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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搖》 第81章 墨青番外(二)

天亮之際,山上傳來了尋人之聲。本文由 。。 首發塵稷山上一夜喧囂,無惡殿上魔道的狂歡與戲月峰的大火天沒亮就傳遍了整個江湖,而山門前,都屬於他們兩人的荒唐與瘋狂卻無人知曉。

墨青將唯一系著他世的小銀鏡掛到了路招搖的脖子上。沉沉睡著,不省人事。

他其實心裡是忐忑的,該怎麼面對清醒的路招搖,若是回憶起了今晚的這些事,又會怎麼置他?留下他,或者……驅逐他?

若是前者,當是他所期許的最好,若是後者……

看著司馬容帶人來找到路招搖,然後帶走了昏睡不醒的。墨青只得如往常一樣於他寬大的黑袍當中,退去一旁,靜靜的目送他們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如同等待判刑般難熬,可墨青沒想到,路招搖昏睡半個月之後,一覺醒來,竟然忘了半月前的那場瘋狂。

不在假裝,因爲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墨青才知道,原來他自小帶在上的那面鏡子,竟然能窺探人心。

他探看到了路招搖的心,確實什麼也不記得了,怎麼在無惡殿上狂歡,怎麼燒了戲月峰,怎麼下的山,怎麼與他一夜荒唐。都忘了個乾淨。

所以,自然也談不上要如何置墨青。

他哭笑不得。

他不安了這麼多天的事,對於路招搖來說,卻是一場夢……也不如。

不過,能有什麼辦法,這就是路招搖啊。他喜歡的路招搖。

然而這件事了罷,那面送給路招搖的窺心鏡,卻又是讓他有點發愁。他知道不應該讓鏡子一直呆在路招搖的脖子上,因爲,他即便坐在山門前守著陣法,偶爾都能聽到在無惡殿上慨:“哎,袁桀這老頭子話也太多了,改天找個由頭將他支出去,別回來開會了。司馬容怎麼又在提我喝酒的事,好煩啊。讓十七把他的和袁桀在一起吧。咦,十七最近好像長大了,該給整個肚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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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面對著風火呼嘯的殺陣,一個不經意的笑了出來。

他應該把那面鏡子拿回來的,因爲路招要肯定不喜歡自己的心事被人窺探。

可他該怎麼說?

門主,你把我送你的定還給我吧。這話他無從解釋,也無法開口。而且……每天能聽到路招搖的心聲,對於枯守山門的墨青來說,實在……

太有趣了。

像是老天爺的恩賜,讓他能這麼近距離的接路招搖,他坐在山門前,眸著遠方,可心卻在悄悄的,的,像個窺者,充滿愧疚卻又控制不住的探看著那個他不到,不了的人的心。

這讓他上癮,也讓他越發無法自拔。

他那麼路招搖,所以不管任何的想法、心念,他都覺得那麼可。可得讓他時時刻刻都想擁抱,親吻,如果可以,他願將想要的所有好,都取來,爲拱手奉上。

只要開心。

可是當路招搖將琴千弦帶回塵稷山的時候,墨青卻發現,原來,他並不是能容忍所喜歡的一切。

他爲此而到憤怒,然而不過片刻的憤怒之後,他便陡然驚醒,他其實是沒有資格去憤怒的。

他與路招搖之間不只是隔著塵稷山的數萬長階,是天上月,不屬於任何人,更不可能屬於他。他站在山門前的長階上,極目遠眺,面前盡是風火雷電,殺氣四溢,而他腦中路招搖的心聲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此時在看著琴千弦,在琢磨,世上怎有人能到如此地步?

墨青垂下頭,黑袍遮住他的臉。

他看著自己黑紋佈的手背,涼涼一笑,看,他多麼醜陋。

琴千弦第二天就被放走了,路招搖讓暗羅衛將他押下山門,山門前的陣法熄滅,爲他讓出了一條寬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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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在角落裡看見了他,素素裳,神淡漠,仿似世間一切都不會留在心上,只一眼,墨青便知道爲何路招搖會欣賞他。

而在琴千弦離開的時候他誰也沒看,唯獨一側眸,掃了墨青一眼。很多年後墨青想起琴千弦那一眼,似有悟,或許在那個時候,琴千弦便發現了他的非比尋常。而卻在回山之後,便生了心魔,再無暇顧及外之事。

在那之後,塵稷山一如往常,墨青也依舊守著山門,小心翼翼的窺探著路招搖的心。

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就像與路招搖的那一夜一樣,都只有他自己知曉。那時的墨青只道自己是一個修爲不高的魔修,他的壽命註定比很多魔修都要短。等他命數該盡時,他就將這些,全部都帶進墳墓,連路招搖,也不告訴。

而又是一個意料之外,他卻不料未來有一天,路招搖竟然卻會先從他的生命中離開。

萬鈞劍出世的消息傳來。

適時司馬容卻一門心思陷了與月珠的當中。

司馬容在萬戮門中朋友甚多,與路招搖的關係也極爲切,然則他卻只對墨青一人提過月珠的事,從知道月珠是南月教的人開始,墨青心頭便對這子起了猜疑,然而看著司馬容滿眼意,墨青便也只能提醒他不要過於沉迷。

而墨青卻是最沒有資格勸誡司馬容的一人。

事實上,月珠也卻是如他懷疑的那樣,就是南月教派來刺殺司馬容的細,然而月珠卻也對司馬容不肯殺司馬容,被南月教強綁了回去。

當路招搖舉萬戮門之力前去劍冢之際,司馬容正去南月教救人。

墨青不放心路招搖,便離開了山門,跟隨衆門徒去了劍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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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冢外,所有人都聽從路招搖的命令在劍冢之外抵擋其他門派的弟子,他便趁著混,藉著窺心鏡,探看路招搖的心,避開了關注的地方,跟著了劍冢之中。

