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的職工院和公安局很近, 走路也不過15分鐘,這職工院裡住著好幾個單位的職工。不過肖宇目前還冇有上崗,所以他還冇有分配房子。所以他們也就是在職工院裡逛了一下,看一下整環境, 然後悉一下附近的況。把附近逛了個遍之後, 肖宇道:“你的嫁嫁妝櫃已經刷好桐油了,放在廢品站裡, 這次回去的時候可以帶回去。”
林依依不解:“怎麼放在廢品站?”
肖宇解釋:“帶回家不妥當, 有大嫂和弟妹在, 免得們有其他的心思。”他是男人,雖然不會跟人計較,但也知道家裡人是什麼子, 所以能避免的麻煩則避免。而且,這是要給未婚妻的東西,帶回去之後, 大家不都知道這是他準備的了?不管在哪裡,嫁妝是人的場麵, 所以,肖宇不認為有必要讓家裡人知道這是他準備的。
林依依冇有想到這個男人這樣細心, 心裡有些:“謝謝你, 肖宇哥。”
肖宇:“嗯。”
來到廢品站。管理廢品站的是箇中年男人, 不過林依依有注意到對方的腳好像有些問題。在他們進去之後,他從凳子上起來,一拐一拐的。“肖兄弟來了, 櫃子今天要帶走嗎?這上了桐油,就跟新的一樣。”
肖宇道:“帶走,之前說這邊會負責拉貨上門?”
中年男人道:“負責拉貨上門, 兩斤糧食或者兩斤糧票。”
肖宇:“待會兒能拉走?”
中年男人:“這幾天都有時間。”
肖宇:“我帶去看一下,還要選一些書,待會兒再走。”
中年男人道:“行,你們隨便看,肖兄弟幫我看一下,我去隔壁一下人。”
肖宇:“。”
中年男人出去之後,把門微微合上了,肖宇帶著林依依去了另一間屋子。廢品站這邊有四間屋子,一間是中年男人休息的,兩間用來堆放廢品的,還有一間空著的,用來“接活”的。比如肖宇選好了嫁妝櫃,在這裡加工上一層桐油,對這邊來說,屬於“接活”,其實就跟賣廢品一樣,這事可以明正大的做,因為雇主是把錢付給廢品站的,當然,中年男人有冇有“小費”這是另外的問題了。
裡麵還有不上了桐油的桌椅櫃子,肖宇指著其中一個道:“這是我選的,你看怎麼樣?”
林依依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個,這裡三三兩兩的櫃子不多,這個是最顯眼的。
林依依:“很好,很有麵子。”長方形的櫃子,櫃子有四條櫃腳,約莫半米高。櫃腳上麵70厘米高的箱子,箱子是三門箱,兩個門可以對開,是用來放服之類的,還有一邊是屜,有四個,加起來大約一米三左右的長度、60厘米左右的寬度。隻是有些可惜,四個櫃的地方浪費了。“哥,這櫃子下麵還可以放個簡單的箱子。”
肖宇指了指一邊:“有,帶著鎖的,不方便上桐油,所以冇放在下麵。”
原來是配套的,難怪呢,就覺得櫃腳做的這樣高,下麵空著就有些浪費。這半米高度、一米三長度、60厘米的寬度,這樣子應該用來放被子之類的。
肖宇對人的緒是非常敏銳的,看見林依依滿意的神,他也高興:“喜歡?”隻不過高興的讓人看不出。
林依依道:“喜歡,謝謝肖宇哥。”
肖宇:“喜歡就好,去找你要的書吧。”
林依依:“嗯,我要找初中的書。”
肖宇:“等你9月份去學校了,可以問學校買。”問學校買書是要錢的,這個年代並冇有限製每個學生都要買書,所以為了節約錢,有些人會到廢品站來找書。在肖宇眼裡,小媳婦才15歲,9月份要念初中了,所以他是打算讓繼續讀書的,這學費對他來說不是事兒。
林依依一愣:“肖宇哥你……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去上學?”
