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紀鍇其實並沒有憤怒。
不過是作暴了點、表兇惡了點,目的很明確——只為朱凌乖乖就範。
不憤怒。因為該宣洩的、該失的、該痛徹心扉的煎熬都已經過去了。消化在基友團的陪伴中,跟黎未都打《繁榮》的忙碌中,以及這一屋子七零八落的發泄中。
他現在要的很簡單,趕快離婚。
頭也不回地走出這段無可救藥、充滿欺騙的關係。
朱凌又一顆眼淚掉了下來,在襯衫上一片淹死人的水漬。大歌星終於找回了聲音,表很悲傷:「鍇哥,你到底怎麼了啊?為什麼突然、突然就變這樣了?因為那通電話你就不要我了嗎?我都解釋過了……你不相信我?」
「是不是、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
「可是鍇哥,你答應過我的,前幾天晚上通電話時你答應過我的!我要是再做錯什麼,你一定會當面跟我說的,不生我悶氣!」
紀鍇「呵」地一聲笑了。
你不提「那天晚上」還好。要是沒有那天晚上,老子還真不知道結婚三年的人能有分裂得那麼闢、那麼徹底,那麼令人髮指。
好累……懶得再廢話。也許是這幾天的折磨突然在這一瞬間達到了垮一切的程度,只覺特別疲憊。
「你們幾個,誰能來幫我頂一下?」
旁邊親友團拳掌、早就等著一擁而上了。贏健直撲上餐桌,把早打好的一干「證據」直接拍朱凌臉上。左研則在一旁幫忙填離婚協議書籤字之外的協議部分,其他人幫找戶口本的找戶口本,駕著朱凌拿份證的拿份證。
「自己看!哪兒錯了,跟小妖打罵俏這聊天記錄比市政府歷年會議記錄都厚,你是失憶?!」
「戒指都買了!還刻字!都你就放過咱鍇哥、跟小妖去天長地久去唄!」
紀鍇扶著牆,有些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臟跳得不太正常、頭也暈得很。他有點奇怪,老子不至於這麼脆弱的吧……
「鍇哥,沒事吧?坐、坐我這!要不要喝點水?」
「鍇哥,你該不會是打擊太大……」
江小白:「別胡說!鍇哥只是因為沒吃飯!」
「!!!」紀鍇像死了一半又突然活了。
是、是啊,從昨天早上,直到今天下午他滴米未進!燒烤喝酒了!臥槽!害老子差點以為老子也不過是個被失婚打擊一朵零落花的凡人!原來,只是因為沒吃飽?
趕離,趕的趕的!
晚上和大夥去好好吃一頓去!
……
隨後的時間,在紀鍇得發暈、直冒冷汗的記憶中過得飛快。
邊就像一惡劣的舞臺劇,朱凌舌戰群儒、在鐵證面前拚命抵賴。跟按理說很能吵的律師、羊攤主,以及躲在他們背後各種白蓮神邏輯的公務員一鍋粥。
要是真能有一鍋粥該多好啊!
好想吃點什麼。
冰箱裏早就空空如也,紀鍇也不好正離著婚呢出去買飯,眼盯著鬧鐘——都四點半了,臥槽!再一個小時民政局下班了,真心不能再拖了!
……
迴返照,用最後的力氣把朱凌暴力從家裏拖出來的時候,紀鍇才發現,原來這才是打蛇的七寸。
不該吵吵那麼久,從一開始直接往外拖就對了!
