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哲說不出話，他腦海中反反復復，只有席年在車上那聲意味不明的嗤笑，漆黑的眼睛看向他，忽然沒頭沒尾的問道：“你在笑什麼？”

笑他不知恥？

還是隨隨便便就給人睡？

席年聞言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然后松開扣住陸星哲后腦的手，像是看他心想法似的道：“沒笑你。”

他半真半假的道：“我笑自己……魅力大。”

他其實在笑因果，能和一個人接連兩世都糾纏上，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

陸星哲半信半疑，席年知道他敏，也不在意，只是無聲輕著他的脊背，使繃的軀放松下來，然后住陸星哲的下親了上去，模糊不清的問道：“記不記得我那天是怎麼要你的……”

呼吸低沉，心跳狂。

陸星哲沒想到席年會問出這麼私的話，瞳孔微微一，他偏頭想避開男子切灼熱的吻，卻像被施了定一般彈不得，被人擁著跌跌撞撞走進臥室，然后倒在了床上。

陸星哲下意識攥他的肩膀，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又干又：“席年……”

他的聲音在發。

席年第一次在清醒的況下，如此耐心的安他：“沒事。”

他褪下陸星哲的子，伴隨著一聲落地的輕響，陸星哲左的傷就暴在了空氣中，席年略微沉下軀，似要找回那天夜晚的記憶，在那猙獰的疤痕旁落下一個個炙熱的吻，直直燙到了心尖。

陸星哲眼睛紅了：“別……”

席年當然不會聽他的。

臥室的簾子拉著，擋住大半天，里面的一切擺設都介于明暗之間，席年遵循著上輩子的習慣折騰，陸星哲卻覺得命都快沒了半條，哆哆嗦嗦的道：“停……停……”

他莫名想起上次那個糊里糊涂的夜晚，不自覺閉了閉眼，指尖攥住床單，汗水從下滴落，暈一片痕跡。

席年注視著陸星哲殷紅的，用指腹來回挲，然后滿意看見越來越瑰麗，低頭親了上去，這次帶了幾分要將人吞吃腹的霸道。

席年息著問他：“什麼覺？”

陸星哲不知道舒不舒服，他只記得上次做完，沒有一地方是不疼的，沉默半天，聲吐出了一個字：“疼……”

他什麼覺都沒有，似乎只記得疼了。

席年聞言形一頓，注視著他發紅的雙眼，然后出手，輕輕撥開了陸星哲額前的碎發，低聲問道：“上次是不是很難？”

陸星哲搖頭。

席年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謊，親了親他的眼睛，溫熱的掌心覆住他上凹凸不平的疤痕：“那這里呢？”

陸星哲還是搖頭，把臉埋在枕頭里，半天都沒說話，不知想起什麼，聽不出緒的悶聲道：“要做就趕做，別問那麼多。”

席年難得的幾次好心似乎都被當了驢肝肺，他埋首在陸星哲頸間，難得到有些挫敗。

一場事后，床上凌一片。

陸星哲躺在床上沒，膛起伏不定，他看著天花板，在確定席年沒有后續舉后，起下床，然后撿起了地上的服。

席年見狀攥住了他的手腕：“你做什麼？”

陸星哲頭也不抬的道：“回家。”

席年皺眉：“回家？”

陸星哲似譏諷的勾：“不回等你趕我走嗎。”

他聲音還有些啞，面蒼白，一言不發的穿服，將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盡數遮住，下頜尖瘦，看起來比前段時間又瘦了些。

席年聞言眼神沉怒，又驀的氣笑了，他隨手扯了件服披上，然后一把將陸星哲拉回來，著他下問道：“你以為我帶你回家是做什麼的？約炮？”

陸星哲確實是這麼想的。

席年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指尖微微收，斟酌半天才道：“反正不是。”

陸星哲心想你炮都打了，現在跟我說不是：“那是因為什麼？”

席年深深看了他一眼，抿道：“……你自己想。”

他似乎不想再說話，直接把陸星哲帶進了浴室，花灑的熱水兜頭澆下，剎那水花四濺，陸星哲每次在這種況下都只有制于人的份，他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結果發現自己服已經了。

席年指尖掠過他服下擺，幫他清理，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道：“等會兒穿我的。”

陸星哲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作悶哼一聲，雙發險些沒站住，席年穩穩托住他的形，掌心著他的脊背，過了好半晌，才出聲問道：“上次是你自己洗的？”

陸星哲呼吸錯，面紅，心想不是我自己洗難道是鬼幫我洗的。

在一片朦朧的水汽中，他幾乎看不清席年的臉，只能到對方壯的軀，恍惚間聽見對方說了一句話：“上次你走的太快了。”

陸星哲聞言，心跳了半拍：“你說什麼？”

席年：“沒什麼。”

洗完澡，他直接把陸星哲打橫抱出了浴室，然后俯放在床上，雙手從他后離時，改為了他的臉，席年撥開他漉漉的黑發道：“別走，我給你拿套服。”

眼神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陸星哲猜到什麼，卻又不大敢確定，他怔怔著席年的背影，那句話在舌尖打轉，怎麼都問不出來。

蘇格被雪藏后，席年終于有那麼瞬間覺得現在這條路也不算太壞，他開始嘗試著從過去的魔障中走出，與前世的自己和解。

還有陸星哲……

席年從柜里拿出一套服，轉時，就見他在看著自己，把手里的服遞過去，問道：“盯著我做什麼？”

陸星哲剛洗完澡，眉眼干干凈凈的，他低下頭穿服，一顆顆的把扣子扣上，沉默一瞬，忽然毫無預兆的道：“我可以不做狗仔。”

席年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