仙門的埋伏忽如其來。可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路招搖上,墨青知曉自己修爲低微,在路招搖與他們爭鬥的時候,他悄無聲息的藏好,他看著路招搖了重傷,被迫躲在的石中時,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他該出去,幫路招搖引開那些仙門中人,給儘量多的流出時間,讓奪得夢寐以求的萬鈞劍,然後就可以繼續的征程。

對墨青來說,這條命是路招搖撿回來的,能在最有用的時候爲所用,也沒什麼捨不得的。只是忽然之間他很想在最後一刻的時候讓路招搖看看他,他想讓路招搖知道他曾在的生命裡存在過,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

便也算……是他對自己的一場代。

他在路招搖面前現防備之後,眸亮了一瞬:“墨青。”一口喚出了他的名字。

如同那日塵稷山下,陣法之前,趴在他口上,輕聲喚他名字一樣。墨青的心口一瞬間便了,痠得疼痛。

眼眸亮晶晶的盯著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話問得突然,墨青愣了一瞬,可很快就從窺心鏡裡聽到了的心聲,路招搖平時心大,但實則卻是個很聰明的人,察人心,所以能從他的行爲裡看穿他的想法。

知道他心深記著他。但又因爲路招搖是個那麼心大的人,對於那時的路招搖來說,他只是的門徒,是的棋子,所以也能在看穿他的之後,笑瞇瞇的盯著他:“你喜歡我,一定不想讓我死在這裡對不對?”

想利用他。

墨青垂下眼眸盯住前的小銀鏡,即便到這種時候,他還是覺得抖小機靈的模樣,很可。即便是想玩弄他的命。

“這個銀鏡便給你當做信,今日你若能保我從此安然離開,他日我必抱你在整個魔界傲視羣雄。”

嗯,開始給他畫餅了。

看了那麼多年的所思所想,其實不用藉助小銀鏡,墨青也能清楚的想法的。

“你不用給我什麼。”他住路招搖要取下小銀鏡的手,“你把它留著吧,好好留著就行了。”

路招搖可以不用知道這個小銀鏡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用知道這個銀鏡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可以什麼都不用知道,因爲這些事,他只要自己揹負就行了。

而路招搖,只需要繼續招搖的活著,偶爾看看這面小銀鏡,想到世上曾有他這樣一個人就行了。

對他來說,這便足以藉多年來深藏的那些愫。

路招搖著他笑,努力讓自己的表看起來充滿親和力:“你幫我去引開那些仙門弟子,好不好?”

怎麼會說不好呢,看著對著自己展開的笑,墨青終是按耐不住心的緒,擡起了手,輕臉頰上醉人的酒窩,像是飲了三千杯,讓他有幾分恍惚了神智:“門主,我可以爲你放下一切,只要你安好。”

這或許,是他能對路招搖說出口的,最骨的話了吧。

可路招搖並不這樣認爲,心頭在不屑,在想,他可以放下一切,不過是因爲他本來就一無所有。

的想法讓他陡然回神。

是啊,除了這條命,他沒什麼可以獻給路招搖的。

本是撿回來的,也該爲而死。

墨青提劍走了出去,他拼盡全力引開了剩餘的仙門弟子,可況並不樂觀,他知道,哪怕今日他便是將命搭在這裡,微末的功力也無法保路招搖平安離去,他唯一的希,便在劍冢裡。

他且戰且退,終於退至劍冢旁邊,拼死爬上劍冢,腳筋被人挑斷,他本沒時間喊痛,他握住破土而出的萬鈞劍,滿手的鮮流滿了劍柄,一時之間無數氣息如同利刃一樣令他到了近似凌遲的痛苦,痛苦仿似撕裂他的靈魂,讓他再也無法按捺忍,拼著最後的命,他一聲厲喝,徹底將萬鈞劍從劍冢之中拔出。

登時!

劍冢之中魔氣震盪而出,攜著摧古拉朽之勢,以毀天滅地之力,滌盪萬里,無數仙門人在這劇烈的氣息之中連痛呼也沒來得及,便悄然化爲灰燼。

墨青死死握住萬鈞劍,意圖阻止它重新出世時的暴

不能再讓它繼續下去了,招搖還在……

“轟”的一聲,劍冢坍塌,巨石掩埋了整個劍冢,然而在所有掉落的石塊到萬鈞劍周遭力場之時,瞬間化爲齏

大地轟鳴之聲持續了許久,終是慢慢的安靜下來。

墨青持著萬鈞劍,自劍冢之上站起來,他回目一片狼藉,劍冢只剩下了坍塌的碎石,而碎石堆裡殘肢遍野,模糊,本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心頭一巨大的恐懼霎時蔓延墨青全,恐懼如同跗骨之蛆,鑽遍了他每一寸骨頭,最後躥上了他的天靈蓋,讓他整個大腦嗡鳴一片。

他撐著萬鈞劍,那把舉世聞名的上古魔劍已經認了主,而此時他卻只當它是柺杖一般撐著,支撐著他搖晃的,讓他向前行。

他在碎石與殘肢中尋找著:“招搖。”他空空的喚著這兩個字,萬鈞劍毀掉了一切,他甚至連回音也未曾聽到。

“招搖……”

他並不知道在哪兒,只是覺方纔似乎站在這兒,於是他跪了下來,以手掘石,不停的往下挖,往下找,找了整整一天,袁桀領著暗羅衛尋來,見萬鈞劍被墨青隨手丟棄在石堆裡,而褪去黑紋封印的墨青還跟瘋了一樣挖著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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