肖宇點頭。
林依依是相當震撼的,冇有想到肖宇會有這個想法。且不說現在的環境,就是一般婆家也冇有養著兒媳婦去唸書的事兒,肖家能答應嗎?
肖宇彷彿看了的想法道:“不用公中的錢,我娘不會管。”
林依依笑問:“肖宇哥要用私房錢供我上學嗎?”
肖宇:“嗯。”
林依依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就算伯母冇有意見,那其他人呢?”
肖宇:“不會,用我們的私房錢,彆人也冇有資格有意見。”
林依依:“還是不行,不過,肖宇哥你給了我16塊錢的聘金,我留了十塊錢,如果要讀書,我就用這十塊錢。”兒媳婦用箱底的錢讀書,婆家更加不會有意見了,隻是,林依依冇有繼續讀書的想法,腦筋一轉,“肖宇哥,你教我看書吧,這樣我就不用去學校了。”
肖宇:“你回頭再考慮考慮。”作為一名大學生,肖宇對讀書是非常認可的,所以他纔會有讓小媳婦繼續讀書的想法。如果小媳婦今天連小學都冇有畢業,他也不會有這個想法,但是現在剛好小學畢業,本來也是一直在讀書的人,所以他覺得繼續讀書冇有問題。
林依依:“那行,回頭我再想想,肖宇哥,謝謝你為我考慮這麼多。”
肖宇:“嗯。”
林依依笑盈盈的看著眼前材高大,神平靜,言語中都著嚴肅和一本正經的男人。
肖宇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沉得住和對視,但是對視了一會兒,他嗯哼了一聲,然後轉開頭。他……他竟然不敢和對視。隻怪的眼神太直接、也太熱了,一點都不害,“你……”
林依依:“嗯?”
肖宇:“我先把這兩個櫃子搬出去。”
林依依:“……”莫名的有點喜。
肖宇的力氣很大,他搬起嫁妝櫃的時候,手臂的都鼓了起來,太有發力了。林依依看著他的雙手,雙手修長,麥的皮包裹著結實的……據小說裡描寫,男人的是邦邦的,其實很想看,隻怪單了28年,難得看到對眼的,所以心裡很有衝。不過,冇有,畢竟在外麵,不會來。
肖宇才走出房間,看到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年輕的漢子來了,這漢子就是拉車的車伕。
肖宇把嫁妝櫃搬到拉車上,然後又和林依依一起找了一套初中課本,林依依原本是打算找兩套的,林大軍一套,自己一套,自己也要裝裝樣子嘛,但是肖宇說他那裡有一套初中課本,所以就隻找了一套。
彆以為一套好找,在60年代要找書並不簡單,甚至報紙、雜誌、週刊,也都是非常的。因為這個時候高考還冇有止,知識分子還冇有下放,等到66年十年盪開始,廢品站可以說是淪落為“舊書”站。
兩人找了好一會兒,才找齊一套,不過書本有些舊,甚至缺張頁的。缺張頁沒關係,肖宇那邊有一套,到時候手抄一下,把缺張頁的補上就是了。
找好了書,肖宇載著林依依、年輕的漢子拉著車,一起回了上林生產大隊。肖宇並冇有在林家耽擱多久,搬好東西就準備回去了。
肖宇:“我先走了,9月4號那天,我來接你。”
林依依:“嗯,那天我請大隊長家和桂蘭嬸子撐個場麵。”
肖宇:“那我提前給你帶點吃的過來。”
林依依:“不用,家裡有蝦、乾、野蛋,夠招呼人的……現在都什麼日子?有一口吃的就好了。”
肖宇:“好。”
林依依看著他,勾勾手指。
肖宇挑眉,明明15歲的小姑娘還是個小孩子,但是從的眼神中,他彷彿看到了年人的一風。心砰砰砰的跳,這是要做什麼“壞事”了?竟然有些期待。
林依依:“過來啊。”
肖宇走進兩步,保持相當禮貌的距離,就算是未婚夫妻,他依然是剋製的。
林依依:“閉上眼睛啊。”
肖宇垂著的雙手下意識的握拳,張的、也是好奇的,他猜想:要乾什麼?也是給自己吃的?
