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手臺,主刀醫生是我前男友。他看著我那里,突然氣笑了:你上面紋的什麼鬼東西?
1.
「你的肖像。」我此時腹痛如臨盆,五扭曲著出一抹笑,「俊不俊?」
旁邊的麻醉師看了一眼,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蕭禮長眉鎖,隔著手套,他的手指在我小腹劃了一下:「紋在這個部位,你現任能容忍?」
冰冷的,令我瑟。
我忍不住去抓他的手。他居然沒有躲。
此刻,我的心得到一安。聲音帶著哭腔求他:「蕭禮,待會能不能幫我得漂亮點。我上個月剛接了幾個泳裝品牌的拍攝……」
「不能。」蕭禮臉一沉,拒絕了我的請求。
他沖吃瓜吃到一半的麻醉師小姐姐說道:「靜脈先上,我手消毒,十分鐘后開始手。」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蕭禮換了副外科手套回到手臺旁,我深呼吸自我安:「別怕別怕,蕭禮的技很好。要相信他。」
「林屋屋。」蕭禮忽然喊我的名字,我猝不及防地對上他清澈的眼睛。
他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既然我技不錯,你之前為什麼還要鬧著和我分手?」
「……」
我懷疑蕭禮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因為他平日里總是過分自律克制,而我興趣廣泛。
認識他之前,我喝酒蹦迪全國各地到飛。
他是醫科大學碩士畢業,我大專輟學,勉強算個十八線模特。
因為工作的關系,我接到的人都比較歡。久而久之,我也會在蕭禮面前飚兩句葷段子。
但蕭禮不喜歡,他不僅 get 不到笑點,大概還覺得低俗。
所以我們最終分手了。我提的,蕭禮他沒有挽回。
想到這里,還是心痛。
但很快,我就麻木了。麻醉師往我靜脈里緩緩推了點東西,面前的蕭禮始終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和我離得很近。
在他的目下,我好像忘了恐懼,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
恍惚中,我似乎又聽見了蕭禮的聲音。
他說:「我陪著你。」
2.
麻藥剛蘇醒,我頭腦不清楚,熱得一直蹬被子。有個人不厭其煩地替我一遍遍蓋上,當我還想去扯手服時,有只溫熱的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我神志不清地嘟噥了一句:「沈默,把空調開低一點,我好熱。」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沈默是誰?」
「一個大帥比。」
「你新的男朋友?」
「唔……我們一起去開房,一起喝酒吃夜宵,還做了運。」
「林屋屋你可真行,原來這才是你急闌尾炎發作的原因。」
迷迷糊糊地答到一半,我才認出眼前這位白大褂,細鼻梁架著銀邊,從頭到腳都干凈無的男人是……蕭禮。
他欣賞了幾秒我驚慌失措的表,將我連同病床推給護士。
語氣冷淡得不行,尤其是說到「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
「07 床病人麻藥蘇醒,推出去給的男朋友。」
「小姐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一直寸步不離地候在手室外呢。」護士沖我笑了笑,將我推了出去。
我還在想,我哪兒來的男朋友。
手室門剛打開,我就聽見沈默驚天地的一聲「親的!」
「都怪我大半夜不睡覺,拉著你做運。」我的男閨沈默趴倒在我床頭哭得涕淚流,引得家屬室的人紛紛探頭探腦。
「可憐啊,年紀輕輕……」
「啥個病哦,怎麼半夜做個運就人沒了。」
「嗐,還用說?瞧這小伙人高馬大的。」
「……」我拍拍沈默的背,沉聲道,「好大兒,老子還沒死呢。」
「嚇死我了。我在外面等了快三個小時。」沈默了眼淚,笑得比哭丑,「屋屋,只要你人沒事,以后讓我天天喊你爸爸都行。」
我沖他挑了挑眉梢:「現在喊一聲聽聽?」
沈默白皙的俊臉微紅,看了眼小護士,真的喊了一聲爸爸。
小護士和我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然后,我就看見有道影從我們旁經過,是蕭禮。
沈默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進電梯后才湊到我耳邊賤兮兮地笑道:「我沒看錯吧。剛才那個醫生是不是你手機屏保上的男人?你一直想再睡回來的前男友?」
我白了他一眼:「爸爸的事你管。」
「爸爸,你這偶遇的代價會不會有點大啊?」沈默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笑著調侃道,「幸虧他不是燒傷科或者骨科的。」
「那我就把你烤了,或者打折……」
3.
手后,沈默在我床邊吃剛點的炸
外賣,我看得直吞口水,對他說:「寶貝兒,給我來一口。」
「想來一口還是來一刀?」蕭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的床尾,他冷眸掃向沈默。
沈默立刻將手里的從我邊挪開,丟回盒子里。
他起,給蕭禮搬了個凳子:「蕭醫生,查房累了吧?來,坐一會。」
「……」我嚨,咳了聲。沈默馬上沖我笑得十分慈祥:「屋屋,我去護士臺給你訂餐。」
蕭禮說道:「不用了,今天一天不能吃東西。」
「哦,那我……」沈默為難地看著我,我知道他是想給我和蕭禮制造獨機會。真不愧是我二十年的好閨!
