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晗人小,正是缺睡眠的時候,偏生第二天早上,母親薑氏早早地過來催起床,一把將的被子掀開,拿來服給迷迷糊糊還冇清醒的穿上。
“阿孃,今個怎麼這麼早啊”林靜晗了眼睛。
薑氏給穿上鞋子“穆小郎君早早地就遣了邊的秀哥來了,說是昨日同你約好了的,要帶你去騎馬,就連晚桃也早早地起來了,你如今七歲,也不小了,也就是在這邊城,我和你父親不拘著你,要是在閔老家,還能讓你同外男出去玩?你祖母怕是會打斷你的”
林靜晗終於清醒過來,期待地看著自家阿孃“阿~娘~”
玉雪可的人兒撒就是雙倍的暴擊,薑氏一把住口,佯裝嗔怒道“我倒是想不同意,也不知你個小頭耍了什麼花招,你阿父上值前還特地囑咐,不許拘你在家”
薑氏出食指點了點林靜晗的額頭“真是個小頭,也不肯好好的給弟弟帶個頭,為娘真真是頭疼”
小人兒連忙站起來,拉著阿孃坐下“阿孃,不痛不痛,我給你”
薑氏看著小小的人兒,心都化了,一把摟住“你個小臭丫頭,快快去洗漱,秀哥兒都等了你好一會兒了,你是想被小夥伴笑話麼?”
林靜晗同阿孃一陣嬉戲,就急忙去洗漱了,待打理完畢,見到趙秀,已經是好一會兒了。
趙秀倒也不急,坐得筆直,正在同晚桃說起騎馬的事,十四歲的年已經條,加之習武,看著比旁人更加健碩,容貌雖不出眾,但神確是長輩喜歡的那種。
趙秀本是穆平奴母趙氏的侄子,是家中子,因父親嗜酒好賭,常被毒打,後八歲時父親落水溺亡,被姑姑趙氏接至穆府養,了穆小郎君穆平奴的小廝,同穆平奴一道長大,同手足。又因著跟隨穆大將軍習武,練得一好武藝,為穆平奴稱霸西邕城孩子王的一大殺,曾被一眾西邕小孩恨得牙牙,恨不得半夜給趙秀套麻袋打一頓,隻可惜趙秀素日裡和穆平奴形影不離,實在難以找到下手的機會。
看見林靜晗出來,趙秀站起來“初初,你終於起來了”
薑氏跟在後麵,聽到這一句,掩麵微笑。
林靜晗直接臉就漲紅了“你,你,不是說了,不能我小名麼,趙秀你太過分了”尷尬的時候就該找個由頭先發製人。
趙秀腦袋,極為憨直“哎呀,忘記啦,靜晗妹妹可彆生氣了”
晚桃也勸道“小姐,他就是個大木樁子,千萬不能跟他見識”
薑氏看熱鬨看夠了,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讓秀哥兒等了一早上還不許人說了,快去吧,不是要去騎馬麼,記得莫要去護城河邊,那裡水深危險,放機靈點”
說罷便揮揮手,讓他們早點去。
趙秀帶著兩個姑娘趕到了與穆平奴約定的薛家馬場,此馬場空曠無人,穆平奴已經挑了匹黑馬跑了兩圈了。
瘦的年坐在馬上調笑道“不是吧不是吧,初初,你居然還真是頭豬,還睡懶覺”
林靜晗瞬間覺得他俊的臉龐都麵目可憎起來“穆小奴,你纔是豬,我就是,就是,昨天睡晚了點”聲音弱下去,臉都漲紅了。
穆平奴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林小豬,我就知道你要鴿我,特地讓阿秀去接你,彆說我對你不好,給你挑了匹溫順的小矮馬,正適合你,哈哈哈哈哈”
林靜晗氣的跺腳,正準備同這廝大吵一架,隻見一個著仆人飾的婦人拿著包袱,遠遠地看見了穆平奴,向他揮手跑來“三郎”
趙秀一看“是我姑母”連忙迎上去。
穆平奴下馬,也迎上去“趙嬤嬤,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急事尋我”