一個在屋裏哭、吼、摔、狡辯、埋怨甚至惱怒的男人,被扯到晴空下的瞬間,立刻閉老實。
幾乎所有的明星,哪怕再帥再亮麗,也總有街拍丑照、素丑照一類不在狀態的時候。
但朱凌沒有——他就是這麼一個形象管理做到極致,就算下樓扔垃圾也要全副武裝、打上髮蠟、打扮得完有型的男人。
小區門口,大榕樹下安靜極了,本一個人也沒有。即使如此,朱凌還是覺得有一萬個無形攝影機正對著他。而他居然沒戴帽子、沒有墨鏡,就這麼紅著一雙眼,當即慌就好像沒穿服一樣無遁形。
不敢開口回去拿,只能強撐著抹了抹眼淚、理了理頭髮、收角,換上一張完全冷、嚴肅的演出臉。
一共三臺車。
第一臺車子剛開來,馬上就乖乖躲進去了,甚至不用暴力押送。
所以說,偶像包袱重,有時也有它的優點吧。
……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安全欄是放下的。
開在最前頭的贏健「滴」「滴」按了好幾聲,保安都沒空搭理他。
紀鍇推開下車車門一看,保安同志正在小崗亭和人理論,本無暇顧及這邊。而跟他理論的那個人……材高挑、大長、有點眼。
「呃,黎總?」
「紀鍇!」黎總難得這次見他竟像是見了親人。大步走了過來,一扯,就把他整個人扯到了保安面前,手指在結實的手臂上啊,「看到沒!看到沒!『紀、鍇』,他就是紀鍇!你現在再敢跟我說一句他不是你們業主?」
紀鍇被得想揍人,無奈沒吃飯實在沒勁,別說抬不起手,連火冒三丈的力氣都沒。
保安委屈:「他啊?那、那你直接說找朱凌不就行了嗎?」
「我找朱凌那個玩意兒幹什麼?我就找他!」
紀鍇有氣無力:「黎總,你找我幹啥?」
黎未都:「你們小區保安其實不錯,盡職盡責。不是業主死活都不讓我進,給小費都不行。你要不要跟業提一下漲他工資?比我們別墅區的那些拿錢不做事的好太多了。」
「…………」
「鍇哥!」贏健搖下車窗不喊,「馬上五點了!民政局要下班了,你還離不離了?」
在那一秒鐘的時間裏,紀鍇絕對看到黎未都臉上閃過一幸災樂禍的微笑。轉瞬即逝,又皺眉換上了一貫高冷、憂國憂民樣子。
「還真離啊?」
去你個熊!你明知故問吧你,不想老子離你給老子打直播電話啊?人都在小區門口埋伏好了,你還給老子裝?
「話說黎總,你是怎麼找到我家小區的?」
「哦,我剛才從C城車,一路跟著朱凌的車過來的。」
「……」
「……」服了!真是服了!「黎總,你到底想幹什麼?總不至於……你給我直播分手,現在想圍觀我離婚?」
「嗯。」
「!」紀鍇簡直心力瘁:「我這是正經去離婚!這真不是什麼有意思的日子!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在今天給我添?我下次請你吃飯行不行?」
黎未都抬起他的單眼皮,看了看堵在門口的那三臺車:「反正你圍觀群眾本來也那麼多了,多我一個也不多吧?」
「……」
「紀鍇!」左研開窗招手,「時間不等人,跟你朋友上車聊行嗎?」
黎未都:「看到沒,讓我們上車聊。」
……
贏健要瘋了。
他不知道外頭那個帥哥是誰,但反正朱凌從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神失常了,裏罵個不停,狂拽車門,打不開又砰砰踹——不過反正他這車也就五萬塊買的,又快報廢了,就讓他隨意折騰吧,安全押送到民政局前絕不放他下去就是了!
只是,好吵啊!自從那個帥哥跟著鍇哥上了左研的車,朱凌已經進癲狂狀態。
左研車裏放著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紀鍇上車的時候,正唱到「分手快樂分手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黎未都憋出一聲古怪的音節。紀鍇無語問蒼天。
左研:「誰啊,介紹一下?」
「不重要!我只是甩不掉他,麻煩你當順路運送貨吧。」
「這麼帥的貨啊?」
車子緩緩啟。黎未都隔著玻璃窗,功與另一臺車上朱凌四目相對。朱凌又兇又恨,黎未都這邊則無論怎麼努力也沒忍住角的上揚——你也有今天啊?
才三多個小時不見,就憔悴這樣啦!
你激啥啊?張牙舞爪啥啊?黎未都得意洋洋,很有點隔著籠子逗喪的心。來啊,來打我啊,你能打到我還是能咬到我?
「不要挑釁!」紀鍇看不過眼,拍了他一下。黎未都回過頭,一臉真誠:「我什麼也沒做,對了,你是不是了?」
紀鍇:臥槽!這都能看出來?
「因為你這質……不太可能生病,臉那麼難看就只能是了吧?我包里有吃的你吃不吃?是我媽早上做的飯糰,很好吃,我的手藝都是跟學的。」
紀鍇其實是真的瘋了。一聽說有吃的,已經沒有廉者不嗟來之食的風骨了。本來想臨表涕零一番的,拿到手裏一看——飯糰倒是好飯糰,被人吃了一半的?
