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姐吃過午飯才能回醫院，程博衍打算等回來了再走，護士幫他買了份木桶飯在病房里吃了。

“我以為你吃了呢，”項西看著他手里的回鍋木桶飯，“你剛要說沒吃，我就不把那些鐵山藥都啃掉了，怎麼也得給你留點兒。”

“你不用心我……”程博衍其實對這份飯興趣不大，太咸，油也大，說了一句抬頭看了一眼項西，他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特想吃我這份啊？”

“哎，”項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開臉，“我吃飽了。”

“真不吃？”程博衍夾了一塊問他。

“我……”項西瞟了這邊一眼，又把臉轉了回來，張了張，“要不我嘗片兒吧！”

程博衍把放進了里：“想得。”

“你一個大夫！”項西簡直無語了，鼻子里全是回鍋的香味兒，吃不到就算了還被耍，“你一個大夫就這麼調戲病人啊！”

“呆著吧，你現在得吃清淡的，這個太油。”程博衍站了起來，轉走出了病房，上走廊上吃去了。

程博衍吃完飯回到病房的時候，項西正試著想把床頭柜上的杯子拿過來喝水。

“我一聲不就行了。”程博衍過去把杯子遞到了他手上，杯子是孫大姐去買的，帶吸管，喝起來方便。

“你不吃飯呢麼，帶著一香進來又不讓吃，我難，”項西嘖了一聲，“我也就喝點兒白水解饞了。”

程博衍笑了笑沒說話，坐到椅子上看電視，隔壁床的大叔已經睡了，程博衍回過頭看著項西：“你要不要睡會兒。”

“不了，我一天到晚盡睡了，睡得夠夠兒的。”項西嘆了口氣。

“我看護士給你拿雜志了，看看書唄。”程博衍拿過一本雜志翻了翻。

“哥，”項西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不認識幾個字兒，這就看個圖片，沒意思。”

程博衍挑了挑眉：“字兒認不全？你沒上過學啊？”

“沒，上什麼學啊，沒死野地里就不錯了還上學呢，”項西笑了，“就上回……拿你份證，你那名字我都差點兒不認識。”

“程敷衍吧？”程博衍低頭看著雜志，“這沒什麼，我名字看錯的人多著呢。”

“我不是看錯，我是……哎算了，”項西又喝了一口水，慨，“你爸媽肯定特有文化吧，這名字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起的。”

“是麼？”程博衍拿過他手上的杯子，放回了床頭柜上。

項西點點頭：“是啊，你看，程博衍程博衍，多有文化，要我是你爹，頂多給你來個程起……”

“閉。”程博衍皺著眉打斷了他的話。

項西嘿嘿笑了兩聲，沒再說話，靠在床上看著電視。

看了沒幾分鐘，他拉了拉蓋在肚子上的被子，過了幾分鐘，他又扭了扭，一個廣告沒播完，他又往后靠著挪了挪。

“別。”程博衍說。

“我沒想……”項西嘖了一聲，“哥，你說孫大姐怎麼還沒過來啊？”

“這才多久，”程博衍合上了雜志，站了起來，“想尿尿我也行。”

“哎？”項西愣了愣，頓時有些尷尬，“我不……我那什麼，不急……我……”

“你扭得我都想上廁所了。”程博衍嘆了口氣。

“算了吧，”項西想想也嘆了口氣，“你丫個巾完了還消毒手呢，那天個尿袋洗三回手，一會兒尿壺你不得用開水把皮兒燙掉一層才行啊？”

“你尿不尿？”程博衍彎腰從床下拿出了尿壺。

“哎喲，本來還能憋得住，一看這玩意兒就不行了，”項西皺著眉，“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