論多久我都等得住,有什麼好急的?”
安明想想也是。
只有人才會去追求什麼天長地久,對于石頭來說,他本來就是天長地久的,也就無所謂追求。
安明又見他仰頭看著上方。
建木太大了,枝葉纏繞,堪比一座城。
“說起來,最近靈息波頻繁,似乎就是化形的時候了……”
他想著想著,自顧自笑起來:“不知道明舒這次化形是什麼樣子呢?會不會變得溫一點?哎呀!”
一顆不知道什麼東西掉下來,砸在他的腦袋上。
他抬頭怒目:“誰?誰敢在本公子頭上土?活得不耐煩了嗎?”
安明也好奇。整個古界,怕是沒人敢招惹這位吧?
在兩人的注視下,繁盛的枝葉中,出現了一點綠。
這綠起初只是微弱的一點,慢慢變蠶豆般大小,然后是桃子,接著……嗯?結果了!
眼看那綠化一顆果子,往下墜來,安明直覺捂住頭。
這顆果子沒有打中他,它緩慢地下墜,即將落地時,化出一個白的影。
“明舒!”坐在他對面的人欣喜若狂,影一飄,便迎了上去,將人抱進懷里。
剛剛好。
下一刻……
“啪!”
看到形貌如玉的公子臉上浮起一道掌印,安明不忍卒睹,捂住了眼睛。
“你打我?”不敢置信的語氣。
“你是誰?”對方冷冰冰的問。
安明很想給自己一掌。烏!還真的全忘記了?
“你不認得我?你居然不認得我了?陸明舒我跟你講,你這樣我要鬧的!”
“哦。”一甩袖,轉往外走。
“陸明舒!”他追了上去。
轉的那一刻,安明分明看到了含笑意的角。
哦,原來如此啊!
很好,他可以回去稟報師父了。
惦記這麼多年,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想讓他過來看就說嘛,找什麼借口呢?
安明不知道,在某個世界,有CP的說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他知道,一定會為自己的師父掬一把同淚。
從一個驕傲自我的自狂,變一個CP,真是讓人心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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