我給沈默使了個眼:「你去幫我請個護工,今晚……」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禮打斷。他說:「07 床,我現在幫你檢查一下刀口。」
「好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醫生您檢查得久一點。」沈默說著,將我病床四周的簾子拉了個嚴實。
我和蕭禮被圍在里面,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蕭禮對待工作認真負責,真的幫我檢查得很仔細。他重新覆蓋紗布的作很輕很輕,甚至翹出了蘭花指。
「笑什麼?」他替我掖好被角,又用棉簽沾了點溫水抹在我的上。
我抿了抿,大著膽子拉住了他的角。
蕭禮低頭看了眼我的爪子,蹙眉說道:「有話直說。」
我聲道:「你靠近一點,我剛手完中氣不足,說話聲音小。」
「我在上班。」蕭禮毫不搖。
「蕭禮,蕭醫生……」我不罷休,手順著他的白大褂又往上挪了幾寸。
蕭禮襯衫領口下的結了,他忽然順勢彎腰,一只手撐在我的枕邊,我與他的幾乎快要上。
「林屋屋,不要試探我的底線。」他邊說邊摘掉眼鏡,低頭吻上了我的。
我的眼睛睜得老大,太從西邊出來,今天蕭禮居然主了!
干涸的被他溫地描摹,我的雙手只能抵在他的口,昏暗私的空間里,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4.
「屋屋!今晚護工可能……」簾子后突然探進來一顆腦袋,把我嚇得沒把握力度,推開蕭禮時不小心咬到了他。
沈默在原地,和我大眼瞪小眼。
蕭禮淡淡地看了眼后的沈默,指腹輕輕抹了下自己的。
「最近刀口不要水。」他丟下一句話,正準備離開時,沈默突然手拉住了他。
蕭禮斂步,冷漠地回自己的手。
幾乎同時,他們兩個人同時開口——
「留步。」
「親了。」
我:……
沈默上前一步,往蕭禮的手里塞了包華子,說道:「蕭醫生,麻煩您幫幫忙。護士臺的值班護士說,今晚護工都約滿了。您看這事……」
蕭禮面無表地看了一眼沈默不斷拍打他手的爪子,皺眉道:「我不煙。」
沈默愣了一下,馬上將華子從他手里走,揣回自己口袋。
蕭禮無視沈默:「護工的事我會解決。」
「那太好了!我等護工來了就撤。」沈默一激,又想和蕭禮握手。
蕭禮躲開了,蹙眉不悅地問道:「你不留下陪?」
「是啊,我不方便。」沈默沖我了眼睛,笑道。
蕭禮冷聲打斷:「那你可以走了。」
「現在?」
「現在。」
沈默回頭看了眼門外空空如也的走廊,不解道:「護工人呢?我等來了,再走。」
蕭禮下上的白大褂放到我床位上,說道:「今晚,我留下來陪護。」
「……」
我和沈默四目相對,噼里啪啦!電石火!激得就差不能原地放串鞭炮慶祝了。
「那可太棒了,我立刻馬上現在就走!」沈默說著,條件反地又出口袋里的華子,遞了一過去,「兄弟,我替屋屋謝您!」
蕭禮長立在原地,看沈默的眼神像看一個傻子。
沈默最后只能尷尬地把煙別到自己耳朵上,沖我笑得像花兒一樣:「屋屋,這幾天該吃吃,該睡睡,爭取早日把……咳,力睡回來。」
沈默話里的第二層意思,我自然心領神會。
我朝他比了個 OK,懂事的沈默立馬跑了。離開得一點也不含糊。
沈默走后,蕭禮他居然真的拉了把椅子在我床位旁坐了下來。
我了又有點發干的,朝他笑道:「蕭醫生,能再給我潤潤嗎?」
「林屋屋……」蕭禮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口有團氣他憋了很久。
他忍不住說道:「你找男朋友能不能長點心?」
「沈默他其實……」
「自己朋友手,連陪夜都不肯
?」
「沒有不肯啊。」我看著蕭禮因慍怒而微微轉紅的臉,不笑道,「他此刻不是就坐在我旁邊,吃著別的男人醋嗎?」
蕭禮眼珠靜靜地盯著我的笑臉,忽然抬起手,了我像鳥窩一樣的頭發。
語氣帶著氣音,格外人:「林屋屋,分手后前男友,你也沒有心。」
我截住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將它墊在自己臉下。像貓一樣蹭了蹭,笑瞇瞇地說道:「誰誰,還不一定呢。」
蕭禮想收回手,我直接皺眉喊痛。
他作一僵,沉聲道:「林屋屋,我不當備胎。」
5.
「姐姐我也不養魚啊。」我抓住他的手,說道,「沈默他不是我的菜。你懂的,我喜歡的類型。一直是你這樣高冷型的。」
蕭禮:「誰告訴你,我?」
「你不是嗎?那為什麼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一個月才一次?」
蕭禮笑了一聲:「林屋屋,你就是因為這個和我分手的?」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就是。
和他在一起,總讓我有一種強搶民男,神明的覺。
蕭禮是我主追求的。在一起半年我們才拉手。一年我終于到他的,直到今年的人節,他才同意上我家坐坐。
之后,他像是制訂了計劃一樣。一個月例行一次公事,只不多。
我不理解,都是力鼎盛的年紀,他為什麼能夠如此云淡風輕?
和我一個工作室的哥們分析給我聽,說蕭禮腎虛。
我:但他每次力不錯。
那哥們嗤笑:保質不保量唄。姐,實在不行,換一個。保質保量比他年輕的,多的是。
笑死,我又不是如此的人。我喜歡蕭禮,是因為他學歷高,有涵。
又不是因為他的臉和腹。
我看了一眼病床旁的蕭禮,吞了吞口水。這麼久沒見,還是有被他帥到。
見我盯著他看,他忽然主將臉湊近我:「想我?」
「嗯。」
「想也沒用,刀口恢復,起碼三個月……」蕭禮收回自己正被我的手,冷聲道,「才能劇烈運。」
語氣故意加重在劇烈運上,我就知道他還在吃沈默的醋。
我拉他袖:「我和沈默是從小到大的好閨。」
「你和男人當閨?正常直男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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