「我是掰的,沒有咬。你要不習慣,可以吃沒過的那一側。」
「……」
「你不吃我吃了,正好有點。」
紀鍇忙虎口奪食,心想老子也真是倒霉,怎麼——嗯?好吃!怎麼會那麼好吃!這口即化的紫米香甜,這恰到好的蛋黃和鬆,這脆的黃瓜和炸蝦,這神來之筆的乃滋,黎未都的媽媽你的廚藝!
好後悔那晚沒在您家吃飯啊!!!
……
……
「還有二十分鐘下班了,還能辦麼?別排隊來不及吧。」
車子停在民政局門口,公務員江小白微微一笑:「看我的!」
說罷推門下車,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橘紅的牌牌往脖子上一掛。大搖大擺從民政局正門進,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還裝忘拿東西來回了一趟。
前華麗麗五個大字一晃一晃:「江小白,紀委」。
是的,紀委公務員。
民政局最外面的諮詢最先慌了,信息瞬間蔓延整棟大樓:「怎麼回事?紀委的巡視員怎麼來了?之前沒聽打招呼啊!」
「快快快所有群里趕快提醒一下,上班最後二十分鐘打起神!千萬別擅離職守被逮著了!」
二樓離婚窗口,已經一個多小時沒人了。辦事員小姑娘正在無聊刷手機,看到提醒馬上正襟危坐、嚴陣以待!
……
「咱們民政局辦理離婚,是建立在雙方自願、對離婚容無異議的基礎上,如果還有遲疑,二位要不要再回去考慮一下……」
因為坐在這個窗口,年紀輕輕就見識過各種千奇百怪的人間鬧劇,如花小姑娘早已心態百年滄桑。
真的。每天來離婚的,有互毆的、雙方家庭集互毆的、撒潑打滾的、當場跳樓自殘的。幸好他們窗口就二樓,要不然真得賠死了。
離婚原因也千奇百怪。為金錢、為小三、為婆媳不和,不舉的、冷淡的,更有甚者帶著年輕漂亮的小三來和人老珠黃的老婆離婚,離完立刻恬不知恥地下樓去辦結婚。
更見過畜生夫妻兩人都不願意要孩子,當著眼淚汪汪的孩子推卸責任大吵大鬧。那次可把氣壞了,直接推枱子出去把兩個一通臭罵。
當然也有小年輕,開開心心來嘻嘻哈哈走,像是上街買菜一樣輕鬆。
大家都是這樣在一起的原因是,分開的理由卻千奇百怪,扼殺婚姻的東西太多了。忠誠、價值觀,還有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
像眼前這一對……又不知道是什麼故事,明明看著那麼相配。
兩個都很帥。其中那個戴著鑽石耳釘、一直在掉眼淚的還莫名眼,總覺得在哪見過。目測他是不想離、被來的,這拿著筆都十分鐘了,還死活簽不下字。
人掉淚,看得都快憐香惜玉了。旁邊眼神兇不拉幾的西裝帥哥完全不為所,只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七分鐘就要下班了,不會到時候就離不了吧?」
這要擱平常,還真不好說!可是今天紀委的大大在哎,哪兒敢啊?
「能能!只要你們還在這,就一定給你們辦完,一定、一定!」
紀鍇:「不好意思啊,耽誤你下班了。」
「……」小姑娘的臉一下紅了!
因為,雖然眼神兇,可聲音完全不兇!好溫、好穩重的覺——完蛋了。有點同被離婚的那位了!這說不定……是人生理想型啊?怪不得那麼難捨不得!
他是權勢滔天、冷酷毒辣的風雲鉅子,卻對她窮追不捨,糾纏不斷,寵她入雲巔。她避之唯恐不及,滿腦子隻想跑。又一次被逮住,墨堯循循善誘道“占了我的人,生了我的崽,還想不負責任,逃之夭夭,這是何道理”蘇念痛訴,“明明是你非禮我,逼我造人的”墨堯“那我再逼你一次”都說墨堯生性涼薄,形如浮冰,不近女色。嗬嗬,誰說的,站出來,蘇念一定打死他
心臟病患者童汐一朝穿越,成了一本娛樂圈文裡的同名女配。小說裡,女配到處碰瓷炒作,臭名昭著,最後成功將自己給作死了。為了換掉到手的短命劇本,童汐決定嫁給書中反派的植物人哥哥沖喜,全心全意照顧他到地老天荒。後來,她的植物人老公先換掉英年早逝的劇本,突然醒了…………網友發現,向來愛炒作碰瓷,狗皮膏藥一樣的童汐變了,從良不作妖了。童汐跟頂流合作時保持距離,吻戲主動讓替身來演。黑粉:進步了進步了,竟然玩欲拒還迎這一招,以為我們會上當嗎?童汐走紅毯,踩著八厘米高跟鞋,暢通無阻地走到儘頭。黑粉:竟然不用摔倒吸引來吸引人眼球了,有陰謀!童汐在接受采訪時,誇了同組女演員長得漂亮。黑粉:天啦嚕,竟然還學會捧殺了,太惡毒了,保護我方愛豆,堅決不讓童汐得逞!……某次,童汐被拍到跟身價千億的豪門太子岑宴共進晚餐,黑粉大呼上當:原來是為了嫁入豪門才假裝安分,簡直做夢,岑宴願意娶她的話,我直播吞翔!結果就在當天晚上,岑宴在他長草的微博上更新了動態,@童汐:兩週年快樂。附圖一張引爆人眼球的婚紗照。黑粉:????假的,一定是假的!!!