來人正是穆平奴的母趙氏,趙氏原是穆平奴祖母穆老夫人的婢,後得了恩典主家放了的賣契嫁與商戶,生育一子,未足月便早夭,那商戶喜新厭舊,趙氏還在月子時就因無子被休棄,後經穆夫人許氏邊的林嬤嬤引薦為穆三郎的母,喪子之痛因三郎,也將三郎視如己出。
趙氏有些狼狽,像是一路逃過來的,地抓住穆平奴的袖子“三郎,出事了,快走,你們快走”
穆平奴和趙秀對視一眼“趙嬤嬤,您慢慢說,可是母親發現了我溜出去麼,您彆怕,我這就回去跪祖宗牌位”
“哎呀小祖宗喂,這都什麼時候了,穆家出事了,上湯城的天使到了,帶了聖旨要發落穆家,榮將軍已經派兵將穆府圍了,任何與穆府有關人員一律不準離開,隻我是冇有賣給府裡的才得以離開,大夫人瞧著事不對,收拾了些細銀兩,讓我帶出來給你,讓你去上湯城,尋驃騎大將軍庇護”
穆平奴腦子一翁“那我母親和大哥二哥呢,還有嫂子們、侄子侄們怎麼辦”
“穆府現在難以進出了,大夫人說,讓你去尋驃騎大將軍,求助北陵許氏,說不定有法子,且穆大將軍被傳召回上湯,至今了無音信,隻怕是真的出事了吧”
穆平奴形震了震“我穆家忠心耿耿,我倒想知道,陛下給我穆家定了什麼罪”說完就尋了剛纔的馬,翻上去,向穆府騎去。
趙氏本攔不住,隻得哭著喊道“不能回去啊,三郎,不能回去啊”轉看到趙秀,對趙秀說道“秀哥兒,你快去,快去攔住他,我將他視如己出,他若有事,豈不是剜我的心”
趙秀聞言慎重地點了點頭“姑母,你放心,就算拚了我這條命,我也會保護小郎君的”說罷也尋了馬,“初初、晚桃,我姑母就麻煩你們照顧了”說完便快馬加鞭追穆平奴去了。
林靜晗同丫鬟晚桃全程不敢說話,完全被震驚了,待趙秀走後纔回過神來。
對趙氏說到“趙嬤嬤,不如同我歸家,說不定我阿父能打探一些訊息”
趙氏含著淚,點點頭“多謝林小娘子”
林靜晗向薛家馬場的小廝借了輛馬車和車伕,將趙氏帶回了林家。
另一邊,穆平奴一路縱馬狂奔至穆府正門,發現門口皆是那位接替自家阿父的榮將軍的親兵把守。正門想來是進不去了,穆平奴繞到側邊,側邊牆邊有課歪脖子樹,以往穆平奴就是從此爬樹溜出去的,這次也打算爬樹溜進去。
剛爬上樹,聽見正門有人大聲宣讀什麼,仔細聽才斷續聽見“前鎮西大將軍穆建宗通敵叛國······緝拿家屬親眷······擇日斬”
穆平奴一把跳下樹“母親,大哥”剛衝到拐角被趙秀攔腰抱住“小郎君,你冷靜點,除了你,冇有人能救他們了”
穆平奴眼睜睜的看著榮家親兵帶著被扣押的穆家老小及奴仆從自己眼前拖過,他阿孃許氏看到了他,對他搖搖頭。
穆平奴咬著牙,眼中蓄著淚,不敢發出一聲響,待人走遠後,像是被乾了力氣,癱坐在地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通敵叛國了呢,我阿父纔不是這種人”
林嘯正在軍營當值,聽同僚說起了穆家通敵叛國一事,心裡一凜,想著終於來了,又想到自家閨同穆家的小郎君關係極好,事發突然,真怕自家閨捲其中。便找了個藉口,早早的下值,往家裡趕去。
林嘯一到家門便急喊道“夫人,夫人,初初,初初”
薑氏正在廳中同趙氏敘話,聽到自家郎君的聲音,忙出去,“郎君回來了,初初今日玩野了,被我打發去書房練字去了”
林父還要再說什麼,薑氏使了個眼“家裡今日有客人,是初初帶回來的”
林父一走進客廳,趙氏急忙起來行大禮“見過林大人,奴是穆小郎君的母,穆家遭逢大難,小郎君不知所蹤,求林大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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