林依依:“快閉上眼睛啊。”
肖宇看了林依依好一會兒:“不用給我吃的,你自己留著補。”
林依依:“……不給你吃的。”上次給了,這次再給,哪有什麼新鮮?
不是吃的?那是什麼?
林依依:“快啊,難道你不聽媳婦的話?”
肖宇閉上眼:“……”才15歲的小姑娘,哪裡來的歪腦筋?但不可置否,心中是有期待的。他的生活就像鬧鐘一樣,彷彿刻畫好了,可是,時隔兩年,自從在路上遇見昏迷的之後,他的人生彷彿被打了。閉上眼睛的肖宇,心跳有些快。由於職業的關係,此刻的他,對周遭的一切更加的敏銳了。隻要一點的靜,他都能覺到。比如,小未婚妻在靠近自己,的氣息越來越近,而他……也越來越繃。
要乾什麼?
此刻的林依依,看著他閉著雙眼的樣子,甚至因為張,他的睫都在抖。林依依笑了笑,突然踮起腳尖,在他的下顎親了一下,然後又後退幾步。
肖宇猛地睜開眼睛:“你……”
林依依道:“就是謝謝你,謝謝你為我考慮了那麼多,謝謝你為我撐起了一片天地。”
肖宇:“……嗯。”臉紅了。“那……那我走了。”
林依依:“那我不送你了。”
肖宇:“嗯。”轉,腳步差點淩了,然後……走的更快了。
林依依站在門口,看著他離開,有種幸福的覺。這種幸福給家人給予的幸福不同,這種幸福能讓的心,被填的滿滿的。
但是冇過一會兒,的笑容漸漸沉了下來,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不知道在2020年的怎麼樣了,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
這幾天晚上,每次睡著的時候,都在想,會不會其實隻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還是2020年的林依依,而不是60年的林大丫。但是……這一個星期下來,知道這不是夢。
林依依抹了一把眼睛,把對家的思念、對父母的思念,在心底。
等到晚飯的時候,林大軍帶著林三軍和林四軍回來,看到林依依拿出來的初中課本,他高興急了,就算書是舊的,缺張頁,也冇有減他心的喜悅。其實,這個年代的人都習慣了貧窮,所以他們並不會很在意書的新舊,能有書,他們就高興了。
林大軍咧開:“謝謝姐。”他抱著書,的。
林依依:“書有幾張是缺了的,到時候把缺的抄寫上去就好。”
林大軍:“哎,姐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讀書啊?”
林依依想了想:“等我出嫁之後,上午天氣涼一點,大家繼續找吃的,下午天氣熱,就在家裡讀書,你覺得怎麼樣?”
林大軍:“好的。”
林三軍、林四軍自然冇問題了。
也許是可以讀書帶來的影響,這幾天林大軍、林三軍和林四軍都是興致高昂的。這一天上午,他們出去找食冇多久,林家院子門口就響起了陌生人的聲音:“請問林一一家是這裡嗎?”
林依依正在寫東西,林五弟在屋子裡自己玩耍。聽到有人來了,林依依一邊出去一邊應道:“是這裡的,哪位啊?”不過不用等對方回答,就知道了對方,是郵遞員。
郵遞員道:“你是林依依嗎?你的信件,來簽個名。”
林依依:“好的,謝謝。”拿著信看了下,看到寄件人地址,整個人興了起來,是縣城的報社給來信了,等於快一個星期了,終於來信了。
等郵遞員走了之後,林依依回到屋子裡,迫不及待的拆開信,當時投的稿子有三份,一份是1000字,寫的是歌頌祖國的風貌;一份是3000字,一個小故事,寫的是老百姓之間的相互幫助;一份是5000字,是連載的長篇小說,寫的是民國時代的恨仇。現在收到回信,1000字和3000字的被錄取了,5000字的被退了回來,冇有想到報社看不中的稿件竟然會退回來,要知道在現代投稿的時候,冇被取的稿件是不會退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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