據說害得厲家家破人亡,被驅逐出國多年的小狐貍精回來了。是夜,厲夜廷掐著她的腰,眼神陰鷙:“我何時準許的?”喬唯一笑得涼薄:“厲先生,人言可畏,我們早已兩清,請自重。”隔日,京中各路權貴立即收到厲家來的紅牌警告:“我們少夫人脾氣不怎麼好,聽不得閒言碎語。”坐等喬唯一潦倒跑路的眾人:???你們什麼時候領的證?
一夕間成了落難千金已經夠可悲了 為挽救家業,逼得她只好「賣」 為人妻 答應嫁給素不相識也毫無感情的金主 怪的是他們應該連彼此的照片都不曾見過 他卻說什麼都非要將她娶進門不可 不僅對外宣稱兩人暗中交往多年 在婚禮上看著她的眼神更是充滿濃濃深情 即使她堅決的表示他絕無法得到她的心 行事無理又霸道的他依舊對她體貼萬分 當她幾乎要抵擋不了他的柔情攻勢 差點芳心悸動,對他付出真誠的感情時 赫然得知他其實是個冷酷無情的惡魔 為了得到她才處心積慮毀了她父親的事業 這教她如何再與這樣的惡魔同住一個屋檐下…
陶朦最近有點煩,因為這個討厭的玩意兒,總是跟在她后面轉。畢竟兩人一直以來的關系,都是這樣的——“哎呦,某某的小叔子?”“呵呵,誰誰的小姨子?”半晌過后——“你這麼虛偽,難怪我姐看得上你哥,看不上你。”“你倒是不虛偽,我哥還不是看上了你姐,沒看上你。”食用指南:1、男女主角雙C,1E,甜文,歡喜冤家甜蜜蜜,暗戀不成變妯娌。流氓大魔王、謝絕扒榜。(*  ̄3)作者君正在連載的萌甜高寵小可憐逆襲文→(ε ̄ *)作者君的專欄,喜歡就收一個啵:作者君已經完結的文:《寶寶不是妻控》。
作精x古板父母離婚後,夏聽嬋被打發到鄉下外婆家,鎮子裏的人都悄悄稱呼她為城裏來的小公主。廢品回收站的老板嚴穆冷峻薄情,冷心冷肺,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存在,即便對著嬌滴滴的小公主也不假辭色。直到某一天,遠在千裏之外的小公主受了委屈:[嚴穆,我能給你發視頻嗎?]正在酒店談生意的男人表情凜住,直接起身:“抱歉,先談到這裏。”客戶驚訝:“家裏出事了?”嚴穆:“家裏的貓不太舒服。”幾個小時後,望著風塵仆仆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夏聽嬋又甜又嬌:“你是為我來的嗎?”嚴穆冷麵:“路過。”夏聽嬋:“你就嘴硬。”她笑靨如花,黏糊糊地纏住他:“穆穆,你要等我長大。”-兩人鬧掰那天,夏聽嬋紅了眼:“你說話不算數。”嚴穆淡淡睨她:“你指望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講信用?”夏聽嬋一怒之下撕碎了要送給他的肖像畫,從此分道揚鑣。-後來,夏聽嬋陪校領導去參加一家基地的建成酒會。基地的大老板年輕有為,就是對著演講稿沉默半晌。領導小聲:“嚴大佬怎麼不說話?”夏聽嬋頭都沒抬:“不認字吧,可能小學沒畢業。”再後來,嚴大佬喝多了,一改往日冷情:“寶貝,我們不吵架,不冷戰,嗯?”